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还要高大的水缸里,堆着七八个小孩儿的人头,他们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娄世玉。`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
“大哥哥。你是来救牛牛的吗?”其中一个人头裂开嘴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凄凄惨惨地抽噎道:“ 牛牛被他们挖了心吃了肉,好痛啊……”
娄世玉看着他们泣血的眼睛,不做声色的盖上水缸盖子。
他忍着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转身对两人说:“找个箱子吧。”
宋崎、娄世玉:……
为了避免这群被槐荫县主吃了肉挖了心的小孩儿跑出来报复,宋崎忍着他们的哭泣在水缸面上绘制了一层又一层地禁锢的阵法。
几人回到屋里。
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将槐荫县主装到任何地方,因为她在娄世玉刚将她扔在衣服箱子里的时候断了气。
她浑身化为一滩污泥,不过片刻,从里面钻出一只长着螳螂足、复眼、像蛾子一样的虫子。
“巫人蛹。”娄世玉神情凝重地看着那只死去的蛾子。-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巫人俑。”宋崎走过去,撕了床边的衣服,用灵力将蛾子拿起来细看,第一次感到孟修竹的棘手。
他明明不在他们所见到的任何地方,却又像是无处不在。
他像个恶劣的神明操纵着一只大手,在背后戏耍众人。
他神色凝固,跟着回了一句:“如果这个槐荫县主是假的,那真正的槐荫县主在哪里?”
*
槐荫镇外一座坟墓。
坟墓外是一片乱葬岗。
乱葬岗不远处,平坦宽阔的缓坡上驻扎着将军的营帐。
无数骷髅兵在里面往来行走,
清冷的月光洒在无数混合着黄土的尸体上,将整个乱葬岗照得又恐怖又静谧。
乱葬岗远处是槐荫镇低矮的围墙,墙边不时有曾经战损在此处的古阴兵借道。
这些古阴兵们守在槐荫镇城门口与将军带领的骷髅兵对峙。
鹤空靠着墓地旁边的树枝上,听着城门口处又传来兵戈相交的厮杀声,有些厌烦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少女站在他旁边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战场,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冷笑:“就算你再着急也无法攻破围着城门交战的阴兵和骷髅兵,等着吧,到第五日,阴兵借道完毕,你自然就能进去了。”
“那时候将军也能进去了。”鹤空冷静地回复道:“我怕时间来不及。”
他侧脸看着少女。
少女脸上戴着新嫁娘才有的金珠面罩,金珠后面是容颜尽毁,漆黑一团,几乎看不出五官的面目,唯留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起来还像个人。
她扫了一眼鹤空,眼底闪出一股被隐藏得极的恶意。
只听她冷笑道:“你放心,这几日整个槐荫镇地镇民都收着手,不到婚礼当日,宋小郎并无任何危险……你保护好我,我向你保证,即便你朋友中有人发生了异变,我也能帮助他们解除这种异变。”
“正因为如此,你才愿意跟我合作,掩护我这几天不被将军发现,不是么?”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镯子,伸出长着尖利指甲的利爪,让自己的影子狠狠去抓鹤空的心脏。
她看着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心里散发出浓重的恶意。
整个槐荫镇,除了她恨不得宋小郎立刻死去之外,其他人就算吊他吊着一口气也要将他的性命留在婚礼上。
槐荫县主心里恶狠狠地想,镇里的村民都恨不得将她绑住,等着将军婚礼当天将她迎走,但她还是逃了出来。
再等两日,他那个好父王——淳亲王便会带着大军赶来,到时候,才是“槐荫镇”这场大戏真正开始的时候。
她要让槐荫镇所有忤逆过她的人都给她陪葬,包括那个两面三刀,给她带来厄运的祭司和孟大夫。
*
槐荫镇内,自宋崎他们决定去找孟大夫的时候,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医馆。
宋崎看着木杆上挂着的幌旗,大摇大摆地踏了进去。
孟氏医馆是整个槐荫镇唯一一家医馆,也是槐荫镇最具有活人气息的地方,因为宋崎看到孟大夫除了脸上被用墨刺了一个诡异复杂的纹路之外,其他地方几乎与活人无异。
宋崎仔细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墨印,发现他是被施了黥刑——那是一种因犯了罪,被人特意用刀将所犯的罪行刻在皮肤上,然后在刻痕上涂墨以使其永不退色的刑法。
孟大夫正在抓药,他不远处的客座上,坐了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
宋崎目光一凝,他看到男人手里握着的一根木棍上刻着的雕像与他们在上京城东巫庙里的雕像一模一样。
“老人家,能给我看看您的手杖吗?”宋崎亲切地走过去,笑眯眯的道。
白发老人转过头看他,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珠子定定地盯了他许久,“宋小郎。你不跟芩老爷子呆在屋子里,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的是侏儒老头儿。
宋崎心下一转,显然白发老头儿不知道侏儒老头儿已经死了,乖巧回道:“前儿孟大夫让阿爷给我送来一封医嘱,我有些地方看不懂,便过来问问需要怎么用药。”
白发老头儿表示理解,绝口不提手上的拐杖。
宋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那上面的雕像是什么?”
白发老头儿顿了顿,道:“是黑暗之神沙利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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