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到了后花园一架正缓缓转动的水车旁的小亭子里。*l_a~n!l^a?n,g?u*o`j′i^.?c~o-m+
万境静谧,只余挲挲落水声。
李执瑾被凌蓦迦按着肩膀, 坐在亭台竹椅上。
听他依旧愤愤的语气:“那些小女娘若再这样说你,你只管怼回去。”
李执瑾却被他一脸愤慨模样逗笑。
“你干嘛这样生气?”
“那些人喜欢说,叫她们说去好了。我又不会因为她们说我,就少一两肉, 多一块糖。”
“更何况,今日还有八公主在。我知道你护我是不想叫我受委屈,可对八公主而言, 她是君, 你是臣, 而我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 在她那里或许连奴婢都不如。你为护我冲撞了她, 若是她不肯罢休,要寻你麻烦,你岂不是又要被凌大人责打?”
凌蓦迦不接话, 只蹲在李执瑾身边。
仰头看着她笑。
忽然说起他们初次相遇。
“你那时候明明软乎乎的,看起来像一颗嫩团子。_a~i_h·a?o\x/i¢a~o`s_h^u,o!..c-o\m/但我还是瞧见了你的眼睛, 像葡萄,又大又圆;你的眼神本应是懵懂的, 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最开始我并不能分辨你究竟是哪里与我不同,后来我越长越大,看过的书越来越多,听大人们说的话也越来越多。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晦如深海,冷若寒冰。七娘,你的眼睛和眼神我记了很多年。后来我在书上读到了一句诗,我觉得,是极符合我这么多年心境的。”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李执瑾垂头,看凌蓦迦歪在自己膝上的脑袋。
心中既疑惑又觉得好笑。
想问问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却听凌蓦迦继续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从今日起,长安城中所有女娘就都知道,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了。”
李执瑾默然。
这倒也是。
凌蓦迦此举虽然看起来冲动的很,可若细细比较,今日这一出闹出去,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李执瑾,或是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交往,都是利大于弊的。.g¨u`g_e?b.o?o·k?.,c_o?m.
若八公主回宫后依旧不愤,想寻凌蓦迦的麻烦,那必然会通过皇帝,通过凌驿淮。
依凌驿淮生性,他最多说一句,都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的事情,当不得真。再回府将凌蓦迦打一顿,警告他低调行事。
但他当父亲的这样说,外人未必就这样信。
凌蓦迦在最好的年纪,公然护佑她这么一个商户女,甚至不惜为此斥责场中众多高门女娘。或许那些小女娘只会看到凌蓦迦是受李执瑾勾引,被她引诱的神志不清了;可高门大户里的夫人老夫人们,却会再多想一层。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美好而纯粹的,能叫凌蓦迦这样一个笑比清河之人,当众对世家小女娘们发脾气,可见他对她用情至深。
等到来日那些疼惜女儿的人家择婿时,第一个就会把凌蓦迦排除在外。
“现在我知道了,长安城中所有高门大户人家都知道了。”
“你今日这样对我,来日怕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娘敢嫁给你。长安城里的贵夫人们个个都跟个人精似的。若到那时,我们二人的感情依旧好,她们舍不得将女儿嫁给你受委屈;若那时我们二人感情不好了,分开了,她们也要琢磨琢磨,你心中是否还挂念着我,忘不了我,怕是更舍不得将女儿嫁给你冒险了。”
凌蓦迦抬头看李七娘。
眉眼带笑,好一番的俊逸风姿。
语气更是轻快的不得了。
“那岂不是正好,反正我这一生也只想娶你一个小女娘。”
“况且,我自小就知道你本事,你若当真想出风头改换门庭,只怕早就已经是有封号的尊贵女娘了,又何须等到今日?”
“还请七娘怜惜我,往后无论如何,也不要舍弃我,更不要抛下我。”
李执瑾无奈被他逗笑。
抖了下腿,想让他直起身来,却被他搂着膝盖抱得更紧。
虽是冬日,可今日天气和暖,李执瑾与凌蓦迦都懒洋洋的靠在软椅上,任由温暖阳光包裹着身体。置身在这水车下,听着潺潺水声,和身边林子被风吹动时的簌簌声。倒也是难得的静逸舒畅。
直到杏儿寻来。
她只安静站在那里,李执瑾便知晓,替皇孙隐藏踪迹事成了,且办得极为顺利。
也不知在冬日暖阳下坐了多久,直到李执瑾感觉这林间风有些冷了,亭子外才匆匆的又来了一人。
却是侯府里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垂头敛目,站在外头并不看李七娘与凌蓦迦,只声音急促的交代了一句。
“三公主请府中诸位宾客,迅速去往前院花园。”
朱虚侯府今日寿宴,设宴之地便是这前院花园。
如今三公主亲自下令,叫所有宾客在那里齐聚,只怕是出了要紧事。
李执瑾与凌蓦迦自然也不耽搁,跟在小丫鬟身后,匆匆而去。
待他们到花园时,里头也是一片人声嘈杂。
原本用来男女分席的屏风重新立起来,她与凌蓦迦一现身,小寒与榘水便分别朝她二人身边而来;临分开前,凌蓦迦浅浅握了一下李执瑾手,嘱咐她不必害怕。
只凌蓦迦不知晓,此刻之事,早已在李执瑾意料之中,她已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又何谈害怕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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