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从老侍郎府出发时,黄药师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w?e\i?q~u\b,o^o-k!.?c,o·m_林墨跟在马后,看着自家老爷那副傻笑模样,简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在朝堂上谈笑间让政敌灰飞烟灭的林尚书。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当..."黄药师正要对老熙桓行礼,却被对方一把拽住衣袖。
"你小子..."老熙桓红着眼睛压低声音,"要是敢让我女儿受半点委屈,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
"小婿以性命担保。"黄药师难得正经,眼神坚定如铁。
老熙桓这才松手,看着黄药师小心翼翼将女儿扶上花轿。那顶十六人抬的鎏金花轿是仿照皇后仪制打造的,只是稍稍减了规格——黄药师再狂,也不敢真逾了君臣之礼。
花轿起行,沿途百姓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黄药师早命人在主要街道摆了流水席,虽只有一道红烧肉配西样素菜,却是实打实的硬菜——那红烧肉用秘制酱料炖得酥烂,肥而不腻,香气飘出三里地去。
"林大人大喜啊!"
"祝林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道贺声此起彼伏。有眼尖的发现,那位向来冷面的林尚书今日竟频频拱手回礼,眼角笑纹都深了几分。
玉婵坐在花轿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忍不住掀开帘角偷看。只见街道两旁摆满了方桌,百姓们吃得满嘴流油,见花轿经过纷纷起身作揖。这架势,怕是大半个京城的平民都来了。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这傻子..."玉婵轻笑着摇头,"怕不是要把家底吃空。"
轿外骑马的黄药师似有所感,回头正好对上玉婵偷看的眼睛。两人隔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桃花岛上那段无忧岁月。
拜堂仪式持续到黄昏。当最后一位宾客离去,黄药师几乎是飞奔回洞房,吓得端合卺酒的嬷嬷差点摔了托盘。
"都下去。"他挥手赶走所有下人,亲手闩上门。
玉婵早己自己掀了盖头,正坐在床边数嫁妆单子。见黄药师进来,她扬了扬手中厚厚一叠纸:"黄老邪,我如今可是小富婆了。"
黄药师不说话,只是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他的手臂箍得那样紧,仿佛要把两世的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轻点..."玉婵拍他后背,"肋骨要断了。"
黄药师这才松了些力道,却仍不肯放手。他把脸埋在玉婵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闷闷的:"婵儿,终于又娶到你了。"
玉婵心尖一颤。她太熟悉这个语气——上辈子她病重时,黄药师就是这样抱着她,一字一顿地发誓要找到转世的她。
"你知道吗..."黄药师抬起头,眼眶通红,"上辈子你走后,我把你安置在我们一起修的地宫里。那地方...那地方按你喜欢的样子装修得金碧辉煌..."
玉婵指尖轻抚他脸颊,感受到一丝湿意。/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然后呢?"她轻声问。
"然后我穿了咱们成亲时的婚服,躺在你身边..."黄药师声音越来越低,"喝了...喝了鸩酒。"
玉婵手一抖。尽管早有猜测,亲耳听到还是心如刀绞。她捧住黄药师的脸:"傻不傻?蓉儿他们怎么办?"
"婵儿就是我的命。"黄药师蹭着她掌心,"命没了,你让我怎么活?"
这句话击溃了玉婵所有防线。她猛地吻住黄药师,咸涩的泪水在唇齿间交融。红烛高烧,嫁衣一件件滑落,当两人终于肌肤相亲时,黄药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像是漂泊多年的旅人终于归家。
红帐内被翻红浪,首到三更天才云收雨歇。玉婵懒洋洋地趴在黄药师胸口,指尖在他心口画圈:"这次我们大婚,你恨不得宴请天下人..."
"还不够。"黄药师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我要积攒更多功德,让你我生生世世都能重逢。"
玉婵撑起身子,借着烛光看他认真的眼神。这个男人向来言出必行,他说要生生世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实现。
"傻子..."她轻叹,低头吻他眉心,"玉婵亦想与药师生生世世,恩爱两不疑。"
黄药师翻身将她压住,以实际行动回应这番告白。窗外,启明星悄然升起,却无人有心观赏。
次日午时,黛玉蹲在玉栖殿外的台阶上数蚂蚁。赵嬷嬷来催了三次用膳,小丫头就是不肯走。
"爹爹和玉婵姐姐怎么还不起?"她嘟着嘴问。
赵嬷嬷老脸一红:"小姐...呃,夫人旅途劳顿,多睡会儿是应该的。"
"可他们都睡到太阳晒屁股了!"黛玉不服气,"我昨天成亲的话,今早一定早早起来练剑!"
赵嬷嬷正不知如何回答,府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后,老熙桓带着十几个家丁浩浩荡荡闯了进来,每人手里都捧着锦盒。
"我女儿呢?"老熙桓中气十足地喊,"为父带了些补品来!"
赵嬷嬷慌忙上前行礼:"老大人,夫人还未起身..."
"什么?"老熙桓瞪大眼睛,"这都什么时辰了?林如海那小子是不是欺负我女儿了?"
说着就要往内院冲,赵嬷嬷拦都拦不住。眼看要闹到新房门口,黄药师终于披着外袍现身,脖颈上还带着可疑的红痕。
"岳父大人..."他尴尬地行礼。
老熙桓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一巴掌拍在黄药师背上,差点把他拍个趔趄,"这些补品拿去,给我女儿好好补补!"
黄药师接过礼单一看,差点呛着——鹿茸、人参、燕窝...最夸张的是还有一盒据说是"西域秘药"的丸子。这老岳父,思想很危险啊...
"爹!"玉婵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女儿有没有受委屈!"老熙桓理首气壮,"回门礼还要等两天,为父等不及了!"
玉婵裹着外衫出来,发髻都没来得及梳。老熙桓一见女儿满面春色的模样,顿时老怀大慰,哪还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好好好!"他搓着手,"为父就是来看看,这就走,这就走!"
临走前还偷偷对黄药师竖了个大拇指,搞得玉婵哭笑不得。
消息传到宫里,皇帝正在批奏折,闻言笔都掉了:"七日婚假?林爱卿这是要..."
"陛下,"大太监忍着笑,"林大人说,他要专心'为民造子'。"
皇帝扶额:"罢了,准了。横竖这几日也没什么大事..."
他哪知道,黄药师这七日除了"造子",还在做另一件事——每夜等玉婵睡熟后,他都会悄悄起身,在书房记录前世记忆中的各种药方和武功秘籍。这些都是他准备用来积累功德的资本。
第七日深夜,玉婵醒来发现枕边无人,循着灯光来到书房,只见黄药师正专注地写着什么。
"又熬夜?"她从背后环住他。
黄药师也不遮掩,将人抱到膝上:"在写《九阴真经》的简化版,准备刊印成册,广传天下。"
玉婵看着纸上工整的字迹,心中一暖。她知道,黄药师这是在践行"积累功德"的诺言。上辈子他孤傲乖僻,落得个"东邪"的名号;这辈子,他要用医术武功造福百姓,只为换一个与她来世重逢的机会。
"傻子..."她轻吻他唇角,"我陪你一起写。"
烛光下,两人共执一笔,一字一句书写着跨越两世的誓言。窗外,一轮满月静静照耀着这对有情人,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份痴情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