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与我们搭话,问的也都是做活可否辛苦,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家中有多少地,兄弟姊妹有几个。.k¢a′k¨a¢w~x¢.,c·o*m¢很是平易近人。”
李七娘听着这拉拉杂杂扯家常的一堆话。
额角忽然止不住跳起来。
着实不能怪她敏感。
过去这么多年,除了与凌蓦迦莫名其妙,又避无可避的两次相见之外。她家与凌家,根本没有半分联系。
凌家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从丫鬟,但凡采买府中用度,都从未踏入过她家铺子半步。
如今,凌蓦迦却骤然作出此等样异常举动。
很难不叫她怀疑。
“他难道就没有再说别的,或者再有什么与其他进店客人不同的举动,你们再想想。”
站了满屋子的人,个个眉头紧锁做沉思状,露出愁苦之意。
直到从人群最后传出啊的一声惊叫。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两日前,那位贵公子又领着他身边一名伴读模样的少年郎,到铺子里来,说他的母亲正在为父亲祈福绣道经,缺了绣线。¨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但他要的那个颜色,铺子里刚好卖完了,需要我从别的铺子取来,我花了半盏茶时间,拿着绣线回到铺子找那位贵公子时,他正在考教身边小厮学问。”
“我听了两耳朵,好像提到了李相公的《谏逐客书》。”
《谏逐客书》。
李七娘沉着眉,想了好半天。
若她没记错,这应该是李相公劝谏君主,重用客卿的文章。
凌蓦迦却为何要与他的伴读小厮,在一间绣线铺子里,提起这个?
李七娘百思不得其解。
连着两天夜里,都翻来覆去,未曾安眠。
直到第三日清晨,外头天还蒙蒙亮时,她猛然间想明白,急匆匆叫了叶阿叔来。
“凌公子与他身边人,这两日还有没有去过我家铺子?”
叶阿叔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也不明白凌蓦迦用意。
只知呆呆点头:“仲公子还是每日都去,但昨日,他入铺子门时并未带别的小厮,只有身边伴读跟着。\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进去后就呆呆站在货架前,没再和铺子里的伙计搭话。听掌柜说,凌公子一直从午膳时,站到铺子打烊,才买了一封金色绣线离开。”
李七娘想了想。
“不论阿叔用何样法子,今日之内给我家所有工坊铺子传去消息,我家所有买卖,接到消息后,不得有半分耽搁,立刻关门歇业,所有掌柜伙计放假。放假期间工钱照领,但都得老老实实待在各自家中,不许在外胡乱行走,更不许在外头胡乱说话。”
“若是有熟客问询,就说是我家私事,耽搁了各处生意。待事情解决,会第一时间重新开张。”
叶阿叔听的稀里糊涂,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征询望向李七娘。
偏偏李七娘也无法向他解释。
她不知凌蓦迦此举究竟是何等样意图,是否是在向她家传递消息;若是传递消息,这线索给的太隐秘模糊,一时间她也无法确定,该如何做。
此番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自然做不得准。
“这些日,郭公在外办事,卫队那边无人看顾,阿叔要时常警醒些,莫要叫他们懒怠了。”
“如今正是我家事多之时,我家所有人都该小心谨慎行事才对。”
叶阿叔有些跟不上李七娘跳跃思维。
也想不明白李七娘此举用意。
但无所谓。
他心中十分信服李七娘,即便她下命令不作解释,叶阿叔也能不折不扣,一丝不苟完成。
李七娘刻意压着性子,一连等了五日。到第六日大清早,长安城各处大街,忽然出现几支所属不同衙门的差役队伍,一家挨着一家店铺,或是巡视检查,或是盘问刁难;有铺子掌柜应对不及的,二话不说,就抓人封店。街头开张的铺子,十有八九都遭了难。
大街上闹得鸡犬不宁,叫来往路人,人人避让,个个忐忑。
第64章 捉拿
很快, 叶阿叔就急匆匆进了李七娘院。
“打听到了,说朝廷出了大事,丞相与御史大夫在早朝上机锋数日。今日早朝, 皇帝陛下采纳了御史大夫向天下行商征税的谏言, 颁布圣令, 从明年立春日起,朝廷全域之内所有行商做买卖的,都需按各家买卖大小,所经营物件种类, 向朝廷缴纳税金。”
明年立春,还离得远得很。
那怎么,大街上今天就闹起来了。
“同时准了,丞相在城中追查山匪流寇的请求。”
不等李七娘反应。
旁边小寒已高仰脑袋, 莫名其妙。
“什么山匪流寇,城中哪有山匪流寇?”
“之前鲁弘方出事,军中不知派出多少兵士外出剿匪, 如今长安城方圆百里, 哪还能找到山匪流寇?”
叶阿叔也在旁边百思不得其解的点头应和, 不住口说是呀是呀。
李七娘却沉默不言。
郭原纬带着人出城办事, 到今日, 半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明日便是何元白赴任最后期限。
他却至今没有入城。
看来,丞相急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七娘唇角微勾,心尖却止不住轻颤。
也不知凌蓦迦究竟想干什么, 竟费这样大功夫,替她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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