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重,胸口起伏得愈发剧烈,“贝依,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你的一时新鲜?你的掌中玩物?还是……”
“那你又把我当什么!”贝依仰着前颈也冲他大叫,两汪蓄好的泪像是下一秒就要涌出来,“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逼问我?你也知道我在生你气,那你解释清楚了吗!”
“我可以解释,但,”黎樗欲言又止,难得苦恼地偏了偏头。~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
让他在这种情绪下重复那段误会的起源、她的那通电话,属实有些尴尬得难以开口。
贝依要气炸了,“你到底有多难以启齿啊!还是说你根本就解释不清楚,照片上那个人是谁?你的青梅竹马到底是谁!”
空气陡然静默。
只余女孩情绪激动到急促发抖的抽噎声,黎樗尚未回神,手掌已不由自主地松开桎梏,抚上她单薄的背脊给她顺气。
他缓缓转回头来,凝住贝依的眼睛里血丝褪去,只余满腔疑惑。
“青、梅、竹、马?”
“……”
“你装什么听不懂普通话啊!”贝依不可置信地看他反应,整个人气血上涌。*齐?盛¢暁′税,枉′ ¨首`发·她挣扎着拍打他环住她背的手臂,却被结结实实地越抱越紧。
“那个小时候跟你合照的人!被你摆在书房喜欢得不得了的人!长得和我很像的人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不是因为她才喜欢我!”贝依几乎喊到嘶声,而后力竭般地大口喘息,已无暇注意到,男人不知何时缓缓俯身拥着她,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
黎樗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像是感慨这样的误会实在是荒谬到听者都难以相信,又像是惊喜于他珍藏多年的宝藏被与他一同藏宝却早已遗忘的人忽然发现,唯独毋庸置疑的,是他俯在贝依耳后无法自抑的上扬唇角。
鬼使神差地,他说了一句,“是。”
好不容易回笼的呼吸又被瞬间夺走,贝依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黎樗,你真是个混蛋。”汩汩而出的泪比脑子先动,她骤然嚎啕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毫无顾忌地哭得响亮,像是要把认识他以后所有的不安、委屈和痛苦都倾泻殆尽。?k,s·w·x*s_./o?r.g^
黎樗垂眸看着哭得无比可怜的、他心爱的女孩,他愧疚,他心疼,但他不后悔。
贝依说得没错,他就是个混蛋。
披着绅士皮,饰着君子气,骨子里却是贝儿公主合该避之不及的狰狞野兽。
她不承认爱他,那就弄哭她,她只会为他哭得这样伤心。
她要同别人结婚,那就……
黎樗捏着她的下巴,捉住她的唇就重重吻了下去。
贝依怎么也没料到他竟能混蛋至此,她剧烈地挣扎,拍打他钢铁一般的肩臂无果,又转而撕扯他的衬衫,布料紧皱、襟扣崩开、仅余的一颗袖扣更是不知去向何处。
曾经熟稔地彼此温存的唇齿此刻激烈地碰撞着撕咬着,咸湿的泪水混着不知是谁的血腥气,他们痛着,吻着,直至都归于沉默。
“那个人,是你。”
黎樗轻轻捧着她的脸,喑哑低声。
贝依揪着他的衬衫没放,迟迟地眨了眨眼。
“黎樗,我是气疯了,但不是傻了。”
黎樗弯了弯嘴角,又去轻啄她唇瓣,被她一只小手“啪”地拍在脸上推开也丝毫不恼。
“乖,同我回寿臣山,你自己看。”
夜幕静垂,灯火阑珊。
汽车如暗夜幻影般无声行驶在港城高低起伏蜿蜒急旋的山路上,车里的贝依却坐得腰身笔挺。
无他,只因旁边这人总要抓着她的手,揉揉又捏捏。
可是她还没求证过照片呢,现在到底该不该原谅他呢?
贝依苦恼地将小脸皱成一团,却不防某只禽兽忽然在她被捉住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她瞋着眉目瞪他,一把将手抽了回来。
车里还有别人在呢!
虽说司机目不斜视,威廉却看起来比她还坐立难安,毕竟他刚才甫一看到黎樗这副尊容的时候就没绷住表情,那向她投过来的目光形容为五体投地也不为过。
贝依小手垂下扣了扣座椅的皮面,隐隐有些耳根发热。
虽说黎樗现在的模样的确……衬衫的造型像极了不羁青少年穿着的叛逆风潮牌,唇角破了块明显的血渍,面上颈上细看也有红印。
但也应当不至于……杨叔也一见到他就捂着心口径直往后蹦了一步。贝依扯着嘴角挠了挠头。
书房里,黎樗是从书柜的一处抽屉里取出了那个相框。
虽说是旧照片,洗出来的效果却清晰崭新,相框是触手温润的典雅红木,竟是没有一丝划痕。
贝依握住相框的一瞬间就凝固成了一座雕塑。
曲水流深的紫藤花架下,眉目清隽却已初现棱角的少年,俊脸紧绷地抱着一个穿了蓬蓬裙更显胖墩墩的小女娃坐在他手臂上,小女娃白白圆圆的脸蛋活像个刚出蒸笼的小馒头,冲着镜头开心地笑出了小梨涡。
“真的是我?!”贝依当然认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她呆愣着抬头,被男人漾着笑意挠挠下巴又捏捏脸。
贝依鼓着脸颊甩开他的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几天受的煎熬也太冤种行为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她习惯似地冲他凶,反正他也只会继续笑着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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