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遥,你都二十六的人了,幼不幼稚?”
贺遥没说话,忽而将脸凑近她。¨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他流畅硬朗的下颌骨微动,随着他每吐出一个字音,上面墨色的星子便跟着上下浮动。
“不幼稚,不当赖皮鬼你都不跟我说话的。”
祝在彻底没了脾气,淡淡瞥了他一眼,开口便是嫌弃的语气。
“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你身上有臭鲨鱼的味道。”
贺遥一僵,暗自吸了吸鼻子,根本没闻到什么臭鲨鱼的味道。
他皱着眉反驳道:“哪有,我就吃了一块。”
“一块也有。”
“早就消化了。”
“你自己闻,就是有。”
“你自己闻,就是没有。”
说着,贺遥把袖子伸到她面前,一股衣物的淡香味飘进祝在鼻腔里,很好闻。
其实她并没有闻到什么臭鲨鱼的味道,只不过她成心见了贺遥心底不快,想找点他的茬。
她将他的手臂推开,“有,离我远点。”
不过,她的话音刚落,便感觉腰间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拉近他。/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她唇间不自觉溢出一声娇吟。
祝在缓缓仰头,只看见他刀削般光滑如玉的下巴,还有沉冷如秋月的双眼,好似风吹过夜晚的麦浪,萤火上下散着点点微光。
即便隔着衣物,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似乎在嚣张着呐喊着,渴望将她的冰冷撕裂。
而那只紧贴在她腰间的手,也在由表及里地灼热着她的每一寸土壤。
“放开。”祝在说。
“不放。”
他眼里带着笑,低下头,与她不过咫尺的距离。
“你可以亲下我,看我嘴里有没有臭鲨鱼的味道。”
第67章
他的声音像沙粒摩挲般厚实, 眸子里漾着水光,这水光中印着祝在的倒影。
或许此时,她的神情是有些紧张的, 并且带着点压抑的喜悦, 一如十八岁的她。
祝在想,即便她今年二十又五, 却仍然逃不过跟贺遥那命运般的靠近。/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所谓藕断丝连, 便是他们两个关系的写照。
祝在没有亲他, 而是往后略略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好似退出的这两步意味着航海家的靠岸, 她能彻底避免沉沦在他遥遥无期的海洋里。
这在贺遥的意料之中。
他丝毫不在意,将头微微垂下,正好撞上她的荡漾着爱与恨的目光。
贺遥只觉心一堵。
垂于身侧的手紧了紧,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算大, 有点温吞。
“你刚才为什么不喝我给你打的羊肉汤?”
细细听去,他的话语中隐匿着几分责怪。
祝在偏过头去, 眼底的几许不自在被她勾碎发的动作给一并勾走了。
“什么羊肉汤?”
还不待贺遥说话,她便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
“原来刚才我面前那碗羊肉汤是你打给我的?”
贺遥凝视着她瓜子般大小的脸, 她的表情分明写着这一切她什么都知道。
可她就是要正大光明地装傻, 正大光明地忽视他。
贺遥笑了一声,没跟她计较, 也没拆穿她。
只是说:“下次不要浪费了。”
然而祝在却丝毫不领情,上挑的眼尾都像在倾诉着她的讥诮。
“贺遥, 你自己没长嘴, 怪我浪费了?”
“难道你就看不出来?”
“谁规定了我必须看出来?”
“不跟你争这个。”
“那你别说话了,闭嘴。”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 话音刚落,周围便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祝在闭了闭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凡见到贺遥她便没有好脾气。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在记恨他,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
总得找个寄托把这些委屈发泄一下。
这番话说出口,按照贺遥的性子,八成会掉头就走吧?
走就走了,他们本就性格不合。
她为他那无来由的高傲感到厌恶,为他不爱多说的沉闷性格而烦闷。
他因她阻滞不前的怯懦而无奈,因她的犹豫不决产生无数刻板印象。
他们是世界上最不适合的一对。
走就走了,反正,他早就走出她的世界了。
这般想着,祝在心底轻松了点。
她刚想提起包转头便走,结果贺遥先她一步蹲下了身。
“你鞋带松了。”
趁祝在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伸出细瘦修长的双手,将她马丁靴上松散的鞋带系紧。
祝在一僵。
他半蹲着身子,以她的视角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头顶黑色的毛线帽,还有如墨似剑般的两道浓眉。
再往下,入目的便是他白皙的后脖颈。
那块儿细瘦得很,肉眼可见骨骼生硬的轮廓,往右大概两三厘米的地方生着一颗小痣,像她青春时期不小心落在他白衬衫上的墨点。
祝在记得有一年夏天,她逛街的时候脚崴了,附近又正好有家医院,贺遥便背着她去看脚。
她就在趴在他的背上,跟他说说闲话,眼睛四处乱瞟。
当目光落在他白花花的后脖颈时,她起了在上面耕耘一番的心思,便恶狠狠地种下了一颗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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