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指了指案桌上的箭矢和长弓,让小吏将拓木长弓递到宋崎面前。*墈?书*屋`晓¨说¨徃, !首¢发′
宋崎死死盯了李熙几秒,脑中各种想法频出,终是微微一笑,顺从接过拓木长弓。
拓木木质强劲坚韧,耐腐耐磨,木头上有金色的纹理,故有“黄金木”之称,因为它生长周期长,成材极其难得,它所打造出来的弓亦价值不菲——并非普通猎户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宋崎仔仔细细端详了拓木长弓片刻,又摸了摸套在上面的外皮装饰:“这弓瞧着眼熟,与那日刺杀我的黑衣箭手手里的弓一模一样。”
温情道:“它既是凶器,那必定只有凶手才有此物,这拓木长弓外皮受到了损毁,我们在李大人的床上找到了被损毁的外皮……李大人,有何解释?”
李熙淡淡道:“世人皆知宋小郎君与我有杀父之仇,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报仇而陷害我呢?”
“李熙,我如果要报仇,轻而易举,何必专门花心思陷害你?”宋崎冷笑道:“你别忘了这是在大巍,我就算当堂让你血溅三尺,你也只能乖乖受死。¢1\9·9\t/x?t,.·c·o,m^”
“胡说八道!李大人是晋国和谈的使官,你们大巍怎敢不顾外交礼仪,斩杀来使。”站在李熙旁边的史官大声怒斥。
“是吗?”宋崎转脸看那史官,见他面目涨红,连胡须都翘了起来,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史官正了正衣裳:“我乃这次和谈的主官,费庆。”
“名字不错,但你扪心自问,你自己相信你说的话吗?”宋崎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晋国兵败之后,你们晋国明知他是攻城主将,惹了大巍许多人不满,又与我宋府有仇,还故意卸了李熙的实权职位,将他送至上京,难道没有存了让我替晋帝杀了他的心思?”
“胡……胡说八道!我等是来和谈,不是来赎罪,晋巍和谈尚未开始,便有贵国官员恶意揣测我国陛下,侮辱我晋国的官员,这便是你们大巍的礼数?”费庆握拳怒道:“你们大巍别得寸进尺!”
宋崎语气轻松:“我不过随口说说,费大人那么激动做什么?”
费庆怒火中烧:“你……”
“费大人。-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李熙拦住费庆激动的指责,目光落在宋崎脸上,口中对温情和崔锦道:“崔统领、温大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你们为了替宋崎报私仇,欲将刺客指认成我,算我倒霉,我直接认了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宋崎冷笑道:“李熙,你放心,即便抛却黑衣箭手的事,你杀了我父亲,我为父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你死了没人能指责我什么。”
“但我如果要杀你,必然会亲自动手,堂堂正正的杀你,我不屑对你使这种陷害的阴私手段。”
李熙倒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淡笑:“宋小郎君。听说你修为已经废了?现在的你想要亲手杀我,只怕难上加难。”
“你说得没错,你我距离上次见面仅仅过了四年,我如今只剩下一星的修为,但你却已经是中位六星巅峰的高手了……但是……赌一把吧……”宋崎道:“就赌在你回到晋国之前,我能不能杀死你。”
李熙道:“赌什么?”
宋崎道:“我如果赢了,你告诉我我父亲宋老生的尸体在哪?”
李熙惊讶道:“你哥曾经去霍邑屠杀了我数万晋兵,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宋老生的尸体早就与那些死了的小兵混作一处,烧得连骨灰渣滓都不剩了?”
宋崎道:“那你就告诉我,烧他的地方在哪里?”
李熙轻轻一叹:“巧了,你想我死,我也不想你活……你如果没杀死我,等我路过大巍与晋国的边境时,我会杀了你。”
宋崎点头:“好。”
温情见缝插针打断两人剑拔弩张:“李大人。你床缝隙里的拓木长弓外皮是从何处而来?”
李熙道:“不知道,我睡觉为什么要去翻床缝?”
温情没有理会他反讽:“黑衣箭手刺杀宋大人那夜,你在何处?”
“自然是在金陵居。”李熙轻声道:“那日我和往常一样,跟费大人在金陵居的大堂喝酒,之后我便回房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天亮。”
温情问:“可有人证?”
李熙道: “当夜喝酒,当时在堂内的食客均可作证,第二日清晨,费大人领着几个官员来敲我门将我唤醒,也有金陵居的侍奴作证。”
温情和崔锦虽然没有说话,但自从发现了拓木长弓之后,他们排查金陵居时便将所有的细节摸查了一遍,自然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温情顿了顿,又问道:“你最近住在金陵居,可有发现异处?”
李熙摇头:“没有。”
温情:“那是否有使团之外人找过你?”
李熙沉默了几秒:“有。”
温情:“谁?”
李熙:“太子妃府上的管事。”
温情神思微微一动:“是什么时候?他找你做什么?”
李熙道:“黑衣箭手刺杀宋小郎君那日,我与费大人吃完饭回房间的路上,那管事翻墙进来,告诉我宋崎杀了太子妃娘家的卫宣,太子妃想要杀他,如果我能替太子妃报仇,太子妃便会劝说太子,在晋国和大巍和谈的时候,太子门下的官员便会让渡一部分利益。”
温情一怔,没想到这事儿兜兜转转又转到太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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