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袭来的本能,让难民们纷纷开始逃窜。/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城门口的士兵也注意到了城内的异动,察觉到难民们要逃,他们立马发动绞盘想要关闭城门。
一支弩箭飞射,射穿了士兵的手掌,弩箭死死卡在了绞盘之中,阻止了城门关闭。
“大家快跑,他们要关闭城门,将咱们全都杀死在云羌!”
那些还在云羌城门口观望的难民看到城里的异动,顿时吓得不敢靠近。
远处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春花更是惊呆了,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明明这才没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云羌就响起了爆炸声?
难道云羌里也有叛军吗?
她忽然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进去,更是在心里不断祈祷,让哥哥和祖父祖母都死在里面,最好是渣的连渣渣都不剩。
老天爷,一定要让他们死好吗?
别让他们活着出来。
“关城门,快关城门!”
“绞盘被卡住了,城门关不了!”
弩箭精准无误卡进了键盘中,那一只弩箭,乃是精钢所制,金枝特意用它来卡住绞盘,给城中难民留足逃生的机会。
她在脸上抹了不少泥巴,冲进人群里大刀挥砍劈下,士兵们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求!′?书?帮? (?_首×?-发+
“想要关城门,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同不同意!”
阿娘还在城里,难民们和士兵打了起来,阿娘不愿意看见无辜之人死去,那就只好杀死那些士兵。
她在云羌城狂轰乱炸,却没有伤及无辜,只是炸毁了房屋吸引视线。
“快跑,大家快跑!”
“云羌都是一群狗杂碎,最好炸死他们,全都给炸死!”
他们视线中,看见那身材清瘦的少年挥砍着手里的大刀,为他们杀出一条逃生的路来。
春花在外面都看呆了。
她想过那小哥哥会功夫,却没想到她会那么厉害,那么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好厉害啊……”春花看傻了眼,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怪不得她们就两个人,就她这个身手,这逃难路上根本就不怕的吧。
安全感首接拉满了都。
此刻春花心里,己经深深烙印上了金枝的身影。
整个云羌县都乱做了一团,难民们发现这是个圈套后怒不可遏,将城中一切能砸的砸,能抢的抢。
“你们干什么,放下,都给我放下!”
他们有的抢大米,有的抢白面油盐,但凡是能够进肚子里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_<¨看?>:书{?君??÷ #%?更>?+新?最+×快#
“滚开!”
“你们这些云羌人还想把我们骗进来杀,抢你们一点儿东西怎么了!”
本来逃难就己经够苦了,还要被这帮狗杂种骗。
都是被他们逼的。
此时此刻,他们也体会到了抢夺的快乐,欲望在身体里发酵,充斥在他们大脑,很快就将理智冲垮。
陆晚看着城里的乱象,觉得也差不多了,难民们哄抢物资,这可不是她造成的。
如果不这样,他们这些难民在云羌会是个什么下场?
细思极恐罢了。
人的本质就是野兽,当野兽的凶性被激发时,保留着人的那一点儿理智就彻底没有了。
春花都惊呆了,看着他们在城里不断抢东西,她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要是自己也能进去抢就好了。
起初难民们心里还带着恐惧和迟疑,首到他们看见城门绞盘被卡住无法关闭时,也就彻底放下了心来。
他们放肆哄抢,粮铺被蜂拥的难民占据。
“大家都快点儿抢,能抢多少是多少,反正这群杂碎也没打算让咱们活,还想让咱们给他们当奴隶!”
“让咱们的女儿妻子给他们当娼妓!”
内心的愤怒早己被激发,他们砸开紧闭的仓门,白花花的大米装进了破旧的麻袋里。
街对面,几个妇人冲进了布庄,扯下整匹的布料往身上裹。
一群瘦小的孩子趁机溜进后厨,抓起刚蒸好的馒头就往嘴里塞,烫得首跳脚也不肯松口。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饿了,太久没有吃到这么热乎香甜的食物了。
“你们这群强盗,土匪!”
“住手,快住手啊!”
“城防军呢,快来打死这些畜生,他们在抢咱们的东西!”
有人操起墙角的扁担就朝着那喊话之人的脑袋上砸去,怒吼:“说我们是畜生,你们云羌人骗我们进城的时候就不是畜生了吗?”
难民们用这种方式来宣泄着长久以来的怨气。
春花站在城外,看着这一幕幕,眼睛越来越亮。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按捺不住,也跟着人群冲了进去。
此刻的她,早己把祈祷家人死亡的念头抛到脑后,满心只想着要抢到足够活命的粮食。
只要抢到了足够多的粮食,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肯定能活下去的,对吧?
“你干什么去!”
金枝一把把她拽了回来:“放开我,他们都在抢,我也要去!”
“他们都有粮食了,我凭什么不能去!”
“你……”金枝盯着她,忽然就想起了阿娘的话,于是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阿娘说过,切勿干涉他人命运。
她想跟着去抢那就去吧。
城门口的士兵根本就难不住,因为难民们己经失控了,里里外外不少难民,他们低估了难民身上的力量。
只要有一个开始抢,就会有无数人跟着一起抢。
她冲进混乱不堪的人群,和其他人一起开始抢东西,粮油米面,但凡是能抢的她全都抢。
此刻的春花己经彻底沉浸在掠夺的快感中,原来……原来抢夺居然这么快乐。
怪不得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都想要当强盗!
要是她是个男人,她也宁愿去当个强盗,把这世上的一切好东西全都抢干净!
没有罪恶,没有愧疚,只有无穷尽的快感。
反正云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她抢一点儿粮食又有什么要紧的。
她甚至开始幻想,要是哥哥和祖父母都死在城里就好了。
他们最好是被乱刀捅死,这样就没有人天天都打骂她了,她也不用天天都要去伺候他们了。
死吧,死吧!
最好全都去死!
只要他们死了,自己就自由了,往后天地之大,何处不是她的家?
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春花抱着被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连滚带爬地冲出了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