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萱赶忙扶住她,边四下打量,看有没有旁人在,边压低声音问:“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扶珠咽咽口水,压下冒上来的血腥气,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洛湘不在这里。*如\蚊?王. `吾\错/内_容\”
闻言,齐萱犯愁。
洛湘在这儿,难办。可她不在,也难办。
线索分明跟暮苍门有关,若是她不在这里,那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她们要去哪儿找?
“咳咳。”扶珠连咳两声。
齐萱扶着她:“先不要管洛湘了,你先管管自己吧。”
齐萱尽量避开人,把扶珠送回住处。
好在她住的是个独院,只要她们小心点,应该不会招来一些苍蝇。
齐萱捻开一粒右护法给的药,细细闻过,确认只是伤药之后,才给扶珠喂下。
吃了药,齐萱摁着人躺下,命令让她先什么都不要想,先睡一觉。
“你既说洛湘不在暮苍门,那我们现在着急也没用。楚颐不是答应了会派人找吗?说不定他那边已经找到洛湘了。你先什么都不要想了,先好好养伤,别到时候洛湘没什么事,你先撑不住了。/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扶珠听话闭上眼睛。
齐萱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睡熟才起身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这边床上的人便默默睁开了眼睛。
事情千头万绪,她根本睡不着。
齐山死了。
欧阳麟死了。
洛湘失踪不见。
还有右护法那一反常态的态度。
现在看来,水竹林那一战,她不在期望死掉的清单里。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编故事骗她?
那些黑衣人又到底是什么人?跟暮苍门又是什么关系?
就功法路数上看,那种阴邪之气,应当不是暮苍门的人。
可那么多金丹高手,又是哪儿来的?
水竹林这一波未平,洛湘这边又起波澜。
竹屋里留下的灵力是齐山的,功法路数却明显不是。
加上先前那人说的,齐山早在洛湘失踪之前便已经出事了。
所以,这样看起来,去竹屋带走洛湘的人不是齐山。.白\马_书-院_ !首+发*
不是齐山的话,又会是谁?
欧阳麟吗?
那狠辣的功法路数倒像是他的风格。
可是他为什么要带走洛湘呢?照理说,欧阳麟不可能认识洛湘才对。
离开襄津城之后,洛湘几乎已经隐姓埋名的状态,不可能做出什么惹到暮苍门的事。也就是说,如果是暮苍门出手,那只可能是之前便留下来的恩怨。
可刚她在议事堂的一番试探,这似乎也不是门中的意思。
如果真是之前的恩怨,那她跟齐萱不会这么轻易过关。
扶珠怎么都想不通欧阳麟是出于什么动机将洛湘带走。
思来想去,难不成是为了祁亭山的悬赏?
但既是为了悬赏,欧阳麟又怎么会死?
从议事堂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一两天了。
也就是说人不是在议事堂死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右护法说起欧阳麟时,那若有似无的同情。
同情?
为什么会同情?
还有那句话——
“大概是嫌弃这面具太丑了吧。”
嫌弃面具太丑而丧命?
而身为一门护法,甚至某种意义上说其实是掌门,毕竟这么多年,暮苍门的掌门一直云游在外,从未露过面。这样一个人,在面对门中弟子嫌弃门里定下来的东西,表现出来的不是生气,而是同情。
听到房外有动静,扶珠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吱呀”一响起,齐萱将手里的纸一团,纸藏手里,转身手背在身后。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问:“你怎么起来了?赶紧去躺着。”
扶珠扶着门:“是有洛湘的消息了吗?”
齐萱沉默未语。
见她这反应,扶珠眼睛的光黯淡下去几分,撑着身体,又问:“还……活着吗?”
背在身后的手攥紧,齐萱这次是开不了口了。
看着扶珠眼巴巴地望着她,她开不了口。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扶珠眼里黯淡的光,最后轻轻一闪,彻底熄灭。
不在了。
洛湘不在了。
——“谢姑娘,我一定好好活着……”
“咳咳咳!”
扶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胸口的血腥气压不住,看到朝着自己跑来的齐萱,扶珠慌忙抬手捂住嘴。
可最后血沫,却呛得满脸满手都是。
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人,却在最灿烂的年纪死在了这个冬天。
*
扶珠在屋里躺了数日,再出门,这山上已到最冷时节。
昨夜下了一场雪,院子里一片雪白。
不过今日却是个好天气,明媚的阳光在雪上一照,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扶珠站在廊下,抬手挡了挡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齐萱不知去哪儿了,院子里不见她人。
扶珠从墙角拿起扫把,开始扫院子里的雪。
*
被安排打扫山门前那一坡台阶的人扫完雪,拿着扫把往上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人站在台阶之上。
看到那人腰间的天字令牌,拿着扫把的小弟子心头一跳,生怕惹麻烦上身,忙低下头,埋头往上走。经过那人身边时,头埋得更低,步子迈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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