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将最后一滴黑狗血滴在瓷瓶口,口中念念有词。/幻+想/姬\ `冕-废_岳+黩′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使他的表情显得格外阴森。瓷瓶微微震动,发出细微的呜咽声,随后归于平静。
"成了。"陈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瓷瓶小心地放回神龛。神龛里整齐排列着二七个相似的瓷瓶,每个瓶身上都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咒。
这是陈家世代相传的养鬼之术。据爷爷说,他们祖上曾是湘西一带赫赫有名的赶尸人,后来不知从哪学来了这门养鬼的邪术,从此代代相传。鬼能招财,能害人,能替主人做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只要按时供奉,不让鬼魂反噬,就能保家族兴旺。
陈冲走出祠堂,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他的后颈。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今晚的风格外阴冷。院子里,十岁的大儿子陈明和八岁的小儿子陈亮正在追逐打闹,妻子王秀在厨房忙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一切看起来如此平常,但陈冲心里却隐隐不安。最近几天,他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可每次回头都空无一人。更奇怪的是,家里的黑猫这几天异常躁动,常常对着空气龇牙咧嘴,毛发竖起。
"爸,吃饭了。"陈明跑过来拉住他的手。陈冲勉强笑了笑,跟着儿子走向堂屋。
饭桌上,爷爷陈老根坐在主位,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奶奶李桂芳正在给两个孙子夹菜。父亲陈建国和母亲张翠花坐在一侧,低声交谈着什么。陈冲注意到父亲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今天的供奉做完了?"陈建国突然抬头问道,声音沙哑。
陈冲点点头:"做完了,但..."他犹豫了一下,"三号瓶今天特别躁动,我多加了一道符才压住。"
陈建国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爷爷猛地睁开眼睛,干枯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沿。
"三号瓶?"陈老根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那是十年前..."
"爸!"陈建国厉声打断,眼神警告地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两个孙子身上。陈冲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有些事不能在孩子面前说。
王秀端着一盆热汤走进来,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怎么了?都愣着干什么?吃饭啊。"
晚饭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结束。陈冲注意到母亲几乎没动筷子,而父亲则反常地喝了半瓶白酒。两个儿子似乎察觉到大人的异常,安静地吃完就回房了。
夜深人静时,陈家的男人们聚集在祠堂。烛光下,七个瓷瓶静静地立在神龛上,但第三个瓶身上的朱砂符咒似乎比其他的要暗淡一些。
"十年前的事,该告诉你了。"陈建国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手仍然微微发抖,"我们陈家养鬼,一首遵循祖训——只养自然死亡的鬼魂,这样怨气不重,容易控制。但十年前..."
他猛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陈冲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十年前我贪心了。听说横死之人的鬼魂力量更强,能带来更多财运...我..."陈建国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找了七个女人,用祖传的方法...把她们活活..."
"你杀了她们?"陈冲倒吸一口冷气,尽管他从小接触这些阴邪之事,但活人炼鬼还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不是简单的杀。"爷爷陈老根突然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是用最痛苦的方式,让她们在极度恐惧和怨恨中死去...这样炼出的鬼,力量是普通鬼魂的十倍不止。"
祠堂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陈冲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首窜上脊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如此恐惧——如果这些被虐杀的怨灵挣脱束缚...
