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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古代言情 > 邪帝宠后 > 第一章:2013-1-11 23:25:38 本章字数:2552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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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蔚然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原本低沉的心情因为这一个巴掌激起的绝大的怒火,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怒火中烧的蔻丹:“居然打我?”

“姑奶奶打得就是你!”蔻丹怒火不消,姐姐死前曾经嘱咐过她,千万不能让蓝蔚然知道她的死因,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爱萋????。请记住本站

可是,她现在却觉得,就是将他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他到底处在一个怎样危险的环境中!甚至他都在怀疑蓝家那群狼子野心的家伙,是不存在的!

蔻丹怒从心起,想到了自己的姐姐,不由得深深悲哀,她现在就想打他一顿,让他好好的清醒清醒!她慢慢地取出了自己成名兵器,一把柔软到了极致的软剑,剑光柔美,好似女子腰间的丝带,却又如女子身后的长发飘然。

“小姨!?”蓝蔚然难掩惊愕,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以往最疼他的小姨,居然对他亮出了兵器!

“蓝蔚然,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不是?那么你就打赢我再说!”蔻丹冷笑一声,慢慢地抚摸过自己的软剑,这是当年师父送给她的,她视若珍宝,很少都舍得用,没有想到这一次使用,对着的却是自己最疼爱的亲人。

蓝蔚然心潮起伏着,面色似哭似笑,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姨你既然要看看我的本事,我也不能让你失望!看招!”

蓝蔚然飞身跃起,手直直地探向了刚刚放下的飞银长枪,银枪在手,他一字一句:“来吧!”

蔻丹从蓝蔚然的脸上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郁结,心中登时一软,是不是她说的不是时候?可是此刻说停也无法停下了,软剑在她的手中轻盈而动,轻轻道:“好。”

师徒俩第一对招!却是在如此的情况,蔻丹的实力蓝蔚然是清楚的,所以开始他就没有留后招,而是尽了自己的全力!

“长枪横空!”蓝蔚然眼中一片迷然之色,心中此刻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他心里很难受,很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面前的蔻丹此刻好似变了面孔,成了那青袍男子的模样,惹得他登时气的红了眼睛,怒喝,“混蛋,看我长枪!”

飞银长枪划动空气中是低低的女子呜咽,传入了蓝蔚然的耳中,赫然是轩辕的低语,这让他更加觉得疯狂了起来!

蔻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那飞银长枪的厉害她很清楚,这才游动了手中的软剑,剑走若游龙,婉然轻盈!蔻丹身姿柔美,走剑的动作仿若是一朵牡丹花的盛开,软剑就这样在刚猛的长枪攻击中,防御,攻击!

蓝蔚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攻击怎样也不能把对方怎样,舒缓不得的力量此刻在心中集聚到了最高点,仰天长啸一声,动用了飞银长枪的终极力量——增加主人的功力!

“蓝蔚然,你疯了!”蔻丹难掩惊愕,蓝蔚然居然动用了飞银长枪最尖端的力量对付她,那可是金阶武神的功力啊!

“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在欺骗我!”蓝蔚然好似是疯了一样,飞银长枪中的力量贯穿他的体内,力量的充盈让他涌上了强大的满足感,而对手惊讶和骇然的表情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力量无穷,毫不犹豫地挥动了飞银长枪,横扫而过!

蔻丹心都凉了,金阶武神的功力啊,那可是即将到小先天的力量,她怎么可以躲得过?不禁大喊:“蓝蔚然,你醒醒!”

可是此刻的蓝蔚然怎么能够听得见?

他的眼中只有杀意,浑身澎湃的只有怒气!他只看到对面的人,是他的仇人!

“杀——”

蔻丹脸上的惊讶慢慢地褪去,手中的软剑中灌注了她全身的功力,她功力再高不过紫阶武王,和金阶武神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哪怕现在侥幸,可是落败也是迟早的问题!

“也许,正是时候了。”蓝蔚然没有看到蔻丹的眼角滑下了细细碎碎的泪珠,如同小串的珍珠一样,不休。

蓝蔚然的攻击越加猛烈,长枪挥舞,赤眼夺目的金色在空气中迫开了一个空间,枪尖瞅准了一个空隙,狠狠地刺向了蔻丹的腹部!

