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绝不会让这两人好过
第六十二章 绝不会让这两人好过
偏院。+j.i_n?w-a!n`c~h/i+j/i?.^c?o!m!
氤氲的水雾中,阮清歌盯着自己泡得发皱的指尖,就像她今日在桃林内那被萧承煜狠狠踩在脚下的自尊。
“清禾。”这时,小桃提着热水走进来,欲言又止道:“赵伯、赵伯不见了。”
阮清歌猛地起身,水珠顺着锁骨缓缓滚落。
“怎么会这样?”
她抓过搭在架子上的素白中衣往身上一裹,湿发贴在颈后也顾不得擦。
“什么时候的事?”
“晚饭时分就不见人影了。”
小桃赶紧递来干帕子给她擦干净,“我连马厩都找过了,就是没看到他的人影,赵伯该不会出事了吧。”
小桃越说越急,急的都快要哭了。
“出去看看。”阮清歌心头剧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赤足就往外冲,小桃抓都抓不住。
她才刚找到赵伯,他可不能出事。
两人刚走进偏院,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那声音虽然短暂,但阮清歌还是认出了,那是赵伯的声音。
“小桃,你在这儿等着!”她喝住想要跟随而来的小桃,独自朝声源处走去。
月色惨白,假山后几个黑影正拖着一个大麻袋往后门挪。)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麻袋一角露出灰白的头发,在月色下泛着死人般的灰寂。
当最后一个转身的侍卫抬起脸,赫然就是玄七!
那麻袋里的人应该就是赵伯了。
阮清歌死死地咬住嘴唇,铁锈味儿在舌尖漫开。
她看着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辙里蜿蜒出一道道血色。
流了这么多血,赵伯肯定已经死了。
难道是萧承煜认出他了,所以要杀人灭口?
都怪她,就不该把赵伯带回王府。
都是她害死了赵伯。
“清禾!”等小桃追过来时,只见阮清歌十指深陷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落:“你的手。”
阮清歌任由小桃给她包扎伤口,眼神空茫茫地望着院里的桃树。
五年前也是这样的月夜,萧承煜折了一枝桃花别在她发边,说要娶她为妻。
如今看来,却是讽刺至极。
赵伯的事,她必须要问个清楚。
为什么他连一个老人都不愿意放过?
“我要去见王爷。”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像砂纸摩擦。
天刚泛起鱼肚白,阮清歌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萧承煜的书房。
玄七刚要去拦,就被她一记眼风钉在了原地。
“赵伯在哪儿,你是不是杀了他?”她单刀直入地怒声质问道。[±|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萧承煜慢条斯理地搁下手中的狼毫笔,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一团黑影,就像他的眸子一样黑沉沉的,“县主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都看到了,昨夜玄七拖走的麻袋里装着的就是赵伯。”阮清歌双手撑在书案上,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堂堂摄政王,竟连个风烛残年的老仆都容不下吗?”
萧承煜忽然轻笑,从屉子里甩出一封信。
信纸拍在桌案上,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阮清歌低头,上面熟悉的字迹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居然是赵伯向明哲帝汇报她和萧承煜每日行踪的密信。
难道赵伯是皇帝的人?
不,不可能,她不信!
“这……不可能……”她声音发颤。
可这确实是赵伯的字迹,她绝不会认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伯全名赵德全,原御前侍卫统领,十年前被派往监视阮家。”萧承煜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才不是什么阮家的旧仆,而是是皇帝最忠心的一条狗。”
听了他说的,阮清歌脑中轰然作响。
如果赵伯真是皇帝的人,那他指控萧承煜灭了她阮家满门的话,会不会是假的?
“你以为他是偶然被你救下的?那不过是演戏罢了。”萧承煜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南清禾,或者我该叫你——皇帝的细作?”
他知道自己跟皇帝合作了?
阮清歌踉跄后退:“我,我不知道他是……”
“够了!”萧承煜猛地打断她的话:“本王不管你是真不知情还是装模作样,从今日起,你禁足院中,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等他想好了,再来杀了她!
阮清歌被软禁在偏院的第五日,一场秋雨不期而至。
“清禾,该用膳了。”小桃端着食盒走进来,眼眶微微泛红。
阮清歌瞥了一眼,清粥小菜,比前几日又简陋了几分。
自从她被软禁后,府中下人见风使舵,连膳食都开始怠慢她和小桃了。
一群势利眼的家伙。
“郡主今日又来了?”阮清歌端起粥碗,神色平静地问道。
小桃咬了咬唇:“是。她一早就去了王爷书房,到现在都还没出来,王爷也准她在沁芳阁久住。”
阮清歌手指微微收紧。
这几日来,慕雪儿几乎日日造访王府,每次都要在萧承煜的书房内待上大半天。
府中已有传言,说两人马上就要成婚了,慕雪儿将会是府中的女主人。
“王爷还让人送了些新衣裳给郡主。”小桃小心翼翼说道:“听说是江南新到的云锦。”
“叮——”
阮清歌手中的勺子蓦然撞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阮清歌放下碗筷,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那可真要恭喜郡主了。”
她话音刚落,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慕雪儿一袭绯色罗裙踏雨而来,碧玉捧着食盒紧随其后。
“妹妹这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慕雪儿目光扫过桌上的清粥小菜,故作惊讶地用帕子掩唇道:“府中这些奴才竟敢这般怠慢你?碧玉,快把本郡主的燕窝粥给县主妹妹呈上。”
阮清歌端坐如松,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郡主费心了。”
慕雪儿径自在主位上坐下,“承煜也真是,再大的气性也不该亏了妹妹的膳食,你如今可是县主。我也是求了他许久,才得意来看你呢。”
“承煜”二字像是淬了毒的银针,狠狠扎进阮清歌耳中。
她抬眸看去,正对上慕雪儿含着挑衅的目光,那眼底明晃晃地写着炫耀和得意。
可惜,她绝不会在仇人面前展露半分脆弱,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
阮清歌忽地笑了,她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却没什么吃的心思,只是问道:“听说郡主近来常在府中的沁芳阁过夜,不知是和王爷在商议什么要紧事啊?”
“不过是帮着承煜打点些府中的琐事罢了。”慕雪儿笑得意味深长,“毕竟这王府多年没有女主人,许多事都都不周全。”
说着,她故意顿了顿,“对了,三日后宫宴,承煜邀我一同前往。妹妹若是闷的慌,不如我替你求个情一起去呗?
阮清歌指间微微发颤,这场宫宴乃是皇帝专门为了庆祝黄河水灾赈灾成功而举办的,萧承煜竟要带慕雪儿出席?
其中深意,朝堂上下谁人不知?
萧承煜,你害我全家,还想跟心爱之人相守,没门!
她绝不会让这两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