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蓦迦面上无动于衷,捧在手里的竹简,却终于往前翻了两格。`墈`书·屋+ -免!废+岳′犊/
酌琼馆位处长安城最中心的繁华地段,早年由一位南方客商经营,请的也都是南边的厨子,刚开张时确实红火了两年;后来,掌柜觉得千里迢迢从南边运特色调味料所费颇巨,就更改了经营思路,将各种样南方菜式加以改良,使其更符合长安城的口味。
可惜,酒楼原来的南方厨子领略不了长安城主食菜系的风采,改良出来的味道也不伦不类。
渐渐的,红火一时的酌琼馆便没落了。
掌柜日日呜呼哀哉,叫苦连天,便想高价将酒楼盘出去。只是,这高价实在是太高了,来了好几波老板掌柜,都被他报出来的数字吓的转身就跑。
直到大半年前,这间酌琼馆才终于成功易主。
只是,这接手之人很是神秘,一直潜藏在暗处不曾现身;偏偏他又对做买卖非常有一套,硬是将这间普普通通的酒楼,改建成一个私密性极高,且处处透露别致又有厚重底蕴的话事之所。
与原本坐落在城东,已有进百年历史的白鹤楼分庭抗礼,甚至隐隐显露出超越之意。!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偏生就在这要紧时候,一向顺风顺水的白鹤楼忽然倒霉,楼里竟发生了刺杀朝廷大员的命案,叫那些熟客心生芥蒂,纷纷转投别家。
其中很大一部分客人,就进了酌琼馆。
酌琼馆幕后的掌柜也是妙人,为了不使这些往来他们楼里话事的人当面撞上尴尬,于是迅速走通了衙门关系,又给酌琼馆加开了两道门。还将后院原本供给酒楼伙计们住的所有排屋都拆了,将地方腾出来,叫那些极其注重隐私的人可以直接将车马赶进后院,下车可以从后院楼梯直接进入二层和三层雅间。
如此以来,酌琼馆的生意就更加红火了。
因凌蓦迦此番来,是要与公主会面,也是吩咐榘木赶了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直接进到了酌琼馆后院。
这样避人的法子,凌蓦迦不是第一次用了。
但今天,榘木在伺候他下车时,并不如以往专心,反而一直扯着脖子,往后门口方向张望。那样子,竟是一副遇到熟人了的表情。+m_i!j+i~a_s~h,e`._c+o!m/
“怎么了?”
榘木犹豫着,又朝后门方向看了一眼,才道:“我方才好像看到杏儿姑娘了。”
刚才,榘木赶车停到后院楼梯前,正给凌蓦迦支脚蹬的时候,对面厢房中突然出来一个戴着长帷帽,垂首疾步的小女娘;榘木本身并未多加注意,偏偏一个扭头间瞥见那小女娘帷帽被风撩起的一角,他一下认出来,那小女娘是李执瑾身边的杏儿。
杏儿也看到了他。
可不知为何,她竟是一副十分怕遇到他的样子,不但瞬间将被风卷起的长帷帽拢严实了,连转身离开的步子都加快了。
“杏儿姑娘好像认出我了,又好像没认出来。看着像是躲着我们似的。”
凌蓦迦于是顿住脚步,在楼梯边站了一会儿。
约莫一刻钟后,从对面厢房里又出来一人。那人看起来三四十岁模样,穿着一身粗布长褂子,袖头往起卷了两圈,怀里抱着把算盘,右手小指外还沾着一点墨。这人凌蓦迦认识,正是酌琼馆的掌柜,姓梁,不知名。酒楼里的客人伙计遇上,都叫一声梁掌柜。
梁掌柜一出厢房,就见凌蓦迦正盯着自己。
他倒是不觉得慌,也不主动上前来讨好谄媚,只抱拳朝凌蓦迦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凌蓦迦于是也转身,一步步上楼梯。
“主公,那梁掌柜可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叫榘明去查查?”
“不用。”
凌蓦迦缓缓举目,看沿楼梯一路向上的墙面上,挂着的被装裱在或大或小的圆形楠竹框里,或是色彩明艳,或是形象瑰丽的一幅幅春意图,山水图,甚至是仕女图。他心中就有了几番猜测。
“或许,杏儿姑娘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榘木啊一声,没听懂凌蓦迦的话。
凌蓦迦不开口,却停住脚步,向身边一副画着小苍兰的挂画上指了指。
“想一想,你可还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的花朵图样?”
榘木记忆力还算好,他锁眉才想了须臾,就已止不住惊呼出声。
“女君。两个月前,女君来见您时穿的一件对襟大氅上,绣的就是这个样式的花。”
榘木惊的眼珠子都瞪大了,终于反应过来:“这大名鼎鼎的酌琼馆,竟是女君手底下的产业。”
第106章 哀求
“她一向是个善于布局筹划的。”
凌蓦迦眸底荡起淡淡的笑, 抬头又朝长长的楼梯上看了一眼:“这楼里,定然还藏着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走上甬道,上三楼后, 凌蓦迦目之所及, 除了偶尔几处公开休整区, 戏台,和养花种草怡情冶性的几个小小空间外,其余都是一间连着一间的包厢;每个包厢前,都侍立着一个低眉顺眼的酒楼伙计。
他在伙计的指引下, 很快找到林琼阁。八公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今日倒没穿那些繁复华贵的衣裳,也没有佩戴美丽的宝石珠贝。只一身鹅黄色罗裙,不像往日那般盛气凌人,倒显出了几分娇俏。
“见过八公主。”
八公主穿着是改了, 可惜性格没改。
她也不看凌蓦迦一眼,只将手里捏着的茶盏一扔。瞬间在案几上溅起一连串水花,将满桌子杯杯盏盏撞的叮咚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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