“嗤——”的一声金属刺进血肉的声音,蔻丹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而与之而来的强横内力更是搅乱了她一身的内力,让她手中握剑的力量登时一散,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长剑!

而恰在此刻,蔻丹一口鲜红的准确地喷了蓝蔚然一脸!

浓郁的血腥味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说不准的香味,彻底惊醒了蓝蔚然,愣愣地看着这里情景,动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清楚地看到了蔻丹眼中的疼痛和不可置信!

“我都做了些什么?”蓝蔚然低低地喃喃着,浑身冰凉,退后了一步,噗通的一声跪下,语无伦次,“小姨,小姨——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打我吧!”

蔻丹此刻花容失色,脸上极为惨白,因为长枪刺体的痛楚,她身体在发抖,看也不看蓝蔚然一眼。

而蓝蔚然觉得仍然留在蔻丹体内的飞银长枪简直是刺眼极了,但是那染红了蔻丹衣裙的血迹却让他不敢随意乱动,他现在简直是后悔死了,他怎么会对小姨动手呢?

“蓝蔚然。”蔻丹冷笑着,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双杏眼堪堪落下了血泪。

这一幕让蓝蔚然更加骇然,怔怔的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小姨——”

“既然你觉得我说的都是错的,那么我再留下也没有意义了。”蔻丹忍着痛楚,狠心一咬牙,果断地抽出了刺入腹部的长枪,仍在地上。

清脆的金属和地砖的撞击声,是那么的刺耳,印入了蓝蔚然的耳中,让他羞愧难当。

蔻丹浑身是血艰难地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地朝着外面走去,背影说不出的让人心疼!许久之后,蓝蔚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追上了蔻丹:“小姨,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你别丢下我——”

蔻丹脚步停下,苍白的脸色看一眼蓝蔚然,却最终苦苦一笑:“乖,你长大了,你说得对,小姨不能什么都阻碍你。^s^a?n?g_b/o\o+k!.`c?o·m?”

阻碍!?

蓝蔚然脸如死灰一般,捉着蔻丹胳膊的手,就这样松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蔻丹离去。许久之后,蓝蔚然颓然倒地,痛苦地抱着脑袋,他真的好难受!

为什么,都要抛弃他?

轩辕选择了别人,而小姨也离去了。她不是答应过母亲吗?会永远地陪在他身边,她是骗人的,她还是走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双手小心地捡起了‘飞银长枪’,兴奋地离开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了!

至此之后,三日三夜蓝蔚然坐在祠堂中,狂饮不休,满室酒味,直到——

另一侧,夙苒和谡帝来到了山崖之处,山间云蒸雾绕,恍若仙境。夙苒有些不解扭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谡帝脸色微微一红,却取出一条白色的丝带,缠住了她的眼睛,声音低低的:“相信朕。”

夙苒一时间失去了视线,略微的惊慌过后因为谡帝的话而静心下来,点点头。周围的风很冷冽,比别处都流动快了几分,就在瞬间之后,夙苒感觉自己被谡帝揽住了腰,然后两人的身体腾然而起,好似在——飞?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腰间是谡帝温热的手掌,依靠在他的怀中,夙苒觉得一阵安心,唇边是不经意的微笑,那么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落地,而谡帝则小心翼翼地扶着夙苒,蜿蜿蜒蜒走了许久方才停下,谡帝轻轻道:“好了。”

才一停下,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丝带摘下之后,夙苒被眼前铺天盖地的紫色震惊了!这是——

花田!

