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婆婆扯住了他的手臂,急急问他:“你要走了?你怎么又要走?”
而他不回头,只是用余光看我。`l^u_o¢q`i\u.f_e?n¢g~.¢c^o¢m′
婆婆瞬间懂了什么似的,将他扯回来,又同时拉住我的手。
“小两口吵架闹别扭了?就算是闹别扭,也不能走呐,把话说清楚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再说了,要走也应该是女儿家走,哪有男孩子负气离开的?”
说完,婆婆将他的手叠在我的手上,我明显感觉到他颤了一下,可还不等我收回来,他却竟然就那么将我握住了。
他看了我许久,那种眼神很熟悉,熟悉到让我连呼吸都几乎要忘记:“姥姥说得是,有些事情,总该说清楚。”
3.
坐在小院里,我撑着脸望着天上月轮。然而,始终反应不过来现在的状况。
婆婆心智像是不全,认准了我们就是她的孙子和媳妇,满脸的欢喜。而那个爷爷兴许是为了这个,有理有据地说了好大一堆话来劝服我们。
他先是问了我们许多东西,然后讲什么婆婆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正巧我们没有落脚的地方,小村里没有驿站旅店,不如便先住在他们家里,什么都齐全,倒也方便。^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那时候我是想拒绝的,可向来不喜欢多与人交道的因敛却居然一口应了下来,弄得我瞬时忘记言语。等到恢复之后,人都已经在这儿了。可即便如此,顶着人家孙子和媳妇的名头住进这里,我也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许许多多的奇怪混在一起,在里边拣出最奇怪的一桩,那就是因敛的态度和反应。
入住这里之后,婆婆执意只给我们安排一间屋子,说什么小两口不能一吵架就分房之类的,弄得我和爷爷都在一边尴尬了好久。最后还是因敛站出来,轻飘飘一句应下,弄得我整个人都有些慌。
并且,是从那时候一直慌到现在。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最终停在我的身侧。
“白天的时候,我说有事情要和你讲清楚。”他坐下,“如果你现在正好空闲,要不要听一听?”
我干咳几声:“你说吧。^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
话音落下,我闻到淡淡酒香,才发现他竟是抱了两壶酒过来的。
“你以前一直说我不能喝酒,可其实我早自己喝过了,并且酒量还不错。你也说我很像你一位故人,还把他的名字用在了我的身上,你说的不能喝酒的人,该是他吧。”他推过来一壶,而我懵了一会儿,听他继续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像那个人,但我到底不是。”
话音戛然止住,因敛垂眸,灌了口酒。
“从前,我一直不说,是想让你就把我当成他算了,左右你喜欢他。今日却发现不行。”他一叹,“就算你把我当成他,你喜欢的却还是他。就算是在你弄混我们的那些时候,我也并不开心。”
我听得不知如何反应,胸腔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在跳。
流云从月边划过,他也不知醉了还是醒着,只是那么看着我,眼睛被酒气熏得微微发红。半晌,终于再度开口。
“我长得也还结实,性子尚可,你若是心情不好,大可以揍我一顿,我绝不还手。我也到底和你在一起这样久了,哪怕你不说话,我也能解你心意,可以陪你喝酒。最重要的,只要你愿意,我便可以同你生前岁岁相伴,死后共葬荒丘。”
他说:“你曾说,那个人一样也不符合,唯一让你欣慰的,只是他答应娶你。可答应娶你,和想要娶你,到底还是有分别,你说是不是?”
我说不出话,只是望着他,思绪飞得老远。
“你说,是不是?”
我脑袋空空:“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话?”
因敛原本认真的模样霎时僵住,随后化作无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还想嫁给他?”
“他说要娶我,说了两次……”
“那如果我比他再多说几次,你会不会改变心意,考虑嫁给我?”
熟悉的气泽自玉箫间跃出几分,撒娇一样绕在周围,带出几分光色,淌在他的眼里。是不是重活一次真的会生出许多变化?便如凡界遇到他时的我,也如现下向我求亲的他。
“你不愿意?”
我下意识否认:“不是,我没有不愿意……”
“你有没有发现,你每次提起那个人和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他沉了口气,“阮笙,你到底在担心和在乎什么呢?”
我嗫嗫问他:“你,你难道不是一直把我当娘亲的吗?”
他像是被噎了一下。
“这个想法,哪怕是我最小最小的时候,也从未有过,更别提后来有了自己的想法。还有,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在我的意识里,你应该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人。”
像是想到什么,他倏然笑了:“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成姑娘,什么长辈、什么娘亲,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等他说完,我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他。
也许如今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等到他恢复意识也会后悔这样一番话,但那又如何?我等了这么久,不想再管了,一点儿也不想。
4.
最近人界不太平,四时变化有些乱,旁边的枯树在这时候飘下许多落叶,带落它的那阵风也凉得让人发颤。
枯叶顺着因敛的肩侧划过我的脸,而我一动,把它弄开,抱住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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