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里与尸体打交道,就是要证明自己已经不再害怕童年的那个阴影。′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他是个男人,就应该去征服那些另自己恐惧的,讨厌的事。
同时,他也坚信,他能够做到。
第1869章 你恨吗?
就是在这样激进的教育环境下,衍生出顾西辞如今这样的性格。
他从不怕困难,反倒是越困难的事就越能激起他的斗志。
这一切得亏于父亲的教导。
可当有一天,那这个伟岸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私奔,却只会在角落里流泪哭泣的时候。
这简直颠覆了顾西辞对父亲固有印象。
顾西辞茫然了,沉寂了。
他不明白,那个简直没有缺点的父亲,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懦夫了呢?
难道他不该冲过去,打垮那个男人,斥责他的妻子?
他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让那个姓沈的男人生不如死,可他为什么却像个乌龟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壳子里?
他那个强大的父亲呢?去了哪里?
顾西辞幼小的心灵中,对这个父亲彻底的失望了。¨我-得¨书+城? ′首·发,
又或者说,明明是父亲亲手给自己建立了一个新的世界观。
可顷刻间,又被他给亲手推翻了。
顾西辞不再信任。
他变得不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无论什么事,只要不是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他都觉得不安全。
直到现在……
所以,从那以后,顾西辞总会用一种相对激烈的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要偏离了自己的掌控,他就会歇斯底里。
最好的例子,莫过于姜薏本身了。
姜薏是他人生里唯一不受控制的因素。
他用尽了几乎全身力气,想要把姜薏控制在自己为她打造的完美世界里。
可她偏不,宁可与他鱼死网破,也不愿意受他摆布。
他知道,自己是失败的。
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经木已成舟。/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
顾西辞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心底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渴望答案。
无论答案对于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他都不在乎了。
顾涟被顾西辞的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父子俩沉默了许久,顾涟才选择开口说话。
顾涟没有回答顾西辞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当初,你为了姜薏,放弃了法国的一切资源和成就,回到中国发展。如今,我也想问你一句,事情没有按照你计划的去发展,结果也正好与你想要的背道而驰,那么,你后悔过吗?”
顾西辞这才抬起头,朝着自己的父亲看过来。
顾西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顾涟依旧面色沉静,甚至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他又问:“姜薏摆脱你后,联合温岁寒搞掉了你的大半产业,你的半生成就险些毁于一旦。那么,你又恨过姜薏吗?”
顾西辞:“……”
顾涟深吸了口气,他的烟瘾犯了。
但他知道儿子讨厌他抽烟,他的手本已经摸到裤袋的位置时,却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他接着说道:“你回答不出来?或者说,你一点都不恨她。然而,我也十分清楚,你为什么不恨她……那是因为,你觉得愧疚。你觉得是你伤害了她,是你的执念险些让她丧了命,你后怕的以为,如果姜薏死在了分娩上,你便再也没法原谅自己。所以,孩子,我说的对吗?”
第1870章 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顾西辞一句话也不说,可脸色已经说明了一些。
顾涟接着说道:“其实,当初在知道你对姜薏做了这些事的时候,我也曾忍不住唏嘘,都说你不像我,比我有能力,比我有男人气概。但是,毋容置疑的是,你到底还是我的骨血……你可能想要反驳,觉得我活成了让你瞧不起的样子,可你偶然间没有发现吗?你却已经潜移默化的活成了我的样子,甚至还重蹈了我的覆辙。”
顾西辞脸上刚刚恢复的那点血色,又瞬间褪去了。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而顾涟也和蔼的冲他笑了笑,低下头去,说道:“我其实和你是一样的,我也对你母亲心怀愧疚……当年,要不是我伙同祝家人一起欺骗你母亲,说沈永辉已经死了,你母亲也不会真正的接受我。明明是我不够磊落,害的你母亲所嫁非人。当有一天她得知真相,选择要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时,我有什么脸面站出来去阻止呢?说到底你母亲与我的结合,也不过是场骗局。既然是骗局,就一定会有真相到来的那一天的。况且,你母亲那个单纯的性子,我若一意孤行去逼他们的话,她在冲动之下,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顾涟又叹息。
“所以,你如今来问我,我恨不恨她?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抵上也是恨过的吧,可我也只恨她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你;至于别的,我想我是实在恨不起来的,亦或者说,我没资格。”
顾涟的这番话,颠覆了顾西辞对他从前的认知。
而他的脑海里,出现的也是年少时,父母争吵过后,母亲一次次的拿起水果刀,抵住她自己脖子的画面。
其实,父亲说的没错。
就算他想去追究,想去拦,可他能奈何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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