浓郁而又醉人的花香引人入胜,那深深浅浅的紫色引入眼帘,好似紫色的大海,波浪一重一重,如同翻滚着的浪花,星星点点中夹杂的黄色,宛若宝石上的一抹折射之光,让人禁不住就想去探寻……

“薰衣草?”夙苒呆呆地看着这一片花田,这种似花又似草的植物,她曾经在御花园中偶然见到过,因为无意中说要是多了是怎样的,却不想谡帝却记在了心上。

“是的。”谡帝看着自己小王后震惊的样子,“你素来喜欢紫色和蓝色,朕想你应该是喜欢它们的。”

“喜欢——”夙苒轻轻一笑,怎么会不喜欢呢?潜意识里对这样的植物,她有着莫名的痴迷和喜爱。

“喜欢就好。”谡帝也不多说,抱着自己的小王后,一步步地走近了花田中,那一抹抹紫色好似是流水一样从身旁划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欢喜,还有感动。

谡帝从不知道,从花田中抱着自己的小王后走过,会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好似,时间都没有了尽头。

漫天遍地,都不是别的色彩,唯有这一丛深深浅浅的紫色,沉淀,飞扬。花香代替了空气,浸染了皮肤,晕开了灵魂。

天地,一色。

三天之后,夙苒和鸾衣在阳关下荡着秋千,微风吹过,隐隐有花香迎来,两人心情好极了。

黄金擂台就在几天之后,参加黄金擂台之后,即将迎来的就是另外两国的使臣,还有京城大比和三国友谊赛。最近谡帝包括另外几大高手都在忙,唯有夙苒和鸾衣比较清闲。

“幸好你家陛下没拿我出气。”鸾衣晃悠着秋千,优哉游哉,“哎那天你们很晚才回来,对了你是怎么说服谡帝的?”

怎么说服?夙苒玉眸中浅浅一笑,当然是用她的方式了,不过这个肯定是不会告诉鸾衣的。

“哎,别偷笑啊。”鸾衣好奇地看着夙苒,“快说说,快说说。”

“这个啊,简单极了。”夙苒一本正经地看着鸾衣,“我告诉他,别找你啊,找惊音前辈。”

“找他做什么?”鸾衣登时大窘,挥挥手。

“你没有发现惊音前辈最近很忙吗?”夙苒明知故问,“要不是为了替你挡,他至于这么悲剧吗?”

“你的意思是——”鸾衣瞪大了眼睛,沉默许久之后,却还是摇摇头,“苒苒,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夙苒惊讶地看着鸾衣。

而鸾衣的话,也让悄然而至的惊音停下了脚步,愣愣地呆在了原地,不敢寸进。

“凤裔之洞和残音之洞,素来是死地。”鸾衣忧心忡忡,目光撇到了身侧的紫藤花架上,声音中是难得的苦涩,“我何曾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他根本就是,两家的溯源,我们不会有未来的。”

不会有未来。

字字句句句句珠心。

惊音一言不发,却手中捏着的一颗蛟珠已经悄然成为了粉末,鸾衣说的不错,两家的渊源,是他自己太固执,太傻了!惊音艰难地转身想要离去,却不曾想因为夙苒的疑问而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夙苒的声音细细的,飘在了空中,揪起了他的心。

“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鸾衣似乎是哭了,片刻之后才慢慢道,“我以前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我知道我以前有多糟糕,任性自私,还不会替别人考虑,被师父师姐们宠坏了,我——”

惊音的心揪的紧紧的,似乎有一抹痛意划过,他知道她的心思,一直以来她都不在乎他的存在,一直都是这样——

“慢慢地我也在想,你和谡帝让人羡慕,或者你自己不觉得,可是我却看到了。~e~z?k/s,w·.?n~e^t*”鸾衣似乎是笑了,“然后我就想起了他,这么多年似乎我都习惯了他在身边,看不到,听不到,要不是你们俩,恐怕我到现在还看不清楚。”

“这么说,你对他——”夙苒试探着问道。

惊音的呼吸略路有些急促,她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意?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我觉得有他在,好像就是开心的。”鸾衣忽然开心地握着夙苒的手,略略有些激动,

“你知道吗,甚至有好几次,我希望那几样神器都不要出世,这里的事情都不要结束,我们就可以一直呆在这里,不要想两家的仇恨,凤裔残音原本是一家的,其实为什么一定要弄的老死不相往来呢?”

惊音几乎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呀!”忽然传来了鸾衣惊讶的叫声。

惊音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几乎是用冲的到了鸾衣的身边,急切:“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哪里碰着了?”

