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阿媪是为了我阿母好,我也十分感念阿母身边有您这样的忠仆,若是外头那些闲杂事,我自己便可拿主意。`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但如今,我是有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情要与我阿母商量。”
胡媪吓了一跳。
连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又满面愁容的往帘子里瞧了一眼。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妥协,只叫李七娘在外头稍等,她须得进去和姚氏说一声。
李七娘眉头皱得更紧。
也是她来的时间短,不懂这院里的规矩,她倒是不知晓,什么时候女儿见母亲,还得要经过一个仆人的同意,甚至还需要走通传这样生分的程序。
她略有些焦急的在外头等了半晌。
胡媪才亲自撩了帘子请她进屋。
姚氏依然半躺在幔帐之内,半撩起的帐子遮掩不住她满身的病容,她不仅面色寡白,就连唇色也一片惨淡。
看来,当真是病的极重。
她不得不再次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阿母。”
李七娘想了又想,换了个折中的说法。¨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阿母,您身子若是实在不好,不若我们挪到乡下庄子去,我记得你与阿父在咸阳乡下还置办了一处庄子。也许换个地方,不像如今这样,日日对着阿父生活过得痕迹,你也能将伤心淡忘些。”
才提了李昌良一句,姚氏又开始捏着帕子掉眼泪。
一边说是自己身子不争气,连累了李七娘;一边说她们可以向凌府求助,说李昌良是凌家二公子的笔墨师父,只要她们去求,凌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阿母还是不要指望了。”
“我父亲已经走了,我们家与凌家的交情已经尽了。昨日李家人来闹事时,您虽身子不济,但也应该能看得明白,凌家人全然没有要站出来为我们母女说话的意思。我们又何必再去求人呢?”
“阿母,我听叶阿叔说,往日父亲在时,您与他也能男主外女主内,能为我家挣下这一片家业。”
“如今父亲不在了,您更得要撑住才是。”
害怕说不通姚氏,李七娘还是斟酌着,委婉提了一句:“阿母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好端端的,父亲却撇下了我们母女独自离世呢?”
“若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不得不走上绝路。\飕*飕~暁*税+网_ `罪,新~蟑.结.埂+薪·哙+那阿母与我更加不能只顾着为他的离世伤怀,否则阿父一番苦心岂不白费了?”
第18章 老媪
始终抹着眼泪的姚氏动作一顿,万分诧异:“难道你父亲真的在外头有仇家?”
“是他们找来了吗?”
李七娘真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姚氏。
可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又不敢。
她是真担心,如果姚氏知道一切,会承受不住打击。
她想了想,开口还是略微修饰了一下。
“父亲去世前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我这些天在外面招呼行走,只略微看出了一点苗头。依我判断,父亲怕是真的有仇家,只是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找上门。”
“阿母,我其实担心,父亲的仇家若是和御史大夫府有关,那对方定然也位高权重。”
“我们要是不提前防备,叫这些人真的找上门来,那我们岂不躲无可躲。”
尽管李七娘已经说的十分委婉,还是把姚氏吓得魂飞魄散。
她恍恍惚惚半天,急忙拉住李七娘的手,眼泪掉的越来越凶的同时,还不住口呢喃着怎么会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更应该尽快向御史大夫府求助。
“如果你阿父真是为凌大人而死,那他又怎能对我们母女的安危视而不见呢?”
李七娘心中一声哀叹。
她终于忍不住,皱了眉。
“阿母,您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昨天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家院子里,凌大人和小凌大人是怎样态度,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您就别再指望凌家了。”
“更何况,凌大人贵为三公重臣,事多如牛毛,他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们这样对他无用之人身上?”
姚氏果然又是一阵更加悲怆哭声。
她捏着帕子绞来绞去。
心神早已大乱。
又不住口埋怨御史大夫府无情,眼睁睁看着李昌良被人逼死了,现在还要看着她与李七娘也被逼死。又说李昌良就是太傻,将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惹来杀身之祸,却什么都没落着。
然后又哭着埋怨李昌良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如今也不知晓该怎么办。
凭白的,李七娘心中就升起了满满的无力感。
她现在算是明白战场上高明的指挥官为什么在特殊战役上,教导手下兵丁只打伤敌人,而不使其被一击毙命。因为伤兵一旦众多,无论是队伍的行军,还是作战,都将受到严重影响。
她如今面临的,正是同样窘境。
她理解姚氏失去丈夫的伤心,和她为此遭受到的打击,可她不理解她为何只将自己沉浸在伤怀中,却不愿意往前看一眼。
“阿母……”
李七娘耐着性子。
正准备再劝说姚氏。
旁边的胡媪却出声打断了她:“女君。”
方才,李七娘心急,没发现胡媪也一同追进了屋。
此刻见她脸色苍白,似是听完了她说的话,心里也十分害怕的样子。李七娘立刻眉头一松,胡媪跟在姚氏身边这么多年,该是比她更了解她性情的,也许她该放手,让胡媪试着劝说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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