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气氛很紧张,太子和二皇子各有支持者,相持不下。-x_i/n^r′c*y_.^c-o¨m′
许夜算是唯一一个局外人,原本正安心看戏,准备等双方争完了再赶紧走人。
就这朝廷,这官不当也罢!
可就在这时,赵天行突然看向了他,声音也随之响起,“许夜,你来说说!”
许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僵在那里。
几个意思?你们争的好好的,拉上哥这个无辜?
莫说他,太子和二皇子等人也有些诧异,毕竟许夜还没有正式步入官场,对朝堂上的事不说一无所知,也差不了多少,可陛下竟然……
众人目光都不由齐刷刷的看来。
太子先是顿了一下,转而道:“许大人乃新科状元,本宫也很想听听许大人的意见。”
他目光颇为闪烁,看似对许夜很有信心。
不奇怪,毕竟白家米行在城外救济流民外人不知情,他自然不会不知道。
而且许夜在泗县做的一切,还有白娘子之名,所以他充满信心。
相比之下,二皇子赵康看向许夜的目光则充满警告,像是在说:要建长生殿的是父皇,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许夜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赵康之所以敢和太子针锋相对,无非就是因为此,他不过是皇帝的代言人,毕竟这种事让皇帝自己开口,多少有些那啥。-我*的¢书*城¢ -首`发·
这是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许夜有种想骂娘的冲动,你们自己争持就完了,把哥拖下水算什么?
而且,景朝都什么情况了,还特么修道观?
江山还要不要了?
可这话他又不敢说啊!看皇帝老儿的意思,明显是不想放弃,这是想把锅扔给自己?还是想让哥想个折中的法子?又或是其它?
许夜有些不确信,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心系百姓,乃景朝之福,陛下之福,陛下后继有人,景朝也必将国泰民安……”
这话一出,赵康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了。
赵天行神色也有些复杂,看不出喜怒。
许夜见状又道:“二皇子事事以陛下为先,孝心可嘉,同样也是陛下之福……”
一众官员眼神都变得有些玩味,先是夸太子,转头又夸二皇子,这是两不得罪?可哪有这么好的事,大家都等着你背锅呢!你不背谁背?
蔡清道:“状元郎说的是!不过,事情总要解决,可糊弄不过去……”
糊尼妹!姓蔡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抢了你的儿媳妇嘛!
许夜心中吐槽,但表面自然不敢大意,因为他己经察觉到赵天行的目光,看似对他的敷衍很不悦。/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这个狗皇帝也不是个好东西,妥妥的大昏君。
可要命的是,越是昏君越不能得罪啊!一个不好,很可能就小命不保。
所以……
他只得道:“蔡大人说笑了,下官并非糊弄,而是真心认为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品格高尚,且,二人所说都有道理,流民问题关系江山社稷,刻不容缓。”
“长生殿同样关乎陛下身心,陛下的身心就是景朝的未来,且道教乃我景朝国教,道教昌盛关乎我景朝国运,同样是头等大事……”
听到前面一句,赵天行脸色明显不悦。
但说到道教昌盛关乎景朝国运时,他脸上顿时露出愉悦神色。
也难怪,他虽然信奉道教,但朝堂百官时不时就会进言,让他不胜其烦。
如今许夜这番话,把国运和道教昌盛联系在一起,一国之主修道,实则是为了国运,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众官员都不由怔了一下,不愧是状元,拍马屁都和别人不一样。
太子微微拧眉,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赵康自然连忙附和,“许状元所言极是……”
蔡清问道:“既然都是头等大事,那敢问状元郎,该如何取舍?”
众人也都有些好奇,看着许夜。
赵天行亦不例外。
许夜道:“蔡大人误会了,其实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说的并不冲突,太子殿下要救济流民,可如何救济?首接发放粮食并非长久之计,也容易让流民滋生不劳而获的心理,还有可能让一些懒汉有机可乘……”
不少官员都纷纷点头。
太子皱眉道:“那应该如何救济?”
许夜道:“简单!以工代赈。”
“长生殿修建,正好需要大量工人,这些流民就是最好的工人,一来可以帮助修建长生殿,二来也能够救济流民……”
一众官员眼睛都不由一亮,让流民去修建长生殿?这貌似是一举两得。
他们对泗县知之不详,也没有相关概念。
但太子赵恒不一样,他关注泗县,也曾想过借鉴,当即道:
“长生殿修建需要技艺高超的工匠,那些流民能胜任者并不多,而且,流民若只是生存,施粥便可,一旦让他们干活,耗费的粮食更多,消耗的银子也更多,且长生殿也容不下这么多流民……”
看来这是个真想解决问题的,且认真考虑过。
许夜给太子点了个赞,口中道:“太子所言极是,但,眼下并非灾年,许某从临安一路而来,各地收成都不错,换言之,我朝并不缺粮。”
“至于长生殿容不下那么多流民,无妨!可以再扩大一些,将西苑那一片都规划起来,以长生殿为中心,道教文化为主体,打造一片旅游新区,集吃喝玩乐于一体,再不够的话,还可以规划商业区,工业区……”
许夜洋洋洒洒一大篇,将后世新区那一套全搬了上来。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太子也不例外,虽然什么新区、商业区之类的新鲜名字他听的不是很懂,但有泗县这个前车之鉴,隐隐明白了什么。
赵天行同样眸光微亮,这些新鲜名字他自然也不明白,可听说长生殿的规模还能扩大,无疑很心动。
反倒是赵康,有些不确信道:“许状元,这样真的可以?”
许夜心说:天知道。
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嘛!一边是皇帝老儿得罪不起,一边又是流民,不管好像又不合适。
不过,后世都是这么搞的,想来问题应该不大,而且,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和哥无关,等此间事了赶紧回临安,到时……
他正寻思着。
这时,赵天行己经开口,“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