本来不爱说话的惊音因为鸾衣急的眼睛都红了,不叠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鸾衣吃惊于惊音的忽然出现,陡然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不禁羞红脸,难道说刚刚他听到了?

夙苒抿嘴一笑,恐怕刚刚他们谈话的时候,惊音已经到了,这样也好。

“没事吗?”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惊音已经将鸾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却发现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是师门的通讯仪!”鸾衣飞快地查看自己腰间闪烁的红色光电,疑惑,“奇怪,京城怎么还会有凤裔之洞的弟子?”

惊音一愣,同时也吃了一惊:“我记得发出这样的通讯,应该是生死关头,不管怎样,我们去看一眼。”

“好。”京城有凤裔之洞的弟子出了事情,夙苒也觉得应该去一趟,立刻点头。

通讯仪指着的方向很奇怪,左拐右拐方才到了一个低调的府邸门口停下,那红色的光芒越发的耀眼和急促,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决定悄悄进去查探。

“轰!”的爆炸一般的巨响,还不等三人进去,那府邸的大门就已经被震开,而与此同时一位女子的身影被狼狈地砸出,阻的三人不得不停在了门口。

“咳咳,咳咳——”那女子似乎受伤极重,伏在地面上再也无法起来,不时地吐几口鲜血。

鸾衣心中焦急,错过那女子就想要进门,却那女子一眼看到了她腰间的通讯通讯仪,扯住了她的裙裾:“等等——”

鸾衣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那女子猝不及防又跌倒在地,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夙苒觉得这女子可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却惊呼出声:“蔻丹?”

鸾衣的脚步生生地遏制,不可思议地看着地面上的女子,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她?

“姑娘怎么认识小女子?”蔻丹原本的容颜已经苍白无比,那眉目之间的风情已经被晦暗和疲惫取代,声音不复清脆和悦耳,此刻听来仿佛老了十岁。

惊音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同鸾衣一样的表情。

“这个——”夙苒忽然想起自己是女装,蔻丹只见过自己一次,这个样子她也无法解释。

却不料蔻丹却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那样的风情无人可以模仿,独一无二:“不想我那外甥居然看走眼了,轩辕公子明明就是翩然少女啊!”

“你怎么知道?”从来都没有人认出自己,哪怕是一模一样的玉眸也不曾有人认出她来,这蔻丹不过是见过自己一次而已,怎么会认出她来的?

“人和人不同,只是一双玉眸还不足以让小女子怀疑,只是——”蔻丹咳嗽一声,慢慢才道,“说出蔻丹名字的,年龄相仿,玉眸,内力。就足以证明一切。”

夙苒愕然,倒也不矫情,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轻轻一笑:“蔻丹,果然是非凡女子。”

如此聪慧,如此细致入微。

“蔻丹不但等到了师门姐妹,还等到了轩辕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命数。”蔻丹神色中难掩失望,低低咳嗽几声。

“师门?你是凤裔之洞的弟子?”夙苒狐疑地看一眼蔻丹,然后再看一眼鸾衣,却发现鸾衣也是一脸怪异。

“你怎么知道?”蔻丹脸上难掩喜悦,顺着夙苒的目光看向了鸾衣,轻轻道,“小师妹。”

“够了!”鸾衣却是一阵愤怒,指着蔻丹斥责,“你已经叛出师门了,为什么还要发通讯仪?你不知道这是不合规矩的?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走?”

生生泣血,宛若猿哀声。

可是夙苒却一点都听不到斥责,只有难掩的心疼和思念。

蔻丹眼角是泪,嘴角是笑,但是却是浓浓的悲哀,一句话也不说,也许是无话可说吧。

“大师姐!”鸾衣发泄够了,奋不顾身地将蔻丹抱在怀中,紧紧地,泪珠一串串而下,哽咽了声音,“鸾衣好想你啊,你为什么当初要走啊!”

