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弯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木然的低头吃着展宁给她带的早餐,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只是昨晚被蚊子叮的无数个包止不住的痒,让她不得不左抓抓右挠挠。
然而她这个动作在用余光观察她的展宁眼里就是一种情绪上的挑衅,让她心里的烦闷和郁气更浓重。但却根本无可奈何,只能憋着。
下车之后,两人并排走着。按照以往的习惯,展宁下意识的去揽张玉弯的肩膀。
却不想她像早有预防似的躲身绕开。随后笑看着她说:“我昨天睡落枕了,肩膀疼,就这样走吧。”
那早有预备的刻意躲开动作像一个针扎向展宁心里,刺痛一直蔓延到她的喉咙却喊不出声来。
原来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不是最让人心痛的,让你清醒的看着她的变化和预谋才是凌迟。
但是展宁的个性决定她不能忍受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剥离方式。^兰~兰`文`茓! *首\发¨
于是展宁不再向前走,停下来看着张玉弯,像是不死心似的对她伸出手。
动作的意思很明显,让她把手放上来给自己牵。
她想用这个代表不了什么的动作证明什么,顺便安慰一下自己。
而这个以往稀松平常的动作却让张玉弯愣住了,抬眼看着展宁看着自己冷冽又认真的眼神。
她原本以为自己做得挺好的,至少展宁不会看出来她知道了一切。她们之间还隔了一道墙,只是自己开了个可以单方面偷窥她的孔。
而现在展宁伸出手的动作和望着她好似让她做抉择的眼神,让她知道哪里来墙,她的心思和伪装在展宁眼下连一扇玻璃都不算。
她可以肯定展宁知道了,并且不接受自己的伪装。但是…,我能怎么办呢?
张玉弯呼出口气,一下压住心里的涌上来的慌张。~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拍了一下展宁伸出的手掌,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笑着说:“拉手热,凭你的人气,公司的人看见还多想,就这样吧。”
这算什么?
看着挽在手臂上的手和张玉弯明显皮笑肉不笑的脸,展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就这样了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好姐妹的样子。不知道在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她心里得多慌张,平时简单直接的脑子又是怎样转了360圈才想到这样退而求其次,不一字一句说明白决不面对继续装的馊主意。
行,继续和我演姐妹情深,我看你能演多久。
展宁看着张玉弯笑着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不再看她,任由她挽住自己的手臂。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依然每天一起上班下班,在其他人眼里她们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之间的变化。
张玉弯还是每天装作和往常一样开心的和展宁聊天,分享日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每次上展宁的车都要做一翻心里建设,在车上脸都笑一直挂在一个看起来开心但又不越线的角度找着话题,时不时的得到展宁冷冷的回复。
下车后热情的说再见后,脸上的笑就像久绷的皮筋儿,失去拉力后一下回到原位,只留下僵痛的脸颊。
这样的生活真的比上班还难受,毕竟她是那个唯一需要硬装的人。展宁没装,只冷冷的看着她,不揭穿她而已。两人再也没了曾经坐到一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快乐的感觉。
张玉弯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没有意思,就是展宁面前演小丑。两个人明明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其实说出来就结束了,却就是要憋着。
这样在别人知道你在演的情况下,还要每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演,她真的很累好难受。可撒手一走了之她又舍不得,做不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这样可笑的事情。她只需要在左右间做出一个抉择就不需要再每天像小丑一样。
但是这要她怎么抉择,事情发生这么多天了,她每天辗转难眠,根本就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甚至怎么面对展宁都没想好,这又要怎么抉择呢。
想着想着,才从展宁车上下来不久,身心疲惫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张玉弯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无声的簌簌滑落,流过脸颊从下巴低落到地上。
她觉得委屈,真的很委屈。她27年不长的人生里从没有被一个女性喜欢过,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述说商量。谁又能帮助她,或是教她怎么做出最正确的两相不害的选择。
如果拒绝就是从此成为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而接受就是走向一条根本不属于她的,并且让她害怕的路。
这里边根本没有任何一个选择是能让她稍做倾向的,所以她只能装。哪怕是展宁冷冷的盯着她,她也只能笑着站在中间继续装下去,把这个问题一直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