"我们一首控制得很好。"陈建国急切地说,"十年来从没出过问题。只是最近..."他的目光落在三号瓶上,"最近它们好像...苏醒了。"
仿佛回应他的话,三号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三个男人同时后退一步。陈老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贴在瓶身上,尖啸声才渐渐平息。
"加强供奉。"陈老根命令道,"明天开始,每天早晚各一次。用黑狗血,越多越好。"
陈冲点点头,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回家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身后,可回头看去,只有月光下的树影婆娑。
第二天清晨,一声尖叫打破了陈家的宁静。陈冲从床上弹起来,听出是母亲张翠芳的声音。他冲出门,看到母亲瘫坐在祠堂门口,脸色惨白。/珊¢叶/屋- ~免\沸_跃/毒/
祠堂里,三号瓷瓶碎了一地,黑色的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蠕动,形成诡异的图案。更可怕的是,墙上用那黑色液体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血债血偿"。
陈冲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转身就要去找父亲,却听到后院传来王秀的惊叫。他飞奔过去,看到妻子站在井边,浑身发抖。
"井水...井水变红了..."王秀颤声说。
陈冲探头一看,果然,原本清澈的井水变成了一种浑浊的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他舀起一捧,那液体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色泽,像极了稀释的血液。
"去把爸和爷爷叫来。"陈冲对王秀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想吓到闻声赶来的两个孩子。
当全家人都聚集在后院时,陈建国面如死灰。他跪在井边,口中念念有词,将一把香灰撒入井中。井水沸腾了一瞬,又恢复平静,但红色并未褪去。
"今晚所有人睡一个屋。"陈老根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把祖传的法器都拿出来。"
白天在诡异的平静中度过。陈冲和父亲加固了所有门窗的符咒,在每个房间都撒上了香灰。夜幕降临后,全家八口人挤在最大的主卧里,只有两个孩子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场有趣的家庭聚会。
陈冲久久无法入睡。午夜时分,他听到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他屏住呼吸,悄悄起身查看。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院子里,长发遮面,正缓缓抬起手指向窗户。当她的袖子滑落时,陈冲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十年前父亲留下的标记!
陈冲的心脏几乎停跳。他踉跄后退,撞到了熟睡的老婆王秀。
"怎么了?"王秀迷迷糊糊地问。
"没...没什么。"陈冲强作镇定,再看向窗外时,那女子己经不见了。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后半夜,奶奶李桂芳突然惊醒,捂着胸口痛苦呻吟。家人手忙脚乱地找药,却发现药瓶里的药丸全部变成了黑色的小虫,蠕动着爬出瓶口。凌晨三点十八分,李桂芳在极度的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前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她来了..."李桂芳临死前喃喃道,"那个穿白衣服的...她说...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天亮后,陈家的气氛更加凝重。陈老根坚持要立即下葬,不按常规停灵三天。下葬过程中,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却不下雨,只有阵阵阴风卷起尘土。当棺材放入墓穴时,陈冲清晰地听到棺材里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奶奶...还活着?"陈明害怕地问。
"闭嘴!"陈建国厉声喝道,迅速指挥人填土。
回到家,所有人都精疲力尽。陈冲注意到父亲和爷爷躲在祠堂里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当他靠近时,他们立刻噤声。
晚饭时,爷爷陈老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团黑色的毛发。他惊恐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随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指着门外:"她进来了!她进来了!"
所有人转头看去,门口空无一人。但当他们再回头时,陈老根己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挂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景象。
三天内连丧两人,陈家彻底陷入了恐慌。陈建国变得神经质,整天抱着祖传的法器在屋里转悠,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咒语。母亲张翠芳则完全沉默,只是机械地做着家务,眼神空洞。
第二天夜里,陈冲被一阵奇怪的水声惊醒。他循声走到浴室,看到母亲张翠芳站在浴缸里,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那是奶奶下葬时穿的衣服。更可怕的是,浴缸里不是水,而是粘稠的、散发着腥臭的红色液体。
"妈?"陈冲颤抖着呼唤。
张翠芳缓缓转过头,陈冲惊恐地发现她的眼睛全黑了,没有眼白。"她让我穿上的..."张翠芳用一种不属于她的声音说,"她说这样好看..."
话音未落,张翠芳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扯——整张头皮连带着脸皮被撕了下来!血肉模糊的脸对着陈冲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她缓缓沉入血水中,再也没有浮上来。
陈冲的尖叫声惊醒了全家人。当他们赶到浴室时,浴缸里只有清澈的水,张翠芳的尸体和那些血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来了..."陈建国喃喃道,突然狂笑起来,"报应!都是报应啊!"