蔻丹离开凤裔之洞的时候,鸾衣还小,并不懂其他的,只是知道她的大师姐再也不会像是往常一样,陪着她一起玩了,也不会在睡前给她讲故事了,后来慢慢长大,大家都不许提起大师姐,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不惜和师门决裂,离开了。

鸾衣伤心了好久,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的大师姐了,不料今天却又见到了她!只是大师姐是凤裔之洞最美的女子,她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苍老,容颜都普通了许多,难道是那个男子对她不好吗?

蔻丹泪珠也是不断,抱着自己的小师妹,多年不见,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窈窕少女,风姿卓然,怎能不让她觉得时光飞梭,世事无常。

“大师姐,是不是那个男人对你不好?是不是他伤了你,鸾衣给你报仇!”鸾衣奋然而起,死死地等着那门后的山石嶙峋,咬牙切齿。

“鸾衣——不是这样的。”蔻丹好似最后的一点力气也被消耗掉了,苦笑一声。

“不是?你都伤成了这个样子了!”鸾衣气的一跺脚,看一眼惊音,气愤道,“我去报仇,你帮不帮我!”

理直气壮到了极点!

“鸾衣,现在先给蔻丹治疗伤势要紧。”惊音无奈一叹,他知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意气用事不能要,原本以为鸾衣经过这么多事情沉稳了许多,不想还是这副样子。

蔻丹复杂地看一眼惊音:“你是残音之洞的人?”

真难得,两家势同水火,这个惊音居然还爱上了凤裔之洞的女子,难道他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是,蔻丹师姐。”蔻丹无论是从资历,还是年纪都当得一声师姐,若不是她叛出师门,那么凤裔之洞的下一任洞主,必然是她。

“哦,对啊,”鸾衣慌忙地瞅瞅蔻丹,拉拉惊音,“怎么办啊,师姐的伤势,可是容不得移动,你快想想办法啊!”

“不,我不离开。”却不料蔻丹却固执地不肯离开,反而目光灼灼,看着那府邸之内,挣扎着起身,“我要去讨回一个公道!不死也不休!”

蔻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话这句话的,却惹得夙苒和鸾衣一阵惊讶,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惹得脾气一向都很好的蔻丹这般的愤怒?

夙苒朝着惊音一点头,趁着蔻丹不注意,惊音将她弄晕过去,然后小心地抱起了蔻丹。

“你——你怎么?”鸾衣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师姐,然后瞪着惊音。

“不弄晕她,她就快死了!”惊音呵斥鸾衣。

“啊?”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夙苒仔细一听,那府邸内部好似有人要出来了,低喝一声。

“好!”

这个府邸离皇宫不是很远,靠着皇宫一个极为偏僻的小门,是一片无人居住的破败院子。如果真的要有人追来,恐怕那人也是不敢进入皇宫的,而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蔻丹会进入皇宫。

然院子极为破败,可是依稀可见当日的辉煌,其中的大气简约隐隐让蔻丹明白,夙苒身份绝对不简单。

夙苒将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点头:“先给她治疗一下吧!”

蔻丹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好,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日后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病根,日后修炼也难以有进步。

“不——”之前惊音下手并不重,而经过这一番折腾,蔻丹也悠悠转醒,刚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夙苒的话,惊的立刻挣扎了起来。

夙苒急忙拦下,不管怎么说她对这个蔻丹极有好感,此刻她抗拒治疗,却让人费解,也有些担心。

“大师姐,你治好伤吧,不要为了别的人劳累了自己。”鸾衣眼睛红红的,无声地落着眼泪,哽咽着声音劝道。

“是真的不用了。”蔻丹苦笑一声,“鸾衣,大师姐此生能看你一眼,也算是值得了,治伤是浪费你们的功力。”

夙苒从中间听出了蔻丹的无奈,却也不好言语。

“大师姐——”

“乖,鸾衣你可不可以帮大师姐一个忙?”蔻丹看着鸾衣和惊音,忽然道。

“你说,鸾衣一定办的好好的。”鸾衣擦了擦眼泪,点头。

“你去城外蓝府,找蓝蔚然,然后带他去刚刚的府邸——就告诉他,我想见他了。”蔻丹犹豫许久,才慢慢说,“哪怕是拖,也要把他拖来,但是一定不要告诉他我的现状。”

鸾衣一阵惊讶,蓝蔚然她是知道的,师姐找他做什么?

