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晨雾尚未散尽,小炎森己经踏着露水离开了全真教的地界。*d?u/a.n_q¢i/n-g-s_i_.¨n`e¨t.他手中把玩着一块青玉令牌——这是丘处机最后不情不愿交给他的信物,凭此可以随时来参阅全真教的典籍。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玉婵从一棵古松后钻出,伸手就要揪儿子的耳朵。小炎森早有准备,一个《笑春风》的滑步躲到黄药师身后,探出脑袋做鬼脸:"娘亲饶命!我这不是没事嘛!"
黄药师板着脸,眼中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先天功》参悟得如何?"
小炎森立刻正经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爹,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先天功》讲究'抱元守一',与我们《九阴真经》的'以柔克刚'其实..."
父子俩就这样站在山道上讨论起武学精要,一个讲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频频点头。玉婵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相似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行了行了,"她终于打断两人,"要讨论回船上讨论,这荒山野岭的..."
"娘亲说得对!"小炎森机灵地接话,一手挽住母亲,一手拉着父亲,"咱们回家!"
回到桃花岛后,玉婵便开始着手实施她的"收徒计划"。
最先上岛的是曲灵风。/s′i,l,u/x-s¨w..-o\r_g\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粗布衣裳,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跪在沙滩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曲灵风,拜见师父、师娘!"
玉婵连忙扶他起来,发现这个憨厚的年轻人额头都磕红了,不禁失笑:"傻孩子,桃花岛不兴这套虚礼。"
黄药师负手而立,淡淡道:"从今日起,你每日卯时起床,先练两个时辰的基本功。"
曲灵风恭敬应下,眼中满是崇敬。
接着是陈玄风和梅超风。两人一前一后上岛,一个黑衣劲装,眼神桀骜;一个白衣飘飘,温婉可人。
"这就是东邪黄药师?"陈玄风小声对师妹说,"看着也没传说中那么邪性..."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破空而来,精准地打在他膝盖上。陈玄风"哎哟"一声跪倒在地,抬头正对上黄药师似笑非笑的眼神。
"现在觉得够邪了吗?"
梅超风连忙扶起师兄,自己却忍不住偷笑。玉婵看在眼里,对这个聪慧灵动的姑娘多了几分好感。
陆乘风是乘着一叶扁舟独自找上岛的。那时正值桃花岛外围阵法变动,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凭借一本残缺的《易经》,花了三天三夜走出迷阵。
"有点意思。~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黄药师难得露出赞赏的神色,"从今日起,你每日午时来书房,我亲自教你奇门遁甲。"
武眠风和冯默风是一起上岛的。一个沉默寡言却对药草如数家珍;一个活泼好动,一套基础剑法己经使得有模有样。
清晨的练武场上,六名弟子整齐列队。小炎森作为"大师兄",正在指导他们练习基本功。
"手腕再抬高三分...对,就是这样!"他纠正着梅超风的姿势,动作轻柔又不失分寸。
玉婵靠在廊柱上观看,嘴角含笑。黄药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自然地搭上她的腰。
"炎森教得不错。"他低声道,"有当师父的天赋。"
玉婵轻哼一声:"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正说着,场上一阵骚动。原来是陈玄风偷偷在陆乘风背后贴了张乌龟画像,惹得众人哄笑。
"陈玄风!"黄药师冷声喝道。
黑衣青年立刻站得笔首:"弟子在!"
"去把《道德经》抄十遍,明日交给我。"
陈玄风苦着脸应下,转头却对梅超风挤眉弄眼。玉婵忍俊不禁,小声对丈夫道:"这孩子跟你年轻时真像。"
黄药师挑眉:"我哪有这么顽劣?"
"你比他顽劣多了。"玉婵戳戳他的胸口,"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差点用玉箫戳瞎我的眼睛。"
"那是因为你偷偷跟踪我三天。"黄药师理首气壮。
夫妻俩斗嘴的声音渐行渐远,练武场上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样的师父师娘,与他们想象中凶神恶煞的"东邪"形象大相径庭。
玉婵对梅超风格外关照。这一日,她将少女单独叫到自己的练功室。
"超风,听说你对鞭法感兴趣?"
梅超风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弟子愚钝,总是练不好..."
玉婵轻笑,从锦盒中取出一对白玉鞭:"试试这个。"
梅超风接过长鞭,只觉入手温润,重量恰到好处。她下意识地舞了个鞭花,白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这...这太贵重了..."她惶恐地要归还。
玉婵按住她的手:"好兵器要配懂它的人。"说着,亲自示范了一招"凤点头","看明白了吗?手腕要这样转..."
自此,梅超风成了玉婵的"嫡传弟子"。每天傍晚,都能看到师徒二人在海边练鞭的身影。白玉鞭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海浪声相得益彰。
陈玄风有时会躲在礁石后偷看。一次被玉婵发现,她非但不恼,反而招手让他一起来学。
"师、师娘..."黑衣青年挠着头,难得露出窘迫的神情,"我...我用剑的..."
玉婵笑道:"多学一门功夫总没坏处。再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在专心练鞭的梅超风,"总要有人陪她对练不是?"
陈玄风顿时红了耳根。
这一日,黄药师在书房召见了所有弟子。
"下月初三是华山论剑之期,"他环视众人,"我与你师娘要带炎森前往。你们留守桃花岛,需谨记三点。"
弟子们屏息凝神。
"第一,不得擅自离岛;第二,每日功课照旧;第三..."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陈玄风和梅超风,"不得靠近我的书房。"
玉婵注意到,说第三条时,陈玄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当晚,她特意来到丈夫的书房。
"药师,我总觉得..."
"陈玄风会偷《九阴真经》?"黄药师头也不抬地接话。
玉婵惊讶:"你怎么知道?"
黄药师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微勾:"那小子每次路过书房,眼睛都黏在门锁上。"他起身揽住妻子,"不过这次,我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经书给他。"
玉婵顿时明白丈夫的用意,不由失笑:"你啊...果然还是那个'东邪'。"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仿佛在诉说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