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珩进了客房的小小的衣帽间,里面放着要换的睡衣,但是除此之外就衣帽间的柜子都是空的。*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陈三珩拉开衣帽间的门,陶望溪仍旧不远不近跟着,陈三珩看向衣柜准备拿睡衣,但是她愣住了。
衣帽间里明明只挂着一套睡衣,但现在所有柜子和抽屉里都放着满满当当的花朵,浅粉鲜红碧绿橙黄等各种颜色汇聚成一起,柔软的脆弱的花瓣,有着锯齿状的叶子。
陈三珩呆呆看着一衣柜的花。
“在电影《野兽之瞳》里,男生送了女朋友一冰箱的花,不过我俩大概不太需要新冰箱。”陶望溪说:“其实电影不太好看,但是花很好看。如果你有车的话,我大概会放满一后备箱的花。”
陈三珩转过头来,她的表情难以形容,但是眼睛里却含着泪,含着泪却带着笑,“其实这样很浪费。”
陶望溪问:“那你喜欢吗?”
陈三珩先是摇了摇头,后来点了点头。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陶望溪,你真狡猾。”
狡猾的陶望溪望着陈三珩,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宝物,用花骗回来,然后藏在心脏里,藏在那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陈三珩看着衣帽间满满的花,忍不住抬起头看陶望溪,陶望溪却依然一如既往。
“这需要布置很久吧?”
陶望溪说:“所以我们散了很久的步,而且杨央和余子柚都有帮忙。”
“她们没有回去吗?”
陶望溪说:“大概现在回去了,现在赶快去洗澡。”陈三珩喜欢花,她便送花,但是这不过就像是每日吃饭一样并不需要太过在意。
陈三珩却没有动,“那你替我拍一张照片吧。”
陶望溪家里有相机,不过她不常用,找出来连开机都开不了,陶望溪将相机的电池充上电。`如.文,惘~ ,免?废,跃*黩!
“我不怎么用。”陶望溪干干巴巴解释,“要不要我先用手机帮你拍?”
“不用。”陈三珩坐在陶望溪旁边,两人看着充电的电池,“相机你会用吗?”
陶望溪实事求是:“大概拍的很差。”
“没关系。”陈三珩说:“是你拍的就好。”
陈三珩拍过很多照片,但是她都没有特意保存,所以手机电脑里到处都塞着照片,也经常自拍,不过好像认识陶望溪之后就不怎么拍照了。
“我曾经看过你一张戴着手表的照片,大概是哪本杂志的宣传照。”陶望溪忽然说:“所以就很想送你手表。”
陈三珩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照片了,她想了很久都不记得是什么手表,便问陶望溪是什么样式的手表,听陶望溪大致形容之后,陈三珩才稍微有点印象。
“手表不是杂志社的,是王棠的,王棠觉得我个子不高,人又非常瘦弱,五官又不够突出,哪一出都不够鲜明,然后把手表脱下来给我戴。”
“那个叫王棠经常这样评价你?”
陶望溪问得有点认真,陈三珩回答得也很慎重。
“因为她有天赋嘛,人的才能和性格总会少点什么,有才能的人可能性格就不太好。我不是讽刺她她,王棠虽然嘴巴毒,但是她帮我了我很多。我那时候很缺钱,她还到处替我找兼职的机会。”陈三珩已经能够笑着评价王棠了。
“那你做过很多工作?”陶望溪看似问得很随意,但是视线却一直在陈三珩身上。
陈三珩说:“我以前给人布置过婚礼现场的花墙,花了30万,就用了一次,花真的很漂亮,所以后来拆的时候兼职的组长送了我一大把,免费的。”陈三珩说到这里有点得意,还给陶望溪比划一大把有多大,她得双手环抱。
于是陶望溪伸长手臂将陈三珩拢进怀里,陈三珩顺势靠在她肩膀上。
“那没有遇到什么烂人烂事?”
陈三珩轻声说:“肯定有啊,不过我不想记得不好的事情,”
陶望溪伸手摸摸陈三珩的头,“现在不会有不好的事情了。”
陈三珩是学美术的,画国画,陶望溪以前只知道陈三珩是艺术生,但是问余子柚余子柚记得倒是清楚。她说陈三珩有副画曾经在学校展览过,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陈三珩画的是柑橘,黄色略偏红色的柑橘垂在绿色的枝叶上,柑橘的线条勾勒得极漂亮,枝叶繁茂,那副画现在就在他们学校的档案柜里。
陈三珩考上了美院,但是没有去念,学校有老师专门打电话去问了情况,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复。
陶望溪总是忍不住想那个时候陈三珩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将母亲的遗书藏在衣服里,为什么没有去念书。
但是陶望溪并不打算开口问。
陶望溪将信封原样不动地放回去,甚至连她看了这封信的事情都不会告知陈三珩,所以有点可惜她没能替陈三珩拿几件换洗衣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