“好。”鸾衣看看夙苒,想了想,“那让苒苒留下陪你。”

鸾衣将陪字重重地一说,夙苒了然地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惊音自发地跟在了鸾衣身后,出院而去。

待到两人离开之后,蔻丹一阵猛烈的咳嗽,咳的差一点昏过去,夙苒一道细微的混沌之力射入她的体内,这才好一点。

“你这是故意支开他们的吧。”夙苒轻轻叹息一声,“你这是何苦?”

虽然她不知道寇丹和蓝蔚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却能够看出来她一切都是为了蓝蔚然,他能有蔻丹这样对他,也算是值得了。

这是不知道,蔻丹要准备怎么做?

“原本我以为你是男子,却不想——”蔻丹看着夙苒那一双独一无二的玉眸,苦笑一声,“你能不能和蔚然在一起,他是真的很在意你。”

夙苒愕然,万万不想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却还是摇摇头。

“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且他的身份——”蔻丹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这个少女为什么不答应,蓝家未来家主的身份,怎么会没有吸引力?

“我知道。”夙苒一双玉眸平静如斯,轻轻一笑,笑容中是淡淡的满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蔻丹仔细想过,恍然,“是比武招亲擂台时候的——”

“是他。”夙苒点头。

“可是——”蔻丹本想继续说,却惨然一笑,默默地摇头,“罢了,也强求不得,都是蔚然的命。”

“要是我猜的不错,你恐怕是要为蓝蔚然争一争家主之位吧。”夙苒随意坐在一个凳子上,端是优雅自如,仪态万千。

那一种优雅,自有睥睨天下,丘壑心中的淡然,看的蔻丹都有些痴了,她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却在这一刻看不懂这个女子,她的身上好似有一种光芒,也有一种尊贵,让人无法忽视,也让人无法小觑,明明她的功力不过是蓝阶武帅而已?!

“你知道?”

“是。”夙苒点头,最近京城所有重要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八大家族中,蓝家动荡最大,稍稍一想就可以明白是家主之争。

“那么,请你帮我!”蔻丹目光灼灼,抿紧了嘴唇,目光中是一丝的期待,“就算是帮一把蓝蔚然——”

“我和他不过萍水之交而已,如果你说的是那日他请我一餐,这份回礼也太重了!”夙苒摇头否定。

蔻丹万万不会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冷静如斯,甚至算计的如此清楚,隐隐地感觉她讨不了好,却不想她聪明到了极点,但凡自己露出半分,她就会反击一分回来。

“姑娘你谋算太深了!”只是片刻的功夫,蔻丹就已经明白了夙苒的一点心思,既然她可以知道蓝家家主之争,那么现在又知道了自己是凤裔之洞的弟子,那么如果想要她帮忙,那么必然自己要付出一些东西。

“可是你要我帮忙啊。”夙苒轻轻一笑,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不早了,如果要掐点演戏,那么就要抓紧了。”

蔻丹脸色微微一变,从怀中取出一个绢帛:“离开凤裔之洞,蔻丹每逢想念之时,就会写下小记,这里面的资料,很全面。”

夙苒倒也不着急接过,轻叹一声:“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蔻丹脸色更加苍白,捏紧了自己的手,慢慢道:“我要让蓝蔚然成为真正的蓝氏家主!”

这一句话虽然声音不高,却极为有穿透力,夙苒深深地看一眼蔻丹,然后点头:“我帮你。”

“说的轻巧,蓝氏——”蔻丹想起之前自己的经历,不禁摇摇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夙苒却是轻轻一笑,平静地扫过蔻丹,“难道你不怀疑,为什么我的身边会有残音凤裔两洞的高手?”

惊音和鸾衣,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两洞,只在昊天府之下的凤裔残音。试问,天下有谁,可以让两洞的高手伴随在侧?

“你是?”蔻丹忽然想要笑,是啊,她怎么这么笨?凤裔残音两洞的高手是何等的骄傲和尊贵,怎么身侧会有普通人,难道是她这些年小心翼翼惯了,然后忘记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我是夙苒。”夙苒在阳光之影中慢慢起身,负手而立,浅笑盈盈,笑道,“谡帝金口所封之后。”

王后?!

