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叶阿叔后,李七娘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郭原纬就到了。\求.书\帮/ `罪*欣~蟑′截^埂_薪/筷\
一边呜呼哀哉的感慨,这些日姚氏一直跟在李七娘身边,叫他不敢上前来说话;一边念叨着短短数日,长安城中就出了好几桩大事。
“与女公子所料不差,鲁家失火当夜,廷尉府大狱中的鲁弘方,就被人灭了口。”
“听外头传,说是鲁弘方对面另一个牢房里住的一位身份不明人,将头上发钗当暗器,直接穿喉而过,杀死了鲁弘方。”
“皇帝在早朝上发了好大的火,怒骂廷尉府大狱连犯人都看管不好,是一群无能之辈;又寻了个由头,说丞相有件事办的不好,当着众文武的面斥责罚俸。没过两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如今,外头人人都在议论呢。”
郭原纬抬头,看李七娘面不改色,一副全在意料之中模样。
才又继续道:“还有,外头刚刚传来的消息。说今日下朝后,宫中天使就捧圣旨入了上官府,博士上官恒升任左冯翊,五日后上任。”
郭原纬说完,等了半晌。
见李七娘依旧不动声色模样,一下子就忍不住,自己先急起来。\w¢z-s`x.s¢._c-o/m!
“女公子不忧心吗?”
“此番,丞相在我家手中吃了这样大亏,依他往日行事来看,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您难道不担心,他会寻机报复我家?”
李七娘自然担心。
可担心又有什么用?
所有事情,不会因为她说一句担心,就变的顺她的意。
与其担心的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不如提前推演该如何应对最坏结果,做好万全准备。
“他已顶风作案,灭了鲁氏满门,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对我家出手。”
“否则,他贵为丞相,在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皇帝要骂他收拾他,只需将他宣进内宫,悄悄惩治就是了,为何还要闹的满大街人尽皆知?”
郭原纬生来就混于市井,对这些宫里做事的规矩并不十分了解。
但他好歹跟在李七娘身边这么久,又读书学道理,此刻被李七娘一点拨,立刻就想通了。
他先是惊讶的啊一声,然后,才不敢置信的看李七娘:“女公子的意思是,皇帝陛下是故意打丞相的脸,叫他在众官员心目中威望大减?”
那是当然。?3-8/墈^书?罔^ -耕,薪\蕞,哙*
陈劲作用下,皇帝亲自过问她与陈白安被当街刺杀事,各种证据证物都指向鲁弘方。审案的官员和朝廷法度都饶不了他,可丞相为湮灭自己罪证,不但提前对鲁家出手,还做下灭门惨事。丞相这样做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这是目无王法的表现吗?
不过,鲁弘方既已败露,自然应该早早清除。
毕竟鲁弘方死不死,他收拢保留的证据能不能全部销毁;关系的是丞相日后倒台,究竟是死一人,还是死全族的大事。
若换作李七娘是丞相,她也会是同等样做法。
但她不会如丞相一样迟钝,等到所有事情无法遮掩的时候,才着急断尾求生。
“郭公。”
李七娘叫了一声郭原纬,又停下。
她掐着手指计算,确认此刻府库中银钱足够,才继续道:“我想在城中置办酒楼,还有……”
她伸手招郭原纬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郭原纬惊的差点跳起来。
“女公子当真要这么做?”
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环顾四周。即便确定屋里只有李七娘与他二人,还是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花楼可不是哪家想开就能开的。那地方一旦开起来,不但需要武功高强护卫日夜巡逻,以防楼中有人借故生事;还得寻到强有力靠山,还必须得是官面上人,而且身份还不能低。我家可寻不到那等样关系。”
“我知道。”
李七娘指甲在案几上轻叩。
双唇微抿:“所以我家才要先开酒楼,酒楼出入的人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只要我们细细探查,总能在来往客人中,找出一两个能与我家合伙开花楼的合适人选。”
“这六年,我家经营织坊,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将关系网打入各世家内院。结果,真正有大事发生时,这些内宅里的女君与女娘,没有一个能帮我家忙的。”
“就连我结交了整整六年的上官府,一直视作为目标人物的上官恒,也未帮我加半分。”
“说到底,除了我家家道中落,如今地位大不如前之外,也是因为我家与那些达官显贵没有直接联系,不能直接抓住他们的错处。来来回回的,只能在内宅妇人女娘细微幽密的斗争中,寻到些许机会。就像此次,硬拖着陈家下水一样。”
“可陈家那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想用一次实在难上加难。”
郭原纬脸色几经数变。
好几次欲言又止。
“难道我家前六年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是无用功吗?”
“女公子方才不还说,此次游侠落网只是意外,我们此番也是迫不得已。”
“只要我们计划周全,遇事还可以徐徐图之,不是吗?”
当然不是。
游侠落网,就如同一颗炸弹,将李七娘原本周密的安排炸的支离破碎。
她以前做织坊生意,起念围杀丞相及其属官,主要是因为跨越时空而来的她身怀绣艺绝技,能够快速赚钱,叫她和姚氏过上富足生活,能有钱招揽来郭公这等样武艺高绝之人护卫她们安全;其次,才是可以借有织物绣品,将生意触角伸向各世家大宅,细细密密地织出一张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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