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宋念戎断然拒绝,“侍剑的事必须计较,那王家小子我已处置了,王嬤嬤教唆那王家小子,我也处置了,但那王嬤嬤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將侍剑留下,这件事还没搞清楚!所有伤害过她的人,我一个都不能饶!”
顾修远脸色沉下来:“侍剑是我母亲留下的,难道你还要不饶她?”
“自然,她必须当著侍剑的面,给她道歉认错!”
道歉认错都是轻的,她是王嬤嬤的主子,若没有她的默许,王嬤嬤敢这么做?
只不过,胡氏到底是朝廷命官的母亲,也没有確凿的证据是她指使,自己不能切实地拿她怎么办。/w?o!s!h!u·c*h_e?n~g,.·c!o*m¨
“你別太过份了!我母亲怎么能给侍剑认错?”顾修远厉声道。
宋念戎冷笑:“怎么,你母亲是人,侍剑就不是人?你母亲是多尊贵的人吗?皇上是九五之尊还下过罪己詔呢,你母亲就不能认错?
“今儿个我把话撂这了,胡氏若是不来跟侍剑道歉,这件事就完不了,闹到皇上跟前去,我也不罢休!”
院子里顿时变得十分安静,大家都看著顾修远,等著他来做决断。
顾修远脸色十分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的,过了许久才艰难出声,对下人道:“去请老夫人过来。·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过了好一会,胡氏由春扶著走了过来。
她扎著抹额,脸色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顾修远別过眼不去看自己的母亲:“母亲,得麻烦你去柴房道个歉。”
胡氏仿佛没听懂儿子的话,眼睛瞪得老大:“修远,你说让我做什么?”
顾修远偏著头,没说话。
宋念戎冷笑道:“他让你跟侍剑道歉!”
“不可能!那个卑贱的丫鬟,哪有那个脸让我给她道歉!”胡氏尖锐地叫起来。
听到这话,宋念戎心头火起,她拔下树上的剑指著胡氏:“不去也行,明年的今日我让顾修远好好祭拜你!”
胡氏股战而栗,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宋念戎举著剑往前,她就持续后退,退著退著,后背抵到了柴房的门上。
顾修远全程偏著头,不看他的母亲,也不去帮忙。
“进去!”宋念戎把剑往前一送。
胡氏连忙推开门走进柴房去。
侍剑已经在里面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將那男人的衣衫套在外面,挡住了被撕扯坏掉的破布。`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宋念戎逼著胡氏走到侍剑的面前,冷冷道:“跪下。”
胡氏齜牙就要说话,宋念戎把剑挥了挥,嚇得她又闭了嘴。
“道歉。”宋念戎厉斥。
胡氏低著头,很颓丧地小声道:“侍剑姑娘,之前是我不对,强留你在顾家,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原谅我。”
侍剑紧咬著牙,泪珠垂落下来,不说话。
宋念戎看著侍剑脸颊上那几道指印,问:“她打你了几下?”
侍剑摇头不语。
宋念戎將剑对胡氏一挥:“你去拿著侍剑的手,打自己的脸!”
“这怎么行,我好歹——”胡氏又要摆架子,话没说完就被宋念戎的剑又嚇得咽回去了。
她深吸了口气慢慢上前握住侍剑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轻轻打了下。
“这样可以了吧,侍剑姑娘,你满意了吧?”
“使劲!”宋念戎沉喝。
胡氏身体一抖,连忙又握著侍剑的手往自己脸上重重抽了几下。
“啪啪啪”,柴房里的巴掌声发出了迴响。
直到胡氏的脸颊跟侍剑一样高高肿起,宋念戎才让她住手。
宋念戎將剑收入鞘中,上前將侍剑背在背上,不再理会胡氏,大步往外走去。
她们出去后,顾家的家丁立刻让出一条路,赵指挥使的家丁围过来,將她们簇拥在中间,浩浩荡荡地往外走去。
出了院门,宋念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顾修远:“我的嫁妆——!”
“我们自然不敢拦著。”
宋念戎这才点头,让之前侍剑带来的家丁將嫁妆抬回去。
她背著侍剑出了顾家,早已有人备好了马车,马车旁站著郑三娘。
宋念戎这才想起,自己差点都把她忘了,没想到她这么体贴,趁著顾家里面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她对郑三娘讚许地点个头,就將侍剑背进马车,然后搂著她在座位上坐下。
外面郑三娘跳上马车,熟练地赶起车来。
宋念戎紧紧搂著侍剑,瞧见她不断落泪,心疼得要死:“你怎么这么傻,自己有武功的,见势不好,先走就是了。”
“奴婢想著,忍一忍顶多被她打两下出出气就过去了,別让小姐的嫁妆再有什么差池。没想到那王嬤嬤的侄子竟然用沾了药的帕子趁我不备迷晕了我,將我绑起来放到柴房对我……”
宋念戎赶忙將她搂进怀中,替她擦泪:“好侍剑,咱们不说这个了,不说了。”
侍剑摇摇头,对她道:“小姐,其实他没成事……”
宋念戎惊喜:“你没事?”
侍剑点头:“幸亏小姐来得及时,就差一点。”
“那就好,幸亏不晚,只要你没事就行!”
侍剑紧紧握著她的手,主僕两个相拥而泣。
回到镇远侯府,宋念戎又亲自帮侍剑洗了澡,擦了药,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睡。
侍剑今日经歷得太多,放鬆下来很快就睡著了,宋念戎细心帮她把被子掖好,这才出去。
郑三娘已经指挥著家丁將她的嫁妆箱子在厢房里安置好了,宋念戎走过去,她连忙行礼。
宋念戎握住她的手:“今日你们辛苦了。”
“我没有保护好侍剑妹妹……”
“是他们坏,跟你无关,你一个厨娘能护住自己就不错了。”她抚住郑三娘的肩,“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我自是愿意的。”郑三娘忙道,垂下眼时,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之色。
侍剑出事的时候,她忙著朝外面传消息,不然起码她能护住侍剑……
宋念戎笑起来:“厢房你自己挑一间住就成。”
从厢房出来,宋念戎又找了给她送信的那个家丁,问他赵指挥使家的家丁可安置妥当。
“回大小姐,他们已经自己回去了。”家丁回答。
宋念戎点头,问他:“你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