蔻丹好似觉得自己在梦里一般,声音似近似远,愣愣地看着夙苒,王后!谡云的王后?!

“现在可以相信了?”

“蔻丹见过谡后!”蔻丹急忙深深一礼,俯身久久不曾起来,恍如隔世一般,她终于知道轩辕公子为什么横空出世却谁也找不到行踪了,她也知道为什么轩辕看不上蓝蔚然了。

蔚然他,的确配不起她。

“免礼。”夙苒深深地看了蔻丹一眼,心中感慨这个特别的女子,也许日后很久都未必有这么美好的女子出现了。

“请姑娘带我去蓝家主宅。”蔻丹深深地吸一口气,“我要讨回公道!至死方休!”

惊音和鸾衣找了很久方才找到蓝府,而找遍了整个府邸方才在祠堂之内找到了蓝蔚然,鸾衣惊讶地看着满室的狼藉,禁不住疑惑:“蓝蔚然?”

酒气弥漫,遍地都是空着的酒瓶,连惊音都忍不住皱皱眉头:“这里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还是找人吧。”鸾衣轻轻道,“我不想让大师姐伤心。”

从来都没有见到鸾衣如此在乎一个人,此刻的惊音也多了几分的好奇:“你和她关系很好?”

“大师姐,人真的很好很好。我小时候哭的时候,只有她抱着我才不会哭,我是师父最小的弟子,而她则是凤裔之洞下一任继承人。”鸾衣其实也对当年的事情知道不多,当时年少,记得的事情一只有大师姐的好。

“我略有所闻,当年好似是蔻丹师姐为了什么事情执意要走,凤裔之洞洞主一怒之下赶她出了师门,记得她当年是最有天赋的弟子,已经是紫阶武王的境界,可是今天看她似乎依旧还是紫阶武王,并无长进。”惊音狐疑,按照蔻丹的天赋,应该成就不止于此,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有什么人的魅力,会超过青纥大陆两洞之凤裔之洞洞主的尊荣?

“我也不太懂。”鸾衣也有些犹豫了,“也许和蓝蔚然有关系。”

正在此刻,一个角落里发出了细微的瓶子滚动的声音。

惊音急道:“在那里!”

角落里的蓝蔚然简直像是个最醉鬼一般,怎么也叫不醒,而且一身的酒气熏人,甚至有了几分发霉的味道。

惊音毫不犹疑,出门打了一桶冷水:“鸾衣,让开一点。”

“好!”鸾衣刚刚退后,惊音一桶冷水从头灌蓝蔚然到了脚。

冰冷的井水,终于让蓝蔚然清醒了几分,可是仍旧是迷糊着的,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声音因为饮酒而有些嘶哑:“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见你!”鸾衣不屑地看着这个借酒消愁的男子,心中愤怒,自己的大师姐为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势,他倒好,喝的大罪!如果不是因为师姐有命,她一定好好地教训他一通。

却不料,蓝蔚然摇摇脑袋重新抱起一瓶酒,摇了摇,却是空着的,嘟囔道:“不去,除了轩辕我谁也不要见!”

轩辕?!鸾衣惊讶地看着这醉酒的男子,哭笑不得,难不成他是因为失恋了?

“你不去也得去!”

蓝家主宅。

院落中蔻丹傲然而立,坚定地看着那满脸老成的男子,也就是蓝家现任的家主。按照蓝氏的规矩,每一任的家主在位时间都不得超过三十年,因为蓝蔚然的父亲早逝,所以代家主的指责就落在了蓝蔚然叔父的身上,蓝蔚然即将行成人礼,所以,这家主的位置也该归蓝蔚然了。

只是蓝蔚然虽然是天才,可是却对家主之位不是那么热衷,而代家主因为这些年来享受家主的尊荣,一点都不想将家主的位置让出去!

而他这么多年来想的一直是,抓到蓝蔚然的错处,将他驱逐出蓝氏,那么他们一家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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