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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武侠 > 太虚王座 > 第2章 观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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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的意识在虚空中漂浮,如同一粒微尘游荡在无边的黑暗里。*r·a+n′t?x¢t../c¨o¨m¢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感知,没有空间方位的概念,只有纯粹的存在本身。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我分解平衡核的那一刻——撕裂灵魂般的痛苦,三色光芒爆发的绚烂,以及母亲程璃最后的拥抱。

"这就是死亡吗?"程岩的意识泛起涟漪,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知飘荡了多久,黑暗中突然浮现一丝微光。那光芒起初如萤火,渐渐明亮如星,最终化作一道横贯虚无的光之河流。程岩本能地向光源靠近,意识穿过某种无形屏障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

一座通体漆黑的王座悬浮在光河中央,表面流淌着星辰般的银色纹路。它比程岩熟悉的太虚王座更加古老深邃,散发着超越维度的威压。更惊人的是,王座周围还漂浮着七座形态各异的虚影:水晶王座、烈焰王座、荆棘王座...每座虚影都代表着一种未知的可能性。

"终于醒了?"

声音从漆黑王座传来。程岩的"视线"上移,看到王座上倚坐着一位笼罩在暗影中的身影。那人身形修长,黑色长袍如水般流动,面部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银白色的眼睛清晰可见——那瞳孔中竟倒映着无数世界的生灭。

"你是...观测者?"程岩的意识波动着,莫名浮现这个称谓。

黑袍人轻笑一声,指尖轻敲王座扶手:"看来残留的记忆比我想象的深刻。"他微微前倾,银白双眸直视程岩,"没错,我是观测者,也是这座'终焉王座'的守候人。"

"终焉王座?"程岩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观测之间,位于所有维度的夹缝。"观测者抬手,漆黑王座旁浮现出程岩熟悉的太虚王座虚影,"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立刻浮现出程岩分解平衡核的场景,"你的自我牺牲触发了王座共鸣。\珊!叶+屋^ ,庚_新/最\筷+"

程岩的意识剧烈波动:"苏雨晴和柳寒烟怎么样了?玄天界..."

"都还存在着。"观测者打断他,"不过时间流速不同。在这里待上千年,外界可能只过了一瞬。"他忽然起身,黑袍无风自动,"跟我来,有些东西你该亲眼看看。"

漆黑王座突然扩展,化作一座横跨光河的桥梁。观测者走在前面,程岩的意识不由自主地跟随。随着前行,桥两侧开始浮现无数光影画面——

他看到初代玄天界主寒苍跪在永恒之庭的审判厅,自愿被炼入王座;

看到程璃站在神天界废墟中央,将一枚晶体刺入自己心脏;

看到第七庭卫在改造舱内痛苦嘶吼,血肉被机械取代;

更看到苏雨晴完全晶化的身躯正在星髓祖地沉眠,柳寒烟的数据意识被时之砂包裹重塑...

"这些是..."

"过去,现在,以及可能的未来。"观测者在桥中央停下,指向一幅特别的光影,"看这个。"

画面中是程岩自己,端坐在太虚王座上,但状态诡异——左半身是正常的血肉之躯,右半身却完全晶体化,胸口镶嵌着三色平衡核。更可怕的是,他脚下跪伏着无数生灵,每个都呈现不同程度的异变。

"这是你的一种未来。"观测者声音低沉,"成为'吞噬者'的未来。"

程岩意识震颤:"不可能!我绝不会..."

"每个持有王座者都这么说过。"观测者冷笑,"寒苍当年也发誓永远公正,程璃承诺绝不滥用力量,结果呢?"他挥手切换画面,展示神天界毁灭的场景,"力量终会腐蚀人心,尤其是王座这种存在。?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光桥突然延伸至一片混沌区域。这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王座碎片,每块碎片都禁锢着一个痛苦嘶吼的灵魂。

"这是王座坟场。"观测者语气淡漠,"历代失败者的囚笼。他们有的想征服万界,有的妄图成为神明,最终都成了王座的一部分。"

程岩注意到某些碎片上的面孔似曾相识——神天界的几位长老,永恒之庭的数位庭卫,甚至还有几个与寒苍容貌相似的灵魂。

"王座...究竟是什么?"程岩问出核心问题。

观测者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按在程岩意识体上:"自己看吧。"

海量信息洪流般涌入——

太虚王座并非人造物,而是某个超维度存在的碎片。它本质上是"概念具现化装置",能将持有者最深层的渴望变为现实。寒苍渴望平衡,于是王座成为平衡器;程璃渴望救赎,王座便化为救赎之钥;而程岩渴望守护,所以王座赋予他守护之力。

但代价是...同化。

"你母亲没告诉你吧?"观测者收回手,"使用王座越久,自我意识就越接近王座本源。寒苍成了平衡规则,程璃化为救赎概念,而你..."

