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
县衙大门前,衙役袁开打着哈欠,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腰走来。
他昨夜在春香楼奋战到三更天,此刻腰酸背疼,脑袋还昏沉沉的。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县衙内早就人声鼎沸,大门打开,可是今日却出奇的安静。
“怪事,这么晚了,大门怎么还没有打开?”
袁开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伸手推开大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咯吱”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院内空无一人。
“张头?”
“王哥?”
袁开试探性的喊了两声,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却无人应答。
他迈步走进院内,脚底却传来一阵滑腻之感,低头一看,青石地砖上赫然是一大片血迹,己经半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袁开的睡意瞬间消散,额头首冒冷汗。
他蹲下身体,用手指颤抖的沾了沾那血迹,放在鼻边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首冲脑门,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血!”
“有人在吗?出事了。”
袁开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尖锐刺耳,却依旧没有人回答。\b_a!i`m¢a-s/y+.+c·o`m¢
他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穿过回廊,袁开注意到房门都是半掩着的,鼓起勇气推开其中一扇房门,房间的中央地面上,赫然有着一小摊血迹。
抱着侥幸的心理,袁开推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却得到相同的答案,里面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小摊血迹,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惨案。
县令的书房也是半开着,袁开刚一靠近,就闻到比刚才浓烈许多的血腥味,颤抖的再次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房间自然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几摊血迹,一张书桌断成两截,断口处还沾染着血迹。
“啊...”
袁开心神完全崩溃,发出一声惨叫,转身就往外跑。
他被自己的脚绊倒,重重的摔倒在血泊中,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的血污,发疯似的冲出了县衙。
“死人了!全死了,县衙里全部都是血。”
“所有人都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永和县都知道县衙的诡异事件。\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赵捕头带着十几名衙役和捕快赶到时,县衙外己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最近县城流传着一则童谣,说是什么怨魂索命,县衙所有人的人都神秘的消失了,只留下一摊摊血迹,不知道是不是被将军的怨魂找上门了。”
“县衙可是有国运庇护的地方,而且县令大人更是通脉境界,什么怨魂可以悄无声息的杀死他们。”
“你没有听童谣说,将军恨,犹未血...,这个将军怨魂有很大的怨念,需要吸食人血,才能平息怨气,所以,县衙里的这些人都...”
……
“都让开!官府办案!”
赵捕头厉声吼道,人群这才不情愿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进入县衙,赵捕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绝不寻常,蹲下身检查地上的血迹。
“是人血没有错!”
赵捕头开口说道,随即又将目光看向袁开,沉声问道:“袁开,你是最先发现进入县衙的,把详细经过再说一遍。”
袁开战战兢兢的把,自己推门进入县衙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赵捕头听完后,眉头紧锁,挥手示意属下:“把县衙每个角落都仔细的搜一遍,特别注意有没有地窖和密道。”
一个时辰后,捕快们陆续回报:县衙内总共发现六十七处血迹点,推测至少有西十九人遇害。
但诡异的是,没有找到任何一具尸体,甚至连一块残肢都没有发现,钱财也被洗劫一空。
县衙外的百姓越聚越多,很多人都来看热闹,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永和县,一场巨大的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
在永和县地下的一间隐秘密室内,白莲教云梦郡分堂的堂主丁华,一袭白袍端坐在主位上。
他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容,目光扫视眼前的几个心腹,这几个心腹都是从云梦郡城开始就跟着他。
“大家都听说了吧。”
丁华的声音不大,却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神秘力量。
“县衙那帮废物,连同罗肖那个狗官,一夜之间全部神秘消失了,县衙中只留下一摊摊血迹。”
“现在整个永和县城,人心惶惶,店铺关门,街上行人稀少,都在传...怨魂索命!”
“怨魂?”
桂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音沙哑:“我看是哪个狠角色干的!”
“手法干净利落,连根毛都没有留下,还把钱财也搜刮个干净,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桂凯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显然对于县令罗肖的死,幸灾乐祸:“我早就看这个老杂毛不爽了,只是简单的庇护一下我们。”
“就把我们当成他养的狗,对我们发号施令,让我们帮助他,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不是堂主拦着,我早就杀了他了。”
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慢悠悠的开口:“罗肖此獠,倒行逆施,鱼肉百姓,合该有此一劫,此乃...天意。”
“天意?”
丁华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天意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机会,堂主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
丁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罗肖死了,县衙空了!整个永和县的官府力量,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衙役捕快,现在己经成为无头的苍蝇,吓破了胆!”
“县里的那些大户乡绅,现在只怕都缩在自家的宅院里,瑟瑟发抖,祈求上天保佑!”
丁华环视一周,心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民心惶惶,官府瘫痪!”
“这正是我圣教高举白莲,普度众生,执掌永和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