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放心。\b_a!i`m¢a-s/y+.+c·o`m¢”傅主任朗声笑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
“因为去年我常来。”
“你说什么?”俞温不敢相信。
“我说我去年一个人的时候,常来。俞医生水性好,应该跳过一次就清楚了,高度,水位,都不错,不是吗?”
说完他站了起来,还真是轻车熟路,顺着岩石几步攀了上去。
俞温跟在后面,最后一块岩石有些手滑难抓。
他朝着她伸过去了手臂。
他的手臂劲瘦有力,月光下绷紧的肌肉线条清晰漂亮,她犹豫了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俞温从来没想过整日一件白衬衫外面白大褂的傅主任,竟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跳水?!
她不知道该问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来吗?”他一个人走在前面,没等她。
“来什么?”俞温有些怕了,不是怕水,不是怕黑,而是怕这个人。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嘴角轻轻一勾,已经又一次飞了下去。*a\i′t^i~n/g+x^i^a`o^s·h¢u~o^.^c\o!m*
俞温这一次知道他不是轻生,不会有危险,没必要因为担心而跟下去了。
她第一次站在京市游泳馆的三米跳台上,还是跟父亲一起……
她不想回忆起儿时。
干脆,俞温比上一次更矫健,动作更顺滑。
仿佛月色下一条银波闪闪的人鱼,她矫捷落水,连溅起的水花都轻盈了许多。
连着第三次跳下去的时候,她没有立即发现那个人。
明知道他水性很好,也知道他不会有事,她还是潜了下去。
水上借着月色勉强视物,水下可是伸手不见手的漆黑。
她游了几米,就发现了他。
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潜在水下两米多的地方不动了。
她游在他的身边,用力推了推他,又试着拉了他一把,他还是一动不动。
俞温急了,第三次跳下来,她没了紧张感。
因为熟悉,所以她放松了警惕,甚至都没憋足一口气就潜了下来。!狐?恋~文*血? ,埂!歆¢蕞?哙?
然而,她不知道傅主任是怎么了。
她绕在他身边游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缠着他的水藻……
到了水下,她的生物钟会更准些,足足有两分钟过去,她要憋不住了。
但旁边的人比她先跳下来的。
看看头顶不过两米的距离,如果她现在潜上去,再下来寻他,恐怕他就要溺水了。
俞温在水里挣扎,无法视物,她却勇敢地睁开了眼睛。
如果他真的溺水了,这里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俞温的力量,恐怕也没有办法背着他游上岸。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什么都不能想。
片刻不能分心。
体力肺活量都到了极限,再挪不动旁边的人,她恐怕也自身难保。
不,她不会放弃,她不能在这里离开他。
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做这么傻的事儿,跟着他一起跳下来,但俞温现在很清楚,她不会一个人潜上去了。
终于,再憋不住了,她一直都没有放弃,然而却迎来了不得不放弃的一刻。
已经开始大脑缺氧,她最后只想游过去,抱住他。
她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想永远抱着他离开……
哗啦哗啦,周围一片水花落下,俞温抱着他,也被他抱着重新露出了水面。
咳咳,呛水太厉害,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俞温满是责备的眼神,推着他先游上了岸。
体力上跟不上去,最后爬上去的时候,险些滑下去,她又一次被傅主任一把捞了上去。
他及时松开了手,两个人吐了水之后,吭吭咳嗽了一通,他哑声问她,“没事儿吗?”
怎么可能没事儿?!
她急了,怒了,真的恼了起来。
朝着他的胸口使劲儿砸了过去。
刚刚那么难受,她都没掉一滴眼泪,这会儿没事儿了,她反而哭得梨花带雨。
他是故意的,已经被她看穿了。
所以任由她握拳捶在胸口上,他没躲开半步。
“你——”她张开嘴,责怪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捶累了,她的手背都敲红了,她松开手,垂在两侧,却倚在了他的胸膛上。
盘旋在头顶的一群乌鸦也已经飞走,乌啼声越来越远。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时间仿佛静止。
“俞医生,好些了吗?”
没好。好什么好!俞温好气。
“你终于肯对我发脾气,肯对我生气了。”他抬起手把人揽在了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浑身湿透了的两个人相互偎依着。
“你疯了。傅欣书,你是个疯子。”她的嗓子里还全是咸涩的湖水。
“俞温,你看,你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很自然,是发自肺腑的。”他的声音透过她的头发,传进了她的颅骨,回荡了好久。
“你这个庸医,你混蛋!如果我不下去,你打算怎么办?!蓓蓓怎么办,梅姨……”她不再忍着呜咽,嚎啕了起来。
“我只是个心外医,心里学了很多年,还是成为不了一个合格心里医生。”他讪讪笑了。
“狗屁不通!”俞温张嘴开始骂人了。
不但骂,她又开始捶他,踢他,用了十分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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