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东西送来,是要威胁女公子吗?”
李七娘简直恨的牙痒痒。`l^u_o¢q`i\u.f_e?n¢g~.¢c^o¢m′
若说之前一切都是她的猜测与推断,那这封认罪书的出现,就彻底证实了她心中想法。
“六年前,这东西就在凌驿淮手里。”
“可直到今日,他才拿出来。”
“看来,凌驿淮是真遇上麻烦了。”
她想了想,还是叫人将凌蓦尧放进了府门。
却只叫他在前厅等着。
一同出门时,李七娘也并未与凌蓦尧碰面,只命车跟在他的车后。
他以为凌蓦尧会将她带进凌家。
下了车才发现,凌蓦尧带她来的地方,竟是诏狱,是宫中贵人,及三公九卿大员被问罪下狱的大牢。李七娘没想到,凌驿淮竟然已经败的这样彻底了。
凌蓦尧站在前头,似乎要等李七娘走近,想交代她几句注意要则。
可李七娘只是目光冰冷盯着他,半点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凌蓦尧无奈,最终只能一步一回头带李七娘,走进了诏狱黑洞洞的大门。*0~d^i*a′n′k-a?n¨s¢h_u′.?c\o!m·
诏狱的地面湿漉漉的,一踏进去就有冲天血气往人鼻子里钻,李七娘在哗啦啦的锁链碰撞,与一阵阵叫屈喊冤声音中,跟着凌蓦尧在牢中七拐八绕许久,才终于站到了凌驿淮面前。
他们久久对视。
直到李七娘再也忍不住,扯出一抹清浅的笑,望着凌驿淮的目光中填满嘲讽。
“寡恩少义,孤傲不群。凌大人觉得,这两个词说的是不是你?”
因关的都是身居高位,身份贵重之人,诏狱的条件不知比其他牢狱好了多少。凌驿淮即便被锁着,也能自由走动两步。他形容憔悴,人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只余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睛,闪动炯炯光亮。
“李娘子不必如此奚落本官。思及你以往所做之事,来日下场又能比本官好多少呢?”
明明有求与她,凌驿淮竟还这样高高在上模样,瞬间惹怒李七娘。
她倏然一笑。
冷悠悠开口:“凌大人说的也有道理。¨c*h*a`n/g~k`a¨n`s~h-u·.?c¨o,m,可怎么办呢,即便妾再如何为非作歹,凌大人也终究要死在妾前面的。”
“凌大人若是不急,只管在地府里等着妾。十年八年,八十年,一百年后,妾总是要进地府与你汇合的。”
“只是,凌大人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妾。与妾比,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当年,你与丞相共查沛王陵被盗事,不也用查出来的线索,到丞相那里换取了登上御史大夫高位的顺畅坦途吗。忠君与自荣之间,你不也选择了后者吗?”
“不瞒大人,在妾看来,你这样人,比丞相更该死。”
“妾便是在梦里,也希望你能早些去死。”
她与凌驿淮里外对望。
彼此对峙,都在赌对方的底线与耐性,谁也不愿意后退。
哪怕半步。
“本官听说,你与你阿母在文祖庙收养了个少年郎,你心里打的是什么样主意,本官清楚的很。只可惜,罪臣后代,终其一生也不能入朝为官。你想培养官身儿郎,化解来日危机的打算,也只能化作一场泡影了。”
凌驿淮话说的狠厉。
却惹出李七娘一阵清凌凌笑声。
“凌大人只管放心,妾费劲心机布局筹谋,这样大计划总能撑上个百八十年。只要我家血脉不绝,谁又能说的准,那时的我家不能与你家并肩而立呢?”
“时至今日,你与其拿妾父亲留下的认罪书威胁妾,不如心怀感恩,虔诚的跪在妾面前求求妾。”
“或许,妾愿意看在父亲面子上,大方救你一救。”
李七娘在凌驿淮狱前,等了半刻。
也没有再等到他说一句话。
有一个动作。
她笑盈盈扭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她身旁,连头都不敢往起抬的凌蓦尧。
一直十分冷硬的语气,终于柔和了几分。
“冼马大人可看见了。不是妾不愿救凌大人,是他冥顽不化,连妾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替妾实现。凌大人欺负了妾这么些年,如今要求妾救命,还不叫妾心里好受。既如此,妾又为何要救他呢?”
“此番妾来,是看在我过世多年的父亲面上。若下次,你们想再叫妾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上官恒那个老匹夫能将妾讨好了公主殿下的事情告诉给大人,却不知他有没有告诉大人,他还有足以被灭门的把柄握在妾手中,他在妾面前,可没有丝毫脸面。来日,就算大人您和他一同跪在妾眼前,妾也是不会看你们一眼,不会踏入这鬼地方一步的。”
凌蓦尧面上浮现一丝急色。
抬头看向牢笼里的凌驿淮,嘴唇蠕动数次,却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李七娘终于再止不住,冷笑一声。
转身离开这个十分令人着恼的地方。
跟着凌蓦尧的车来时,还是艳阳高照;不过在里头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天边已浮现绵绵暮色。
青石板铺就的长长阶梯下,是垂目而立的长衫少年。
她看他。
他也正笑意融融的抬头看她。
看着他那样和煦笑容,李七娘心头无端升起泼天烦躁。
她瞬间冷了脸,疏淡了眉眼。
“我不会救他,是他该死,他本来就该死。”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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