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洛浔打横抱起,又怕惊醒怀中人,只放慢了脚步平稳的往房中走去。·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
她将洛浔稳放在床榻之上,侧身坐在床沿边,拿着冰凉的帕子为她擦拭着身子。
洛浔许是感觉到,因醉酒而发热的身子,有了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不由的轻哼了声。
却惹慕颜心慌的手停顿了下来,看她似无意识的发出闷哼声,便也放下心来,擦拭完毕后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守在她的身边。
洛浔不知在做了什么梦,时而皱眉发出呜声,时而舒眉嘴角轻勾,慕颜想,或许她是梦到了儿时与顾子莹在一起的时候。
“姐姐,纸鸢坏了,再给我…做一个吧。”
洛浔突然轻声呢喃,慕颜握上她的手,俯身靠近了她几分:“纸鸢做好了,莘儿要去做什么?”
洛浔似是听到了她的话,模糊应道:“带卿安,放纸鸢。!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温热的泪珠,滴落至洛浔的手背上,慕颜捂嘴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就算洛浔现在不愿见她,可她在梦中,还是依旧会偏向她。
洛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从记事起与顾子莹的点点滴滴都一一浮现而过。
许是这五日来都未有过安心入眠,又或许是醉的太过,洛浔睡了一天一夜后,才清醒了过来。
她方想抬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才发觉她的手一直被人握着。
侧头看去,慕颜正趴在床沿边,握着她的手熟睡。
洛浔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苍白且憔悴,连呼吸也都是虚弱无力的,慕颜就这样趴在床边守着她。
洛浔闭眼幽幽叹气,将手悄然从她掌中抽离,从床榻上起身,将慕颜轻柔的抱在榻上。
在这件事情里,慕颜是无辜的。
可有些话自说出口,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间。¨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有些事情已然发生,就算她们日后可以闭口不谈,可还是会存在着心中。
已然,回不去了。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与颜儿和离吗?”
那权利至高的掌权者,面带怒意的质问着站的笔直的人影:“你为了一个花魁,要与孤的公主和离?”
洛浔抿唇,脸色阴沉:“不是为了如兰,是为了殿下。”
慕邺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洛浔:“此话怎讲?”
“恕臣大不敬,臣有一话想问圣上。”洛浔垂眸作揖:“敢问圣上,是否想让臣当一柄称手的剑,去制衡权宜朝中局势?”
慕邺的怒意渐渐平息下来,只冷着脸勾唇:“洛卿,你很聪明,可这与颜儿和离有何相关?”
“臣要做这把剑,自然会有人想要折断这把剑,他们只要抓住一点可以打击臣的事,绝不放过,包括殿下。”
洛浔垂眸作揖:“臣树敌颇多累及殿下,如兰之事就是有人刻意谋划,刺杀圣上嫁祸殿下,此事不成,便编排传言迅速流传坊间,这些实际都是冲着臣来的。”
慕邺的神色稍缓,他似在认真思索,或许真的是有人蓄意陷害慕颜打击洛浔,才会发生这件事。
洛浔见他脸色缓和,便知他已被说动:“臣自与殿下成婚以来,便一直处在流言之中,他人攀咬造谣臣,殿下也因此备受牵连,圣上重视殿下,定不希望她一直深陷流言之中受人非议,唯有与臣和离,才可保全殿下。”
“可你知晓,眼下城中对颜儿的传言有多严重?你在此时与她和离,岂不更陷她与非议之中?”
洛浔在进宫前,就已经在城内听到了慕颜的传闻。
人们口中言语难以入耳,却又深深刺入她的脑中。
“臣有法子,复殿下清誉。”
“流言未必能伤她,可你此番之举定会伤她。”
慕邺说着,在洛浔的和离奏折上,书写下了一个准字:“你与颜儿和离,有辱皇家颜面,此事一出众口难平,孤心里也怨意难消,你去西芜做个知府,磨练磨练你的心性吧。”
洛浔眼里平静的毫无波澜,慕邺不想丢掉她这把剑,却只能因眼下形势搁置,然又怕她与慕颜和离会惹来一些人借题发挥,因此他先行处置了她,将她下贬远调。
至于日后能不能回朝,重担重臣之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离开这里,也好。
“臣,遵旨。”
慕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洛浔已经不在房中,屏风上挂着她原先白色的素衣,而那红色的官袍已不知所踪。
慕颜起身慌乱的在竹苑中,找寻她的身影,可在众人处,桃林中都不曾找到洛浔,她心里泛着不安的感觉愈加浓烈。
林启言从林中跑来,见到慕颜急道:“颜儿,我看到,看到阿浔进宫了!”
进宫?洛浔怎么会突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