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炉火的余烬在通风口发出细微爆裂声,路明非用抹布將三把初具雏形的武器包好。\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社团教室迴荡得格外清晰,他穿好衣服,走出打铁社。
暮色將仕兰中学的教学楼镀上一层暗色,所有的学生基本上已经走光了。
路明非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意识地点开通讯录。
苏恩曦,樱井松华,张子昂,音乐社社长,吕一,楚子航,柳淼淼,七爷爷。
叔叔和婶婶早在从酒店出来的那一刻就刪除了,至於七爷爷,在得知他有手机时,路明非也很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七爷爷应该是终日在深山老林里不问世事的老人。
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动,指尖在“苏晓檣”的名字上悬停。
路明非考虑著要不要让苏晓檣过来接自己。
如果打电话给苏晓檣,总觉得樱井松华也会跟著过来。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有困难,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苏晓檣。
“路明非同学?”
“这么巧啊,原来你也还没走。”
“要不,我送你回去?”
古箏琴弦轻颤的尾音混著铃鐺的声响飘入耳际。!x\4~5!z?w...c′o¢m/
在走廊的尽头,柳淼淼背著装有古箏的琴匣向自己走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被短暂囚禁』在更衣室的路明非隨著柳淼淼的前进不断后退。
苏晓檣虽然同样黏著自己,但是最起码有分寸。
这女的不一样,她是真敢玩强制play啊!
“没关係的,不用怕麻烦我。”
“我家里有车接送的。”
“而且你都成舞台剧的演员了,我正好跟你说说需要注意的事情。”
路明非后退的途中一个没站稳撞到门槛踉蹌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门槛。
但是这也让他回到了打铁社內部。
完蛋了。
打铁社只有一个出口,还被柳淼淼堵住了。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景象再一次实体化。
路明非本能地继续后退,后腰不小心撞上还有余温的铁砧。
“你不要过来啊。”
“这个地方很危险的,你要是被烫伤了我可不负责任。”
“我警告你,你真的不要再过来了。”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路明非一边后退,一边威胁』著眼前还在不断向自己靠近的柳淼淼。?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弹古箏的女孩看上去人畜无害,只要切开就能发现里面全是黑的!
可惜这种招数对柳淼淼来说卵用没有。
因为以前她才是处在路明非境遇的那个人,所以她明白,这些话都是无用的威胁。
要是真有离开的出口,谁还会停在那儿浪费口水,早跑了。
“不要离我这么远嘛。”
“近一点,我都快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了。”
“实在不行,我就送你去地铁站唄?”
少女放下古箏,竖放在门口挡住出口,然后继续往前逼近。
原本满是金属机油味和灰烬味道的打铁社內出现了不合时宜的梔子香。
只是没走几步,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路先生。”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了,晓檣她们在等著我们呢。”
苏恩曦拎著印有居酒屋logo的便利店塑胶袋站在门口。
她单手提起门口的古箏琴匣递还给柳淼淼,並且无视柳淼淼微微眯起的眼神,拉著路明非往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恩曦会突然来学校接自己,但是路明非还是乖乖地跟著苏恩曦一起走了。
鬼知道要是没有苏恩曦的阻拦,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看著路明非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带走的柳淼淼並没有跟著追上去。
这非常不体面。
反正时间还长,总会被她逮到机会的。
柳淼淼整理著裙子上被机油沾染的部位,可是越用纸巾擦拭,上面的痕跡越模糊。
可是到嘴的鸭子又飞了,这真的让人非常不爽。
最后她把那一部分直接撕扯下来。
只是她並没有意识到,难道把人堵在小房间里就很体面吗?
跟著苏恩曦走到校门口,路明非回头望了望,確定柳淼淼没有追上来后,轻轻挣脱了和苏恩曦握著的手。
校门口的路灯將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就像影子就像是依偎在一起。
“苏老板是怎么知道我在仕兰中学的?”
没有了柳淼淼的威胁,路明非才想起眼前的苏恩曦也是一个怀疑对象。
看著苏恩曦脸上微微上翘的嘴角,路明非总感觉自己是为了逃出狼窝,跳进了虎穴。
“是晓檣发消息给我的。”
“她还顺便让我多买酒。”
为了给自己的说法增添更多的说服力,苏恩曦打开手机翻出偽造』的简讯记录。
她可不会说刚才是因为被酒德麻衣拉出来买醉。
不想搭理其他男人搭訕的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无意间』进入了酒店套房的监控。
无意间』从苏晓檣和樱井松华的口中得知了路明非在干嘛。
无意间』破解仕兰中学的监控设备,看到了路明非被一个女孩堵在打铁社。
无意间』骑著操控脚踝的相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仕兰中学解救路明非。
至於苏晓檣到时候怎么说,苏恩曦自有办法。
忽然远处传来重机车的轰鸣,酒德麻衣骑著哈雷戴维森衝破夜色。
这位腿长惊人,穿著皮衣的女人停在校门口。
她摘下头盔,及腰的长髮失去束缚后倾泻而下。
眼神上下打量著路明非,心里似乎在打分。
“呦,我说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
“原来是见色忘义,拋下好朋友来见自家的小情郎了呀。”
苏恩曦立马上前捂住酒德麻衣的嘴,在身体的遮挡下,狠狠掐著腰间。
她无奈地向路明非解释著。
“这是我刚从英国回来的朋友。”
“在国外待的时间太久了,脑子也被外面的开放风气同化了。”
“见谅。”
路明非倒是无所谓,人家苏恩曦好吃好喝地把自己供著,不就是被说了几句嘛。
自己可是打了个簪子就拿了一万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