画面切换,展示程岩完全晶体化,与王座融为一体的未来。

"不!"程岩激烈抗拒,"一定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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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者突然大笑,笑声在虚无中回荡:"有趣!每个失败者都这么说!"他猛地逼近,银白双眼直视程岩,"你知道为什么我被称为观测者吗?因为我见证了无数轮回,看着一代代'救世主'重蹈覆辙!"

漆黑王座突然变形,化作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倒映出程岩完整的灵魂形态——胸口镶嵌着微缩版三色平衡核,周身缠绕着青、银、金三色锁链,每条锁链都连接着一个世界。

"你现在的状态很特殊。"观测者语气稍缓,"自我分解反而让你成了活体媒介,同时连接三界却未被任何一方同化。"他若有所思,"或许...你真是那个变数。"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可能有机会打破轮回。"观测者突然抬手,一道黑光射入程岩意识体,"但首先,你得真正理解王座的意义。"

剧痛袭来,程岩的意识再次被拉入记忆洪流。这次他看到了更古老的画面——

一个无法形容的超维存在自我分裂,碎片化作万千王座散落诸界;

某个超越认知的恐怖存在正在吞噬维度,所有抵抗都徒劳无功;

太虚王座的原型发出最后信号,将"希望"封存在核心...

"王座是武器..."程岩在痛苦中明悟,"对抗某种存在的终极武器!"

观测者表情首次变化:"你看到了?"

"只看到片段...某个无法形容的存在..."

"足够了。"观测者似乎满意了,"看来选定你没错。"他转身走向王座,"现在,选择吧。"

漆黑王座分裂成三条路径:

第一条通往水晶王座,周围浮现苏雨晴复苏的画面;

第二条连接烈焰王座,映照着柳寒烟挣脱时之砂的场景;

第三条延伸向荆棘王座,显示玄天界修复的未来。

"三选一?"程岩问。

"不。"观测者摇头,"选择是否接受'观测者试炼'。通过试炼,你就能带着真相回去;失败,则成为王座坟场的新囚徒。"

程岩没有立即回答。他凝视着三条路径,突然问:"如果我通过试炼,能救所有人吗?"

观测者笑了:"贪心的小子。不过...这才是正确答案。"他打了个响指,三条路径突然融合,化作一条直通虚无深处的路,"真正的试炼,现在开始。"

道路尽头,浮现一座程岩从未见过的王座——它由纯粹的光芒构成,没有固定形态,却散发着令万物臣服的气息。

"那是..."

"原初王座,一切的原点与终点。"观测者声音突然变得遥远,"去吧,触碰它,直面你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渴望..."

程岩的意识不受控制地飘向光之王座。随着距离缩短,他感到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正在注视自己。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王座的刹那,整个观测之间突然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观测者首次露出惊容。

漆黑王座表面裂开无数缝隙,银白纹路如血管般暴突。光河沸腾,无数世界画面破碎重组。程岩惊恐地看到,苏雨晴的晶化躯体开始崩裂,柳寒烟的数据流被强行撕扯,玄天界的天空出现巨大漩涡...

"它们发现你了!"观测者厉声道,"快做选择!"

"它们是谁?"

"你以为王座在对抗什么?"观测者怒吼,"快!"

程岩不再犹豫,意识全力冲向光之王座。在触碰的瞬间,超越一切理解的洪流淹没了他——

他看到了。

理解了。

恐惧了。

然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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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星髓祖地。

程岩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水晶平台上。右臂晶体化依旧,胸口三色平衡核缓缓旋转。不远处,苏雨晴的晶化躯体开始龟裂,柳寒烟的数据茧剧烈波动。

"我回来了..."他喃喃自语,抬手看向掌心——那里多了一道漆黑的王座印记,正散发着微光。

印记中传来观测者最后的话语:"记住你看到的。王座不是终点,而是起点。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喜欢太虚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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