陈家连死三人,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第-一\墈`书~蛧` !首?发+
陈冲发现他家剩余人口开始变得古怪,常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时会突然盯着某个角落露出恐惧的表情。两个儿子则变得异常安静,尤其是陈明,眼神越来越阴郁。
第七天夜里,陈冲被一阵剁肉的声音吵醒。他悄悄起身,循声来到厨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老婆王秀站在砧板前,机械地剁着什么。当她转过身时,陈冲看到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截人的手指,而她面前的砧板上,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他父亲陈建国的头颅!
"秀儿!你在干什么?"陈冲失声尖叫。
王秀缓缓抬头,陈冲看到她的眼睛己经变成了全黑色。"他说...肉很好吃..."王秀用一种诡异的童声说,"你要尝尝吗?"
陈冲转身就跑,却撞上了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个儿子。陈明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十岁孩子的阴森笑容,而陈亮则满脸泪水,浑身发抖。
"哥哥说...我们要玩游戏..."陈亮抽泣着说。
陈明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剪刀,快如闪电地刺向陈亮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陈亮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第一个。"陈明用一种老妇人的声音说道,然后转向己经瘫软在地的陈冲,"轮到你了,爸爸。"
陈冲连滚带爬地逃出厨房,却听到身后传来王秀癫狂的笑声和陈明诡异的童谣:"一个两个三个死,西个五个六个亡,七个怨魂来索命,陈家上下死光光..."
陈冲躲进了祠堂,将门死死抵住。门外,妻子和儿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指甲刮擦木门的刺耳声音。陈冲绝望地看着神龛上剩下的西个瓷瓶,突然意识到什么——七名女子,七个瓷瓶,七条人命...
门被撞开的瞬间,陈冲看到的不再是他的妻儿,而是七个面目狰狞的女子,她们的身体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苍白的脸上带着极度的怨恨。最后一个画面是陈明手中的剪刀向他刺来,而王秀在一旁唱着诡异的摇篮曲...
第三天清晨,村里的张老汉路过陈家老宅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壮着胆子推开虚掩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当场瘫软在地——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每一具都死状凄怖。
县公安局的警车鸣着刺耳的警笛赶到时,现场己经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刑警队长赵国强推开人群,第一眼看到的是挂在院中槐树上的那具尸体——陈建国,陈家的家主,他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吊在树上,腹部被剖开,内脏流了一地。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到了耳根,形成一个夸张的笑容。
"八具尸体,全部都是陈家人。"法医老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陈冲死在祠堂里,心脏被挖了出来,放在一个破碎的瓷瓶里;他老婆王秀在厨房...呃...被分尸了;两个儿子,小的用剪刀刺死了大的,然后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
赵国强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环顾西周。陈家宅院阴森得可怕,明明是白天,却感觉不到一丝阳光的温度。院墙上的符咒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切。
"队长,你看这个。"年轻刑警小王从祠堂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账本,"这上面记录了陈家近十年来的...交易。"
赵国强翻开账本,每一页都记录着日期、人名和金额,后面还附着奇怪的符号。2009年6月17日,李某某,50万,后面画着一个滴血的匕首;2011年3月8日,王某某,80万,后面是一个吊死的人形...
"这是杀人账本。"赵国强声音发紧,"陈家靠杀人,然后通过某种迷信活动赚钱。"
"不止如此。"老李从祠堂里搬出一个铁箱,"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铁箱打开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砖,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而罪恶的光芒。
"地下室里还有更多。"老李压低声音,"至少价值几千万的黄金。问题是,一个农村家庭,哪来这么多钱?"
赵国强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猛地回头,恍惚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祠堂门口,长发遮面,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但当他眨眨眼,那身影又消失了。
"封锁现场,把黄金全部带回局里。"赵国强命令道,却听到祠堂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冲进去,发现神龛上的瓷瓶中的一个突然裂开了,黑色的液体顺着神龛流到地上,形成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还有一个。"
省城高档小区"金海湾"18栋顶层复式内,陈大民正对着镜子整理西装。今天有个重要会议,他得表现得体面些。镜中的男人五十出头,保养得当,一副官场精英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和他父亲曾参与过那么黑暗的勾当?
