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崎心里想着,嘴上说道:“陛下,您也知道,因为青云门大考的事故,我现在修为尽失,身边除了五十铁甲黑骑便只有催锦一人……”
“五十铁甲黑骑虽然看起来人不多,但骑着马在京都路上行走,乌泱泱一片,那排场着实有点招人显眼了,所以我又给自己找了个帮手……”
巍帝:“哦?”
宋崎:“只是我找那人,身份有点不合时宜。?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
巍帝又是一声意义不明的:“哦?”
宋崎低声解释:“她是怪异,还……还犯过一些事,杀过一些人……虽然我知道她杀槐荫镇民犯了大巍的刑法,但她杀人事出有因……”
巍帝似笑非笑:“她是怪异?”
宋崎点头。
“她还杀人,犯过大巍的刑法?”
宋崎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了。
此时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难以启齿。
只见巍帝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用一种轻得近乎飘忽的语气问:“她虽然犯了法,但是你还是想保她,二郎,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宋崎沉默了好一会儿,选择实话实说:“我见她这一年来安安分分,似有改过的倾向,而她一身恶力高超,如果真将她打杀了,有些可惜……我又刚好缺人,于是我想……如果能将她纳为己用,也算是一份助力……”
“所以你想为那假槐荫县主担保,希望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巍帝道:“可是我听闻,你与她只有一年约定。\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
宋崎:“一年之后的变数,谁知道呢?”
巍帝斜倚着床柱头,脸色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眼底明显显出了不悦。
“你想用什么身份给他担保?”巍帝语气深冷。
宋崎紧绷着背脊,不自觉的垂下双手。
巍帝目光沉沉的看着宋崎,没有说话,强烈的压迫感传到宋崎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宋崎屏住呼吸,将奏折扣得死紧,耳边听得巍帝突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凝的语气道:“二郎。!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你真的被我和你哥宠溺得不知天高地厚!”
“你知道自澜沧天地气机变坏之后,一个得了孟修竹传承的怪异出现在京都,会引来多少人的注目,多少势力的窥探吗?”
“你单凭那假槐荫县主的一面之词便认为她有改过之心,不仅冲动做出保她的决定,甚至还想将他收归麾下。”
“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人认为这背后是宋九思的意思?”
“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那假槐荫县主起了歹心,以你现在的修为,你如何能阻止她的乱来?难道你要让朝中大臣、京都百姓,所有人的安危都挂在你一厢情愿的担保上吗!”
巍帝说道此处,声音忽而变得高昂起来,厉声训斥站在殿内的少年:“宋二郎!你平时爱偷懒撒娇也就算了,偶尔做事有些任性也就算了,但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够压制住上京城内所有的暗潮涌动!”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控制住一个曾经连小孩子的心脏都要吃的怪异!”
巍帝说得掷地有声,浑若战鼓雷鸣,吓得宋崎当场就呆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巍帝发火,被他黑沉沉的脸色惊得张口结舌:“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花怜作恶,我自然会杀她……没想那么多。”
“怎么杀?靠鹤空还是靠你哥?”巍帝怒极反笑:“在你决定保她前,你怎么就不能多想想?”
“你哥虽然在上京风光无限,但有多少人在背后仰望着他的风光,就有多少人想要踩着他的尸骨往上爬!”
宋崎本想说不是还有您么,您作为大巍最高的掌权人,如果能坚定站在我哥背后,谁又能将他拉下去?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他便惊觉自己错得离谱。
“是我错了。”宋崎低垂着头颅,恹恹的说。
巍帝冷眼看他:“错在哪里?”
宋崎道:“错在滥用特权,错在人言可畏,错在没有考虑清楚所有,将我哥纳入了危险之中。”
巍帝恨铁不成钢道:“你的确错了,但你并不是错在滥用特权,无论千秋万代,文明的外衣披得如何美好,但这世界内在依然逃不过弱肉强食,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有特权。”
宋崎:“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您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圣人,也不会用圣人的道德标准来禁锢自己,为了达成的目地,您会让所有的东西都让步……所以……您并不会厌恶滥用特权的人?”
巍帝:“如果两国交战时,一个男人杀了人,凶手是个名副其实的武器专家,用特权赦免凶手,凶手便能制造出一件威力极大的武器,可凭他占领数座城池,让敌国战线往后退数公里,你会用特权赦免这个凶手吗?”
宋崎:“会。”
巍帝:“如果被害者是己国最著名的农业专家呢?”
“在他被杀死前,他手里有一项可使已国人口免受饥荒困扰的项目研究即将完成,但因为凶手杀死了农业专家,直接导致这项研究无疾而终。”
“百姓知道农业专家的死亡而群情激愤,不杀凶手不足以平民愤,这时你还会赦免凶手吗?”
宋崎沉默。
巍帝看着宋崎无言以对,似在认真听他教诲,心里有些高兴,语气却变得淡了起来。
巍帝道:“二郎,你也不是错在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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