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望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三珩,头枕在膝盖上闭着眼睛,陷入了安睡。/w*a′x?s\w`.*c~o`m?
陶望溪洗完手出来蹲在陈三珩面前。
陈三珩好像瘦了一点点,脸变得更小了一点,也许是憔悴了一点,显得有点没精神。
此刻陈三珩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向陶望溪,像是没有认出她是谁,但很快陈三珩看向陶望溪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嘴角翘起来。
陈三珩伸出手,往陶望溪这边靠,陶望溪连忙接住陈三珩。陈三珩双手搂住陶望溪的脖颈,将头靠在陶望溪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其实并不太舒服。
但陈三珩却一动不动地靠着。
还带着湿气的头发划过陶望溪的脸。
陶望溪问:“你有吹头发吗?”陶望溪用手拨动陈三珩的头发,头发像是仍旧带着湿漉漉的水蒸气。
陈三珩抱着陶望溪不吭声,侧脸碰到陶望溪的脸颊。¢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陶望溪安静下来,她以为陈三珩也许会哭,毕竟爸爸去世了,但陈三珩只是安静地温顺地靠在陶望溪的肩膀上,用奇怪又别扭的姿势。
许久后,陈三珩忽然说:“你觉不觉得好吵?”
陶望溪顺手去拿遥控器,关掉电视,“电视很吵吗?”
陈三珩坐起来,她的头又重又沉,像是有鼓槌在耳边敲,陶望溪的声音响在耳边,陶望溪明亮的眼睛望着她,犹如浮在水面上的水鸟,绿色的溪水和鲜艳的羽毛交相映衬,但是远处却是灰蒙蒙的天空。
那是沉重的未来。
陈三珩凝视陶望溪的眼睛,将人拖到沉甸甸的带着湿气的她的将来,如同面前摆着的不甜的草莓。
陈三珩以前不爱笑的,但是开始工作赚钱后需要笑的时候就得笑。
她现在露出极浅极轻的一个微笑,笑容如同羽毛拂过水面,沾了非常清浅的一点水,但是仍旧能够借着风力逃脱水面。¢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陈三珩伸出手指触碰陶望溪的脸颊,温热的,全神贯注注视着她的脸。有一次夜晚收工很晚,当时住的地方很偏,下了公交车之后还要走很远的路,那天晚上降了温,她又穿得单薄,忍着寒冷走回去,身体变得冰凉,但并不是什么大事,忍过去就好了。
陈三珩收回手,坐直了身体,笑容还在脸上,所以声音显得有点懒洋洋的。
“陶望溪,我们分手吧。”
陈三珩看着陶望溪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陈三珩没和人谈过恋爱,没有讲过分手,经常听杨央抱怨,偶尔会觉得无聊,“陶望溪,你送我的东西我会原价还给你,还有你买的衣服鞋子之类的,我会付钱的。”
陈三珩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应该没有漏下什么没有说吧。”
陶望溪抓住陈三珩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三珩脸上不再带笑,看人的时候并不凶狠,但带着一种生疏的平淡。
陶望溪却仰着头,轻声问她:“陈三珩,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像是带着哀求一样的语气。
陈三珩抽开手,陈三珩坐在沙发上,毯子掉了一半在地上,陶望溪蹲着,手被陈三珩甩开,还停留在半空中。
陈三珩喜欢柔软的东西,所以沙发上堆着各种玩偶抱枕和毛毯,陶望溪为陈三珩买的小羊玩偶就藏在里面,露出小小的一个白角。
陈三珩光着脚站起来,没有再看陶望溪一眼:“陶望溪,我们好聚好散,能好聚好散可真的不容易,我们也算运气好。”
陶望溪转过身,陈三珩拉开卧室的门,然后走进去关上了门。白色的门在陶望溪面前被关上,陶望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毛毯上有一处还带着湿意。
陈三珩出来的时候陶望溪已经走了,陶望溪什么都没有带走,用过的牙刷,阳台上还晾着的衣物,惯用的水杯。
陈三珩做了一场大梦,阳台上的风吹动她的头发,她的梦醒了。
这一晚陈三珩开了直播,化了很久的妆,手有点滞,使不上劲,化眼睫毛的时候手抖了几下,化错了好几次。
“大家晚上好,好久不见。”陈三珩笑眯眯对着镜头打招呼。
弹幕有人提醒。
——三横,你前几天没有开播哦
——三横,你不能假装没有停播这件事
——三横,好久不见
陈三珩开了游戏:“停播的时间我会补上来的,家里有点事情所以没办法直播。”陈三珩看着游戏的开场界面,一处画着樱花。
她的包里还藏着那枝樱桃花。
摘的时候陈家二娘还嘱咐她过段时间有空就过来吃樱桃,她们本地樱桃虽然个头很小,但是很甜。
陈三珩看着游戏画面的樱桃花,选择立刻进入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