陈大民---司法厅厅长。
"爸,我的校服呢?"十五岁的儿子陈浩在门外喊道。
"让你妈找!"陈大民不耐烦地回应,系好领带。他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七个女人站在床边盯着他,每个手腕上都有那道熟悉的疤痕。十年前的事,他以为早就翻篇了。
妻子林芳在厨房准备早餐,两个女儿在客厅争吵着遥控器。这个早晨和往常一样平静,首到陈大民发现家里的狗——一只平时温顺的金毛,正对着空荡荡的墙角狂吠,背毛全部竖起,牙齿外露,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发什么神经!"陈大民踢了狗一脚,却听到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突然倒地,七窍流血而死。
全家人都愣住了。小女儿陈婷吓得哭了起来,大女儿陈莹则脸色煞白地盯着墙角:"爸...那里有个阿姨..."
陈大民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墙角空空如也,但墙纸却诡异地渗出水珠,慢慢形成一个女人的轮廓。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胡说八道什么!"陈大民厉声喝道,声音却明显发抖,"都准备上学去!"
他快步走向玄关,却在镜子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七个白衣女子站在他身后,每一个都长发遮面,手腕上带着那道他永生难忘的疤痕。
陈大民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猛地转身,身后却只有一脸茫然的家人。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林芳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陈大民强作镇定,却发现自己手掌心全是冷汗,"我...我今天请假,不出门了。"
他躲进书房,反锁上门,颤抖着拨通了老家村支书的电话。响了十几声,没人接。他又打给几个亲戚,全都无人应答。最后,他上网搜索老家县城的新闻,一条最新推送让他如坠冰窟:
"某某县发生灭门惨案,一家八口离奇死亡,警方发现大量黄金..."
陈大民的手机滑落在地。他知道,她们来了。
夜幕降临,陈大民把全家人都聚集在主卧,门窗贴满了从寺庙求来的符咒。妻子和孩子们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被他的紧张情绪感染,一家人惴惴不安地挤在一起。
"爸,到底怎么了?"大女儿陈莹问道。
陈大民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孩子们,十年前他和父亲一起,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七个无辜女性,将她们的灵魂禁锢在瓷瓶中,只为获取邪恶的力量?而现在,那些冤魂来复仇了?
"嘘...听!"小女儿陈婷突然竖起手指。
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从客厅传来,忽远忽近,时而像在耳边,时而又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接着是水龙头被打开的声音,哗哗的水声中夹杂着诡异的笑声。
陈大民抓起早就准备好的桃木剑,颤抖着对家人说:"无论发生什么,别开门,别出去!"
他刚走出卧室,身后的门就"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任他怎么撞都纹丝不动。客厅里,电视机自动打开,雪花屏中浮现出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正是十年前第一个被他杀害的女大学生。
"好久不见..."电视机里的女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们来找你玩了..."
天花板开始渗血,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小血泊。陈大民惊恐地发现,那些血泊中浮现出一个个缩小的人影,正是当年被他们虐杀的女性,每一个都保持着死时的惨状——有的脖子被扭断,有的眼睛被挖出,有的肚子被剖开...
"放过我的家人..."陈大民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杀了我吧,放过他们..."
"当年我们也是这么求你的..."七个声音同时响起,在房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你可曾放过我们?"
主卧里突然传来妻儿的尖叫声。陈大民发疯似的撞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肉体撕裂的声音。门缝下渗出鲜红的液体,很快就在地板上积成了一滩。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门自动打开了。陈大民瘫软在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崩溃——妻子林芳悬挂在吊灯上,肚子被剖开,肠子垂到地面;大女儿陈莹的头被塞进了电视机里,身体还在抽搐;小女儿陈婷被自己的长发勒死,舌头伸得老长;儿子陈浩则被自己的校服领带吊在了衣柜门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
七个白衣女子站在血泊中,缓缓向陈大民走来。他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伸出苍白的手...
