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熔浆喷涌出池子,在火山岩的裂缝中蠕动著流淌。.5-4!看¨书` ·更^新-最^快?
硫磺味的蒸汽飘散在整个尼伯龙根中。
咆哮著的四脚兽跳至半空化作一桿方天画戟,戟杆上的蟠纹刺破掌心的皮肤,疯狂地吸食著血肉。
主刃两旁的月牙侧枝发出鸣叫,缠绕著的金丝髮出淡淡的光亮。
路明非重新回到一种冷漠,无情,了无生机的状態。
他並不是不能感受到身上突如其来的莫名重量。
但是这些力度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內。
他举起方天画戟,戟尖直指远处的甲冑人影。
甲冑人影似乎成功被挑衅到了。
它倒提著长戟,一步比一步快地奔向路明非,戟尖在地面划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子。
裹挟著开山之力的长戟隨著一记竖劈重重砍向身前。
戟刃割裂硫磺蒸汽的轨跡异常清晰。
路明非並没有傻乎乎地选择硬抗,而是侧身躲过这一击。
在近乎和人影贴身的情况下,错开步子,旋转身体。
方天画戟自下而上斜撩,然后顺著长戟一路上滑。
金属撞击的声音异常刺耳,两桿兵刃交缠著崩起火光。
鐺!
刺耳的撞击声后,月牙刃並没有削掉甲冑人影的手腕,仅仅砍破护腕,被熔浆铸就的血肉死死卡住。?新.完,本·神?站¢ ?首¢发·
甲冑人影手腕翻转,猛地一震,將方天画戟震飞,然后再次顺势下劈。
这一次路明非没有选择躲避,为了不让武器脱手,只能被长戟划破左肩。
这还没完,长戟一旁的单枝侧刃鉤住方天画戟戟杆的吞口兽环。
在两柄兵器绞缠的瞬间,甲冑人影爆发气力,手腕喷出硫磺蒸汽,將路明非连人带戟挑翻在空中。
幸好路明非反应快,单脚踩住甲冑人影的长戟,顺著向上挑翻的力道,拉开距离。
伤口处流动的血液將短袖染红,猛烈的疼痛从肩膀传遍全身,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发抖。
这並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路明非晃了晃肩膀,控制著肌肉將伤口锁死,隨后提著方天画戟冲向甲冑人影。
两人没有任何章法的对砍,全靠手中的力气互相对撞。
但是人力又怎么敌得过岩浆铸就的怪物。
甲冑人影劈砍的力道越来越重,每一次路明非横起方天画戟抵挡,脚下的岩石地面会凹陷出一个坑洞,整个人的身形都被砸的下降。
路明非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算能够撑住不被眼前的甲冑砍断方天画戟,自己也要被从戟身传来的震盪压碎內臟。~小-说+C!M^S· !免?费+阅?读!
趁著甲冑再一次举起长戟的空档,路明非握住方天画戟,以最快的速度刺向头部。
但是依旧被长戟的单枝侧刃锁住,甲冑人影接著压住长戟前推。
纵使路明非奋力格挡,戟尖的利刃依旧不可阻挡地朝著喉咙的方向刺去。
隨著戟刃距离喉咙越来越近,路明非的瞳孔亮起死寂的暗金色光芒,像是休眠的死火山正在重新孕育火焰。
当戟刃戳破喉咙的表皮,即將进入血肉时,眼前开始回闪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画面。
驯服野马时不慎摔下草地脑袋差点被踢成浆糊,只要再偏几寸就会扎进心臟的箭矢,贴著眼皮砍下的大刀,被数十倍我方人员的敌军包围...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呼出肉眼可见的蒸汽。
言灵·血犼
整个尼伯龙根內的元素全部匯集至身上。
熔浆,硫磺,血气,被隔离的龙种,甚至是甲冑人影施加的重力...
路明非原先一米七二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膨胀至两米,皮肤崩裂渗出赤黑色的血雾。
眼中的暗金色光芒直勾勾地和甲冑人影的青金色光芒对视著。
路明非突然鬆手弃戟,左手抓住甲冑人影的长戟,戟杆上冒出浓密的黑烟。
借著单手发力的力道,一记鞭腿轰向人影的太阳穴。
路明非使用言灵后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了一个极端,甲冑人影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踢飞,向熔浆池子的方向跌落。
当人影还在半空中时,握著方天画戟的路明非双腿弯曲,奋力一跳,来到甲冑人影身体的上空。
对准被熔浆覆盖的面门,路明非双手握紧戟杆,用力刺下。
甲冑人影本想用长戟的侧枝卡住戟刃,但是武器被路明非触摸吸收后,早已断成两截。
方天画戟的戟刃刺进头部,起初还有阻碍感,即使顺著身体掉落在熔浆池子的力度也没有再刺进去一分一毫。
直到路明非身体外喷发著的赤黑色血雾缠绕在方天画戟身上。
戟刃才慢慢戳穿甲冑人影的熔浆面孔。
铸成身体的熔浆被血雾吸收,即使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挣扎,甲冑人影渐渐被吞噬殆尽。
在最后一刻,路明非隱约看到了熔浆面孔下的眼睛。
那是一双重瞳。
隨著甲冑人影的彻底消失,施加在整个尼伯龙根区域的力量也隨之消散。
趴在地上的匠人和年轻人全都狼狈地起身。
作为目睹整场战斗过程的观战者,他们用好奇而又敬畏的眼神看著不穿戴任何隔热设备站在熔浆池子里的人。
在彻底吸收完甲冑人影后的路明非呼吸急促,周身散逸的血雾像是有生命似的,隨著路明非的呼吸而起伏。
他倒提著方天画戟走出熔浆池,择人而噬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评估著这些人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杀光。
被扫视的,来自正统各个氏族的年轻混血种们无一不感到脊背发凉。
那种暗金还带著血红的黄金瞳他们从来没见过,就算是面见家里的长辈,也没有危及生命的压迫感。
像是死神亲自来到身边,透过衣服的之间从尾椎骨一路滑到脑门。
这不同於和甲冑人影的对战,只要人死的够多,人影一定会消散,自己总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眼前散著血雾的人可是真真切切地想杀死每一个人。
连七爷爷也久违地感受到了死意。
所有人都尝试点燃黄金瞳,但是全都失败了。
他们紧紧握著手中的兵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一点微薄的安全。
就在路明非眼瞳完全被血色覆盖,手中的方天画戟划破空气,震出清鸣。
一个不顾一切向自己扑来的女生让他恢復了清醒。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