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待得烟雾散去,我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却不像上回安静。\e^x?i·a?o`s,.-c-o!m?我睁眼,看得清晰,可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下,就看见周围聚着的很多人,他们在对我指指点点,骂我是野孩子、没有心。
我想皱眉来着,却不能皱眉,想回应也不能回应。
心下一惊,我试着抬手,却是这个时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都聚在这里做什么!那个老太婆死了是我愿意的吗?”
意识虽然清醒,身体却全然不受控制——
我像是被囚禁在了这具躯壳里,无力挣扎,无力摆脱,不能反抗。
“都给我滚出去!滚!”
我站起身来掀了桌子,指着他们放声大骂,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我心底的慌乱和无措。
人群中有人站出来:“你姥姥收留你这么多年,现在死了,你就这样把她放在板车上丢出去,这是人做的事吗?!”
姥姥……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下冒昧问姑娘一句。!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厉目站出来,“常言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可这位老人家收留你这么久,你却……”
“却什么却?”思绪被自己的声音打断,我走到那书生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知道冒昧还问,你这是没教养还是想挑事儿?”
一个大汉扶住书生:“我看想挑事的是你吧?还教养,你也知道这种东西?”
“那东西我没有,奶奶本来就没人教没人养,但知道还是知道的。怎么的?”
一言一语中,我听出来他们争执的始末。
姥姥死了,像是被我害的,而今,「我」还不让她的尸体进门……
虽说我一直在嫌弃姥姥手劲儿大还爱打人。虽说我们只相处了这短短十几日,但我却是真把她当成姥姥了。如今听见她不在的消息,我多想去看她一眼,甚至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可是办不到,如今的我,连按自己的心意迈一步腿都办不到。
听着大家骂我,我第一次不感到生气。甚至和他们一起在心底骂起了自己。
“别提什么其他的,像这种人……”一个大爷拄着拐敲地面,被气得连连咳嗽,“她能听懂人话都算难得了!”
我转身,给自己倒一杯茶,很是闲适的样子。-躌?4¨看¨书\ /免+废`跃′黩*
“奶奶不止能听懂人话,甚至还能听懂你说的话。”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了。我心底有些气,如果能分散成两个人,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说这句话的「自己」。但更多的还是无措。
我很害怕,如果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以后的我是不是都要这样过下去?
“打,狠狠打!乡亲们上啊——”
不晓得是谁带的头,所有的人蜂拥一般涌向我。而我只能坐着,眼看着拳拳脚脚交替落在我的身上,我很疼,眼睛被血迷住,偏生发不出声音。
过了许久,我才能张开嘴,有血顺着舌子滴在衣服上,而我只掸了掸。
“一群饭桶,就这点儿能耐吗?”我摇摇晃晃站起来,面向已经停手的那群人,“你们怎么不打死我?怎么,一个个怂的……呵呵,害怕偿命?”
说完之后,我拿起一个杯子朝着人群甩去,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在寂静下来的小屋里,号令一样,引出又一轮的拳脚。
可这一次我没有痛苦多久,印象里,刚挨到几下,我便看见同前几次一样的白雾,它自我眼前飘走渐远。接着,我便开始晕乎,直至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昏迷中像是有人把我抱了出去,我只想睡,眼皮却不由自主掀开。由此,我看见身边掠过的白云和下边缩得很小的长街人影。唯独没有看清楚的,是抱着我的那个人,他是谁。
第8章 【第七卷 :不问何去,不问何来】
楔子:
同今时极为相似、却是一个早就过去的夜里,也是这样一条长街,容貌半毁的她,跟在一个模样俊朗却没有头发的男子身后。不久,男子停下,微叹。
“怎么尽惹事,在天界惹了还不够,还要来凡间惹。”
她死死扯住他的袖子,偏生还要嘴硬:“你谁啊?我没见过你,你凭什么说我。再说我惹事又没惹你,干你什么事情?!”
男子笑意清和,仍是那温文的模样,带着些些纵容:“莫要闹。”
短短三个字,激得她眼睛一红,抽抽几下,揩了把鼻涕就往他衣袖上拍。
“这样久没见了,你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吗?”
“这样久没有见,一见面,就给我添麻烦。”
当时的她闷哼一声,赌气般扭过头去,没有反驳。却是后来才回过神。
她在人界觉得时间过得久,是真的过了这么多天,而且还加上了想他。可他在天界,这些日子于他而言,便不过须臾片刻,快得很,怎会久。
接下来的那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在她耳朵里,是他认命似的声音——
“也罢,麻烦就麻烦吧。总归是你,躲不掉了。”
1.
眼前是片深浅不一湖光颜色,有水寒凉刺骨,浸透我的五识,猛兽一样将我的魂魄撕碎扯开,抽离我的身体。
我沉在水底,抬头就瞧见他在水面之外,焦急的面容随着波纹晃成一幅鬼脸,看得人有些好笑。可我却笑不出来。
自打我决定跳下菩提台,就没打算再活下去,就没打算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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