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跪在雨中的人们啊,脸上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整个都城都陷入沉重的悲痛之中。?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而她伤心欲绝,几度昏迷,清醒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想要追下地府,想要寻到她,问她。
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
竹林最深处的竹苑,依旧是当年的模样,不过这么多年没有人踏足居住,本该是院中枯叶杂乱,竹屋破损布满灰尘,可林启音自踏入院中以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焕然一新,可想而知是有人细心打理过了。
她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卿安与洛浔没有哄她,慕长璃当真还活着,她还住在这里。
听到院中发出声响,正屋里头的齐然等人出来观望,想着许是殿下和洛浔她们回来了。
一出屋子便见她们跟前站着一身白裙,似画中走出来的美人,正留念似的瞧着四处的景色。·d+q·s-b¨o-o·k·.*c′o\m′
而她那张脸,却与慕颜相似,只不过慕颜更像她年少时候的模样。
林启音见到出了屋子的四人,眼中带着探究,那四人虽对她感到惊愣,却也连忙回过神来,对着慕颜作揖。
慕颜含笑点头,站在林启音身边,向她介绍道:“阿娘,这是盛淮齐家家主齐然与她的夫人,京州楚家家主楚玉妍,那二位是邬城南闵府,府主纪兰若与小姐闵莞。”
洛浔跟上前一步,附和道:“她二人,也是相守之人。”
林启音一脸了然的模样,看着眼前四个女子,她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没想到你们这群孩子,都能聚在一起。”
齐然她们一听慕颜唤这夫人为娘亲,皆大吃一惊,没想到已故的皇后娘娘,竟然还活着!
经历过长公主还活着的震惊后,对于皇后也活着的事情,震惊之余,心头都起了些许酸涩。,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她们都是聪明之人,心中细想下就觉此事定有难言玄机,而这难言不可思议之事,对于慕颜来说才是最为难过的。
她们很快接受了这件事情,都纷纷跑到林启音跟前,庄重行着礼:“参见娘娘!”
林启音连忙伸手,将她们一个个扶起来:“我已不是皇后了,你们随浔儿,一同唤我林姨吧,不用如此拘礼。”
四人一同笑着唤了一声林姨,林启音点头应着,视线转到齐然之时微愣了愣:“你是然儿?你娘不是说,你是个男孩吗?”
齐然愣了片刻,没想到阿娘还瞒着林姨呢。
她不用细说,林启音也已经想明白了,只伸手揉着她的头:“然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林启音这般样子,就像齐然初见洛清之时,她也是这样对她说的,齐然连连摇头:“林姨,我很好,不辛苦。”
林启言瞧着她这身女儿装,想到前几日见她还是男子装扮,一拍脑袋大喊道:“哦!我说呢,怎么会有男儿如此清秀,原来也是一位女中豪杰啊!”
齐然不好意思道:“林大人,在下并非故意欺瞒,只是……”
“我懂我懂,情有可原嘛,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定会为你保守严密!”
慕颜轻笑了笑,想到当初齐然与洛浔初次要合盟之事,也曾说过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拽了拽洛浔的衣袖,打趣道:“阿浔,你和齐然这两只蚂蚱的绳上,现下又多出一只来。”
洛浔无奈摊手:“可这只新蚂蚱太吵闹了,咋咋呼呼的。”
“你二人说什么悄悄话呢?说与我听听呗?”林启言摇着扇子,凑到洛浔身边。
洛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你太吵了,什么时候你能改改,收敛一些?”
“诶,话不能这么说。”林启言说着,手就搭在洛浔的肩上:“她们都是女儿家,都含蓄着呢,要是我不说话来个热闹,岂不都想起往事伤怀悲秋着?”
他刚说完,就看到慕颜一记刀眼过来,他吓得愣神:“颜儿,你怎么这么看我?我说错话了?”
在林启言这里,他还不知道洛浔也是女扮男装,他把她当做男子兄弟相处,自是勾肩搭背没有顾忌。
洛浔往慕颜身侧走了一步,离开林启言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林启言摸不着头脑,嘶了一声:“我就奇了怪了,你我都是男子,我这般做有何不妥?若你是女子,我定不会如此逾越冒昧,可你又不是。”
“谁说我不是?”
洛浔穿男装时,都会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没有那么柔,可如今她不再假装,恢复原本的声音后,让林启言大吃一惊,揉着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听错了。
“刚刚,是你在说话?”
洛浔叹了一口气:“齐然绳上的蚂蚱,还有我这一只。”
她话落,便当着林启言的面,抬手摘下发冠,墨发散落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