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地准备着,小声地说:“葡萄糖、生理盐水、输液装置……系统,我都要兑换!怎样给幼童输液啊,快,在线急求!”
系统听到宿主的请求,把护士实操资料发送出来,还附带给教学视频。*墈?书*屋`晓¨说¨徃, !首¢发′
萧靖按着二倍速播放,他一边洗干净手,再用酒精擦拭着娃娃的小手。然后他一咬牙,把输液针扎了进去,幸好一次就顺利入针,出血不多,而药瓶里的葡萄糖水一滴一滴地开始往下落。
小蠕蠕似乎感受到疼痛,不安地皱着眉头,但还没有醒过来。
“唉……”
萧靖长出了一口气,能扎进去就好。给小蠕蠕先输液保住性命,其他的毛病都可以慢慢治疗。
暴怒之下,他都变得不像他了。
他本来以为侄女是患上什么疾病,才会陷入昏迷。结果他让系统给小蠕蠕丢过去一个检测,顿时气得想要发疯!
【滴,检测中……患者正处于极度饥饿(已休克)状态,患有贫血、慢性胃炎、营养不良等症状。建议快速输葡萄糖液补充能量,并于苏醒后注射生理盐水。^k¨a·n?s¢h.u·h_e,z_i_.+c·o*m·】
堂堂公主竟然会饿到昏迷?
这到底是谁的罪过?
反正其他人的不清楚,但萧靖判断公主的乳母肯定有罪。公主才两岁,以乳母的奶汁为主食,居然被饿到贫血和胃炎。
恐怕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婴儿长期地挨饿,身体自然会虚弱下来。如果不是遇见了他,小蠕蠕恐怕会被乳母活生生地饿死!
这不仅是虐待,还是私刑!
而且阖宫上下,居然无人知道公主的处境。
萧靖捂着脸,抱着孩子无比心酸,稚子何其无辜,居然要被人如此对待。
突然间,房门被人推开了。
张嫣听到别人汇报说长广王的状态不对劲,立刻就丢下手中的东西跑回来。阿瓘守在院子里头,不敢进来,小孩隐隐意识到九叔在救妹妹。
只是手段不能让旁人看见。
张嫣是他最信任的人,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怕打扰到舅舅救人。?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她往卧室里一看,只见床头挂着输液瓶,舅舅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娃娃。
她曾经输液过几回,知道这是舅舅用来治疗急症的手段。
娃娃看着年岁很小,那么小一只,太瘦了,估计只有十四五斤。
她看见孩子闭着眼睛,以为是睡着了,小声地问:“舅舅,这是谁家的孩儿?”
“是文襄皇帝的女儿,他与柔然公主生的孩子,也是阿瓘同父异母的妹妹。”萧靖回过神来,“小公主……好像还没有名字,旁人都叫她小蠕蠕,就是柔然人的意思。”
张嫣察觉不对劲,怎么这个孩子的状态这么差,脸上一片青白之色,就差没断气了。
萧靖的脸色很难看,道:“小蠕蠕是饿着的,险些被饿死了。”
张嫣惊呼道:“饿死?”
真是荒谬至极。
萧靖估计输液瓶起码要打两个小时,他让张嫣抱着孩子,他先出去一会儿。天还没有黑,他就回来了,他手里紧紧地握着刀,即使刀口已经擦试过,但隐隐可见上面的血气。
他这是见血了。
他解下来外头的大氅,又抱着手炉暖了一会儿手,才重新抱起小蠕蠕。
他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柔然公主生下一女,没多久就郁郁而终。图苏是公主陪嫁过来的柔然女奴,公主生前十分信任,因此得以成为小蠕蠕的乳母。
柔然公主去世后不足一年,文襄皇帝被害身亡,由于小蠕蠕父母双亡,柔然皇族自顾不暇,乳母就起了盗窃的贪念。初次得手之后无人察觉,她就越发胆大,甚至就开始暗中动用柔然公主的嫁妆!
当年柔然公主出嫁的时候,正是柔然汗国国力鼎盛之际,不仅带来无数牛羊,连金银器皿都有数十车。小蠕蠕才两岁,被图苏教得只通柔然语,不通汉语与鲜卑语,旁人无法与之交流。也因为这样,小蠕蠕只亲近乳母图苏,甚至赏赐了许多财物,不计其数。”
萧靖的语气很平静,但张嫣知道他这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一个两岁的小娃娃能懂得什么“赏赐”吗?
恐怕是乳母从小蠕蠕手中明目张胆地抢劫。
若没有旁人阻拦,依照小蠕蠕对乳母的“喜爱”,等小公主弥留之际,不懂事的孩子把家产都“赏赐”给忠心耿耿的乳母,也并不奇怪。而作为一个忠仆,这是图苏的奖赏。
此计几乎是天衣无缝。
旁人都不会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张嫣替孩子感到不值,疑惑道:“舅舅,小蠕蠕挨饿,宫中诊治的太医不会查出来吗?”
“呵呵,又不是中毒,只是挨饿,明明该吃三顿就只喂两顿,初期顶多体虚,还要不了命。”萧靖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太医即使诊断出来,恐怕也不敢说。”
文襄皇帝的公主在宫中挨饿,是不是当今陛下连一个侄女都容不下?
都说人死如灯灭,谁敢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出头?
要是有人敢捅出来,简直就是指着高洋的脑袋骂,骂他继承了兄长的家产,却连一口饱饭都不给侄女吃。这样的恶名,搁在乡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何况是最要颜面的君王?
就像是皇帝的新衣一样,也许有人看出来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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