清晨的潮水声刚漫过沙滩，苏念的手机就在木屋床头柜上震个不停。!q\d?h~b_s￠.!c?o,m\屏幕亮起时，林暖的大头贴占满整个界面，背景是她家客厅里歪歪扭扭的攀岩墙。
"苏念！陆总把你拐到哪个珊瑚礁了？"林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我昨天刷到他朋友圈，那张鲸鲨照片底下配文'给女朋友的早安礼物'——啧啧，冰块脸开窍了能甜死人。"
苏念把手机夹在耳边，一边往潜水服里套袖子："什么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瞥了眼阳台，陆景深正蹲在那里给贝壳标本贴标签，晨光把他后颈的碎发镀成金色。
"还撇？"林暖在那头咋舌，"人家都朋友圈官宣了！你在涠洲岛摔破膝盖，是谁半夜三更开车去市区买小海豚创可贴？哦对了，你忘带的栀子花发卡，现在是不是在他西装口袋里当镇宅之宝？"
陆景深忽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盘切好的芒果，指尖还沾着金黄的果汁。苏念连忙把手机往枕头下藏，却被他眼疾手快拿起来："林暖？"
"陆总好！"林暖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正在教育苏念，让她别学珊瑚礁装矜持——上次你在海洋馆陪她看水母，她偷偷拍你侧脸发我，配文'冰山融化现场'..."
"林暖！"苏念扑过去抢手机，脸颊比芒果还要红。·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陆景深笑着把手机举高，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她发的照片我看到了，"他忽然对着话筒认真道，"不过冰山融化是因为遇到了暖流，比如苏念在涠洲岛捡珊瑚时哼的跑调儿歌。"
"听见没苏念？"林暖拖长语调，"人家把你跑调都当暖流！对了，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去星轨珊瑚区？我查了攻略，说那里傍晚能看到荧光水母，记得拍视频喂我吃狗粮！"
挂了电话，苏念把脸埋在沙发靠垫里："你怎么不早点进来..."
陆景深放下芒果盘，弯腰把她连人带靠垫抱起来："想早点进来听你夸我侧脸好看？"他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其实那天在海洋馆，我也偷拍了你看水母的样子，眼睛比水母灯还亮。"
潜水艇驶进星轨珊瑚区时，苏念趴在舷窗边数鱼群。陆景深忽然递来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林暖刚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北京公寓的阳台上，摆着一排用矿泉水瓶改造的珊瑚礁生态缸，缸底歪歪扭扭贴着纸条："替苏念养好海水，等她带真珊瑚回来虐狗"。;3卡o\ˉ卡+?小?,>说%×?网o? !??无%[错￠)e内%¨§容|]?
"她上周还说要帮我盯着你。"苏念笑着放大照片，看见某个瓶子上画着戴墨镜的海豚，"结果自己先玩起了珊瑚缸。"
陆景深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无名指上轻轻摩挲："她说怕我把你拐跑了，"他忽然调出邮件界面，"昨天收到她发的'陆景深考察报告'，足足十页，从你实验室打翻烧杯的次数到喜欢的奶茶甜度都列出来了。"
"林暖她..."苏念的话被潜水艇下潜的轻微震动打断。透过舷窗，星轨珊瑚在幽蓝海水中舒展，蓝绿色的荧光随水流明灭，像谁把银河揉碎了嵌进礁石。
"上次你说珊瑚发光是为了传递信号。"陆景深忽然打开潜水艇的灯光，光柱扫过珊瑚丛时，无数荧光水母从缝隙里游出来，"那你猜，这些光在说什么？"
苏念看着水母在光柱里旋转，想起林暖发来的消息，忽然笑出声："林暖说，这是在替她喊'陆景深快点表白'。"
陆景深低笑出声，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潜水艇的玻璃穹顶外，星轨珊瑚的荧光与水母的绿光交织，在他眼底碎成一片流动的星河。苏念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想起那次在涠洲岛，也是这样的夜晚，林暖把她推到礁石边，说"那个研究珊瑚的陆景深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其实林暖上周还威胁我。"陆景深的指尖划过她手背，"说如果我不好好待你，她就把我大学时在实验室养死珊瑚的黑历史发到学术论坛。"
"你还养死过珊瑚？"苏念惊讶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嗯，"他低头吻她额头，水母的荧光映在他睫毛上，"不过现在学会了，"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来是枚戒指，戒托是两只交缠的海豚，中间嵌着颗用星轨珊瑚荧光蛋白培育的人造宝石，"陈亮帮我挑的款式，他听林暖说海豚是你的幸运物，就像我遇见你。"
苏念的指尖触到冰凉的戒面，却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潜水艇外，一只海龟慢悠悠游过，龟壳上附着的荧光海藻一闪一闪，像在替远方的闺蜜眨眼。
"其实林暖昨天还跟我说..."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潜水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林暖凌晨发来的消息："记住了苏念，要是陆景深敢让你掉眼泪，我就带着北京所有的栀子花去南海砸他船！"
陆景深凑过来看完，忽然笑出声，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那我得好好表现，免得被栀子花淹没。"他忽然指着舷窗外，一群荧光鱼正排成心形游过，"你看，连鱼都在帮林暖监督我。"
傍晚回到木屋时，林暖的视频电话准时打来。她身后是摆满栀子花的阳台，手里举着个海豚形状的存钱罐："苏念！陆总求女朋友成功没？我这存钱罐里可攒着回来庆祝给你们买珊瑚蛋糕的钱！"
"林暖你..."苏念耳尖泛红。陆景深接过手机，对着镜头认真道："谢谢林大闺蜜的考察报告，以后我会继续接受监督。"
"那必须的！"林暖叉着腰，"对了苏念，你还记得大学时我们在许愿池扔硬币吗？你说想找到能看懂珊瑚荧光的人，现在成真啦！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
挂了电话，苏念走到阳台，看见陆景深正在往贝壳风铃上系小海豚挂饰。海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混着远处的浪涛，像极了林暖爽朗的笑声。
"林暖说，等我们回北京，她要组个'监督陆景深'后援会。"苏念靠在他肩上，看着夕阳把海面染成蜜糖色。
陆景深放下风铃，转身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那我得好好表现，"
苏念抬头看他，晚霞落在他眼底，像融化的琥珀："好啊，"
陆景深低头吻她，海风卷着细沙落在两人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