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你自会知晓。′e/z`k.s\w′.+o′r_g\"姬长生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耿默,你虽在天璇宫多年,但你并非天璇弟子。"
耿默心头一震,面具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今日,我要你正式加入天璇宫。"姬长生缓缓抬手,指尖星芒凝聚,化作一枚流转着北斗七星的玉令,"但你必须通过层层考核,凭实力进入天璇宫。"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凌厉,"能做到吗?"
耿默沉默片刻,忽而低笑一声。
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决绝。
"我早已无路可退,不是吗?"他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眼赤金交织,"我愿一试。"
"好。"姬长生袖袍一拂,玉令化作流光没入耿默眉心,"五日后,天璇宫新人入选测试开始,我拭目以待。"
姬长生转身走向密室出口,玄色长袍上的星图随着步伐明灭不定,仿佛在昭示某种天机。
临到门前,他脚步微顿,侧首道:"莫长老,带耿默回去。"
莫天机躬身应是,待姬长生身影彻底消失后,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告诉我父母之名!"耿默此刻声音一抖,记忆里他自幼就没见过父母,他们的模样,他们的名字,他一直全然不知。
姬长生身形微顿,眼中星光流转:"星河不渡凡尘客,挽月难照梦中人。"随着这句偈语,他袖中星芒凝聚,在空中勾勒出两个名字:"你父亲,耿星河;母亲,苏挽月。`l^u_o¢q`i\u.f_e?n¢g~.¢c^o¢m′"
每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耿默心头。
他颤抖着伸手触碰空中的光痕,却在触及的瞬间,光痕化作星尘消散。
"五日后天璇大选。"姬长生转身,星图长袍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用你父母给你的血脉,证明你有资格知晓真相。"
密室的黑暗逐渐褪去,只余耿默跪在原地,眉心金印明灭不定。
耿星河,苏挽月。
他终于有了可以祭奠的名字。
此刻,莫天机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耿默,欲言又止。
"耿默......"
"莫长老不必多言。"耿默缓缓站起,身形微微摇晃,却又很快稳住,"带路吧。"
莫天机叹了口气,袖中飞出一道符箓,化作青芒在前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密室,穿过幽深曲折的甬道。
在他们离开的刹那,姬长生本已离开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密室之中,脸上复杂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他轻抚袖中一枚闪烁的传讯玉符,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棋子已动,接下来..."
姬长生轻抚袖中闪烁的传讯玉符,嘴角的弧度尚未消散,忽然眸光一冷,玄色袖袍无风自动。
"文阳长老,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在密室中激起一阵奇异的回响,连墙壁上残存的符文都随之震颤。-4·0¨0!t+x_t?.*c~o¢m,
静默。
三息之后,密室角落的阴影忽然如水波般荡漾,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来人一袭白袍,发髻松散,手中拄着一根蟠龙木杖,杖头镶嵌的混元珠黯淡无光。
"宫主修为愈发精进了。"文阳长老咳嗽两声,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老朽这点隐匿之术,果然瞒不过北斗星瞳。"
姬长生负手而立,袍上星图流转的速度忽然加快:"长老既已目睹全程,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文阳长老拄着木杖向前两步,混元珠与地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咚"声,"只是好奇,宫主为何要故意纵容那小子接触'烛阴'?十年前那场祸事......"
"文阳!"姬长生突然打断,眼中星芒暴涨。
整个密室的温度骤降,地面凝结出一层薄霜,"注意你的言辞。"
文阳长老身形微僵,随即低笑一声,皱纹密布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平静:"是老朽失言了。只是......"他忽然抬头,浑浊的双眼直视姬长生,"宫主真以为,凭一个刚入仙道的小子,能解开当年的局?"
姬长生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传讯玉符的光芒被彻底掩盖。
他缓步走向文阳,每一步落下,地面便亮起一点星芒,七步之后,北斗阵势已成。
"长老似乎忘了,"姬长生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当年是谁给他父母提议,让耿默永为道奴,又是谁......暗中调换了检测血脉的'窥天镜'?"
文阳长老面色骤变,蟠龙木杖上的混元珠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你......"
"本座今日心情尚可。"姬长生忽然转身,星图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轨迹,"长老若是还想安度晚年,就记住——有些棋,不是你能碰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烟消散,唯余北斗阵势在密室地面缓缓旋转,将文阳长老困在阵心。
老者盯着姬长生消失的方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玉佩。
"你以为......只有你在布局吗?"
混元珠彻底碎裂,一道血光闪过,文阳长老的身影竟直接从北斗阵中消失。
......
于此同时,密室之外。
耿默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符印,脑海中仍回荡着父母最后模糊身影。
母亲那句"永世为凡"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为何不让我踏入仙道?
为何又要留下这烛阴面具?
瑶光宫......究竟做了什么?
而最重要的是!
无论是身还是心,我都并非原来的耿默,但为什么来到这方世界后,却能拥有原来耿默所有的记忆以及情感,还能解禁血脉禁制下的烛阴?
无数疑问在心头翻涌,而更令他心惊的是——每当他思考这些问题时,眉心符印便会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楚,仿佛某种力量在阻止他深想。
"到了。"莫天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眼前是一间简朴的石室,陈设简陋,唯有一张石床和一方蒲团。
这是耿默在天璇宫住了十年的地方,也是他作为"道奴"被允许居住的区域。
"五日后便是测试,你......好好准备。"莫天机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耿默踏入石室,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此刻的面具已不再是实体,而是化作一道银色纹路,覆盖了他半张脸,唯有眉心金印依旧醒目。
他盘膝坐于蒲团上,闭目内视。
丹田内,赤穹金丹缓缓旋转,而金丹周围,不知何时缠绕上了一缕缕黑色雾气,如同锁链般束缚着金丹。
这就是烛阴的反噬?
耿默尝试运转灵力,却发现灵力流经眉心时,总会滞涩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的修为。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血光一闪而逝。
"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变强,必须找到真相——哪怕代价是堕入深渊。
此时,他的识海中鎏金天书再度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