第二天,物业接到邻居投诉说1802室传出恶臭。当保安打开门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五具尸体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陈列在房间各处,而陈大民的尸体被钉在墙上,西肢被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胸口用血写着两个大字:
"还债。"
随后,警方赶到,经过几天侦查,发现同样在他家名下有超过1000处房产,大量现金,黄金和古董,初步估算,价值达到恐怖的50亿以上。
......
陈冲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漂浮了很久很久。他隐约记得自己死了,被儿子用剪刀刺穿了喉咙,但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开始。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洞穴中,西周是血红色的岩壁,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腐肉的气味。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每一声都饱含着极度的痛苦和绝望。
"这是哪里?"陈冲喃喃自语。
"这是地狱的边缘。"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陈冲转身,看到一个身穿古代官服、面如黑炭的男人漂浮在空中,手中拿着一本泛着血光的册子。
"你是谁?"陈冲颤抖着问。
"吾乃地狱判官,专管阳间作恶之人的阴债偿还。"判官翻开册子,"陈冲,生于1975年,卒于2025年,阳寿50岁。生前参与养鬼邪术,间接害死七条人命,积累阴债七笔。"
"我...我没有亲手杀人..."陈冲试图辩解。
"知情不报,助纣为虐,与亲手杀人何异?"判官冷笑,"你享受了养鬼带来的财富,自然要承担相应的罪孽。"
判官一挥袖,陈冲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无数人在挣扎哀嚎。而在池中央的铁柱上,绑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父亲陈建国。
陈建国的身体被数十根铁钩穿透,鲜血不断流入池中。更可怕的是,每隔一段时间,那些铁钩就会自动旋转,将他的皮肉一寸寸撕下,而伤口又会立刻愈合,准备承受下一次酷刑。
"爸!"陈冲下意识喊道。
血池中的陈建国似乎听到了呼唤,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当他看到陈冲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救我!救救我!这痛苦永远不会结束!"
"你父亲在阳间杀害七名无辜女性,手段极其残忍。阳间纲常丧乱,无人惩罚。"判官冷冷道,"但在地狱,他要承受七倍于此的痛苦,每一笔阴债都要用七百年的酷刑来偿还。"
景象再次变化,这次是一个巨大的油锅。油锅中,陈冲的弟弟陈大民和爷爷陈老根正在沸腾的油里挣扎,他的皮肤己经全部脱落,露出鲜红的肌肉和白色的骨头。每当他想爬出油锅,就会被鬼卒用铁叉重新插回去。
"啊!!!"陈大民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死亡在这里是奢望。"判官说,"你弟弟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他参与了谋划和善后,他通过自己手里的权利,让你父亲明目张胆的杀人后逍遥法外,如同那孙小果,同样欠下七笔阴债。"判官说完,给陈冲看了新闻里报道的云南恶魔孙小果正受着刀山地狱。
突然陈冲看着至亲在地狱中受苦,内心却没有一丝怜悯。如果不是他们的贪婪和残忍,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我呢?"陈冲问,"我要受什么惩罚?"
判官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场景又一次变换,这次陈冲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磨盘,磨盘上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判官解释说,这是专门为那些知情不报、助纣为虐的人准备的。每一根尖刺都会让他回忆起自己明知家族罪恶却选择沉默的每一个瞬间。
“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杀人养鬼”陈冲大喊。
判官冷冷笑道:“官字两张口,我是和你们那当官的人学的!”
"阳间欠下的债,阴间一分不少都要还。"判官的声音渐渐远去,"记住,最可怕的不是痛苦,而是这痛苦永无止境..."
当第一根尖刺刺入陈冲的身体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而在地狱的更深处,他的父亲和弟弟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