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一盏盏亮着,天是暗的。.k·a¨n¢s·h¨u_j*u+n/.*n+e?t\
没过两天果然下起雨来,陈三珩窝在沙发里,她喜欢坐这个位置,然后用毯子裹住身体,安静地看她的山歌大全。
陶望溪在书房里工作,偶尔出来倒水。
身旁手机震动的时候陈三珩看了一眼,又是陌生的号码,不是陈少峰之前打过来的那个,但是陈三珩还是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陈三珩女士吗?”电话那头很客气。
陈三珩说:“我是,请问您是?”
“是这样的,陈女士,我们是岳州市公安局……”
陶望溪从书房出来倒水,看到陈三珩正在接电话,陶望溪替陈三珩也倒了杯水,把杯子放到她面前的时候,陈三珩仍在专注地在听电话。
她们的视线有短暂的接触,陈三珩对着陶望溪笑了一下,那笑容很轻很淡,依旧很温和。
陶望溪示意陈三珩喝水,然后拿着自己的杯子进了书房。_k?a.n?s_h`u,p¨u\.*c~o·m¨
陈三珩挂掉电话后,平静地订了机票,公安局通知她去认尸,说死者是陈少峰。陶望溪在书房,与客厅不过隔着短短几步路,但是却像是隔着汤汤大河,踏不出步,喊不出口。
陶望溪晚上有酒会,所以她们早一点吃晚饭,主要是陶望溪陪陈三珩吃。
今天炒的地三鲜很好吃,陈三珩夹了一块茄子,然后吃了一大口饭,有点被哽住。
陶望溪把自己的茶杯推过来:“喝水,别吃太快。”
吃完饭陶望溪的助理来接,给陶望溪打电话,并没有直接上楼。
陈三珩送陶望溪到门口。
陶望溪伸出手摩挲陈三珩的脸颊,陶望溪喜欢碰她,陈三珩任凭陶望溪碰。
“那我走了,快关门,外面好冷。”陶望溪想去关门,但是被陈三珩抵住门。
电梯开的时候发出叮的一声。`欣¢纨_夲/鰰~占+ ¢首~发*
陈三珩目送陶望溪进电梯,也算是有始有终。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岳州的机票很好订,陈三珩订的是最近一班。现在是晚上六点,她订的是十点的机票。
陈三珩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
陶望溪送的手表还在抽屉里,陈三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上。
打车去机场的路上很堵,正是下班的时间点,车辆多,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十字路口堵下来。司机停在红灯前面,跟陈三珩搭话。
“现在可真是堵,下班的时间点。”
陈三珩没有搭话,她看着手机里的短信记录,陈少峰给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囡囡,你接一下电话”。
陈三珩将手机收起来,不再打开看。
到机场的时候刚刚八点,但是机场灯火通明,行色匆匆的人群从陈三珩身边经过。
陈三珩知道要在登机前要给陶望溪打电话,还要对自己不直播请假。
但是陈三珩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就是不做而已,觉得非常疲惫,所以什么都不想做。
下了飞机到了酒店,陈三珩这才拿出手机,陶望溪给她打了十通左右的电话,以每十五分钟为一个间隔。
其中夹杂着杨央的电话。
杨央主要是发微信。
陈三珩面无表情看杨央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你今天不直播?
——怎么呢
——真不播?
——出什么事了
——接电话
——你赶紧给我接电话!!!
——陶望溪又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吵架了吗
看完杨央的消息,陈三珩迟迟不敢看陶望溪的微信消息,陶望溪微信提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
——我在家里等你。
陈三珩看着家那个字眼,打开了陶望溪给她发的信息。
——你不在家吗?
——今天你没有直播,是出什么事了吗
——给我回电话
——我在家里等你
陈三珩坐在酒店白色的大床上,一行行消息看下来,她连行李箱都没有带,只用包背了几件衣服,和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
电话再一次响起来,陈三珩看着手机屏幕上陶望溪三个字,只觉得伸手抓住什么真是费劲。
但是手机一直不停地在跳动,陈三珩接通了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
“陈三珩?”陶望溪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陈三珩只觉得眼眶发酸,但是很快她咬了一下自己嘴唇,让自己不要那么伤心,不至于狼狈地哭出来:“陶望溪。”
陈三珩轻声叫陶望溪的名字,一如往常。
电话那头陶望溪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不再那么凝重和迟疑:“你去哪里呢,你不在家,电话也不接,是出什么事了吗?”
陈三珩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壁灯,陶望溪的声音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凄凉,也不那么孤单了。
陈三珩凝视着那个小小的壁灯,试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将诉苦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