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他指了指山羊胡面前跪倒了一大堆的族长和族老。!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
“他们是李氏族中的族长与一众族老。”
李七娘刻意等着,等叶阿叔的话说完了,她才站出来。
“李家七娘,拜见大人。”
此刻的李七娘早已收起了方才满身的强势,变成了一个小小软软的幼年孩童。
惹的山羊胡都一下子呆住。
李七娘却不管他能不能反应过来,只做出一副可怜样子。
“回禀大人,姎家中确实有人亡故,却并非是命案。我父亲自经而亡;几个被杖毙的,都是不守规矩惹是生非,给家中引来偌大麻烦的;李氏族长说我家杀了他的心腹仆从,也确有其事。”
李七娘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山羊胡往那个已经气绝了的仆从尸首上看。
接着又继续道。
“不过,这也并非是命案。我父亲死后,母亲一时惊惧晕倒,家中就只剩下姎这样一个小娃娃撑着了。李家族长以及众位族老欺我年幼,未经我的允许就强闯入我家门。¢w′o,d!e*s¨h^u-c′h¢e.n`g?._c?o?m′先是责问姎为何会烧了家中屋子;又非得逼迫姎那已经被晕倒在榻的母亲起身来见他们,给他们说法;被姎阻拦,族长心中不忿,更是几欲责打姎。”
“不止如此,他还污蔑姎与母亲意图杀人夺财,是先杀了父亲,又火烧了房屋。姎不愿被他们诬陷,便让家中仆从报官,结果却被他拦住。”
“姎好言相劝,言及人死为大,加之家中琐事甚多,可等我父亲的丧事办完,再说这些不迟。他们却半步不让,甚至叫来更多人,在姎家中又打又闹。便是姎再三警示他们,高祖在立朝之初就典章名刑的《九章律》,他们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要抢夺我父亲遗体。姎是被逼无奈,才逼不得已令家中管事刺死了那仆从。”
随后,李七娘又从人群里叫出几个人出来。
其中就有那个被她指了去报官,却被族长的人拦住痛打了的仆从。
那人被打的满头满脸都是血。
胳膊耷拉着,显然是断了。*兰,兰·闻·血! ?追,蕞,薪?蟑,洁_
他一上前来,就跪地哭告,叫屈不止。
眼看着山羊胡眉头快要皱成川字了,李七娘这才适时打断那仆从的哭声,继续道:“好在是这院子里闹出的动静大,惹的邻人生疑,替姎报了官。要不然,姎怕是到现在还要被他们百般为难逼迫呢。”
李七娘越说越伤心,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跪着往前行了几步。
“大人,这人虽说是李家的族长,我父亲称他一声七叔,可自从我祖父去世,他坐上族长之位,就从未把我父亲看在眼里过。甚至,他欺负我母亲诞不出男丁,不问我父亲意见就私自将我与我母亲的名字从族谱上划了去。如今,我父亲亡故,他更是不把母亲与我放在眼里。我不过是被父亲的尸身吓到,一时心惊打翻了油灯,致使屋子被烧,他就气的抡着拐杖要打死我。”
“他自强闯进我家门来,半句不问我与母亲是否有被吓到,不问我父亲亡故的身后事要如何安排。只一心想要给我与母亲安上个杀人谋财的罪名。”
“他这是欺负我与母亲皆是女娘,一个性情柔弱,一个年幼力小,都不敢反抗与他。他这根本就是觉得我父亲身后没有留下男丁,想抢夺我家的财产,存了吃绝户的心。”
山羊胡看看李七娘被眼泪糊了的脸。
再看看,到现在还只是被放在地上的李昌良的遗体,还有那被掀起了一只角的尸布。
他先指了身后一名差役去看李昌良的尸首,又亲自带着人去看了看晕倒在榻上的姚氏。露出满面难色。
第5章 自保
原则来讲,衙门传唤,自然需同时传唤控告双方。
可李七娘家中现下这情形,倒真是让他不知该怎样处置。
若是传唤了李七娘去,那这院里的情形怕是会更糟;可若是不把人传去,长安令责问下来,他又交不了差。
他左思右想,才开口:“你说你父亲是御史大夫的属官,可能拿得出印信证物;你父亲的死讯可否已经传报到御史大夫府中了,怎不见大人府中来人?”
李七娘是从被窝里被强叫出来,告知父亲死讯的。
之后,又与族长一众人纠缠这样久,她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把此事上报给御史大夫府。
这时候日头初升,御史大夫正在早朝上。
怕是连长安令衙门的差役们,都是刚刚应职,山羊胡何故要这样问。
她迟疑的与山羊胡对视。
见他眼尾微挑,似是在提醒什么。
她立刻明白过来。
书房被烧了,李昌良的印信此刻被埋在那一堆废墟之下,需得花大力气,才能清理出来。
但李七娘记得,昨日,姚氏特地吩咐家中浆洗的老媪,给李昌良收拾整治官衣。
她急忙让人将那官衣寻来,又把叶阿叔用来刺人的龙泉宝剑,一同拿给山羊胡看。
朝他拜了一拜:“禀大人,因李氏族长一行人来的早,又使人看住了我家院子。是以,我家中要去报信的仆从还都未出得了门。”
山羊胡眼底果然闪过一丝赞许。
“既是如此,吾就先不传唤你到堂,吾给你两个时辰,你先把你父亲亡故的消息通报给大人知晓,万万不能耽误了大人朝堂上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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