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原那充满了原始诱惑的承诺,瞬间点燃了下方所有虎卫军将士心中的欲望。¢x¢n*s-p¢7^4¢8,.~c¢o·m/
钱财,物资,女人!
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士兵,最渴望的东西!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兴奋的骚动。
但也有一些心思缜密的士兵,从人群中高声问道。
“陛下,苏禾将军他们呢?”
“是啊,我们的将军们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一出,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李牧原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只是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了那柄,象征着天子之威的天子剑。
同时将那枚从苏禾手中夺来的帅印,高高举起。
他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只是用一种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缓缓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
“朕的命令,就是军令。”
“朕,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帅。”
他将天子剑,指向下方。
“但有,违令者……”
“株连九族!”
一股无形的,混合了帝王龙气和无上杀意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营。
下方那五万名虎卫军将士,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们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质疑。
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山呼海啸般地应诺。′三,叶*屋+ ^免·费¢阅.读+
“我等遵旨!”
李牧原满意地返回了中军大帐,准备稍作休息,以应付晚上的大战。
然而,他前脚刚进帐,后脚余震便跟了进来。
他一进帐,便对着李牧原躬身行礼。
随即用一种十分郑重的语气说道。
“陛下。”
“您今天,做的不对。”
李牧原闻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哦?”
“莫非,你是想为苏禾那些人抱不平?”
“不。”余震摇了摇头,否定道,“末将只是觉得,您对他们太过仁慈了。”
他抬起头看着李牧原,说出了一句让李牧原都有些意外的话。
“在末将前来支援您之前。”
“今天这种情况,白起将军早就预料到了。”
“他给末将下的命令是……”
余震的眼中闪过一丝与白起如出一辙的,冰冷的杀气。
“若是苏震岳派来的将领,有任何不敬或是不轨之举。”
“便让末将不必请示,直接将他们当众斩杀!”
李牧原听完,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才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呵呵,白起啊白起,果然是杀神本色啊。”
他心中暗道。
“这家伙做事的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铁血,一如既往的霸道。*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直接斩杀虽然痛快,但……”
李牧原摇了摇头。
“并不适用于现在的场景。”
“毕竟,我现在手里的这点兵马还是太少了,自保都尚且有些勉强。”
“还不到与苏震岳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他需要利用这五万虎卫军,去打赢接下来的这一仗。
而不是因为杀了几个将领,而导致军心哗变。
这就是他与白起的不同。
白起,是纯粹的将。
而他是帝王。
帝王需要考虑的,是平衡,是利弊。
余震看着李牧原,摇了摇头。
“陛下,末将说的不是这个。”
“末将觉得,您做错的地方在于。”
他看着李牧原,用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
“您身为一国之君,一军之首,却偏偏要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先锋的位置。”
“亲自带领中军,冲锋陷阵。”
“这是兵家之大忌。”
“主帅乃是全军之魂,主帅安,则军心稳,主帅若是有失,那再强的军队,也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这是在用一种下属的方式,来劝谏自己的君主。
然而,李牧原却只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余震。”
他看着这个与白起越来越像的年轻人,笑了。
“你说的都对。”
“但那是一般的将领,一般的打法。”
“而朕不一样。”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那五万虎卫军的营地。
“朕既然拿下了这支军队,就没打算再还回去。”
“你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掌控一支不属于自己的军队,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他看着余震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帝王的光芒。
“那就是朕亲自带着他们。”
“去不停地打胜仗!”
“去获得一场又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就像白起一样。”
只要他能像白起那样,成为一个百战百胜的不败的神话。
那无论这支军队之前是姓苏,还是姓李。
最终都只会姓一个字。
——赢!
余震看着眼前这位充满了无上自信的帝王,沉默了。
他无法反驳。
因为,他知道李牧原说的是对的。
在军队里胜利就是唯一的真理。
片刻之后,他对着李牧原躬身一拜。
“末将,明白了。”
他抬起头眼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战意。
“今晚的夜袭,末将也会参加。”
“好。”李牧原点了点头应允了。
他知道,有余震这柄最锋利的矛头,在前面为他开路。
今晚的行动把握会更大。
随后的时间里,李牧原略作休息,养精蓄锐。
很快,夜色便彻底笼罩了大地。
咚!咚!
二更的鼓声,准时在军营中响起。
李牧原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穿上那身早已准备好的赤龙金甲。
大步走出了帅帐。
校场之上,月色如水。
近六万名整装待发的将士,早已在此肃穆地等待。
他们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骚动和不安。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兴奋和渴望。
余震一马当先,立于阵前。
他看到李牧原到来,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陛下,全军集结完毕!”
李牧原点了点头。
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天子剑,直指北方。
没有多余的废话。
没有战前的动员。
只有三个冰冷而简洁的,充满了无尽杀意的命令。
“裹甲衔枚。”
“劫营速战。”
“杀!”
随着李牧原一声令下,近六万人的大军,悄无声息地朝着燕军的大营潜行而去。
马蹄,被厚厚的棉布包裹。
士卒的口中,都衔着一枚木枚。
整个行军的过程,除了盔甲偶尔碰撞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再无一丝多余的声音。
李牧原骑在马上一边前行,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这支由他临时接管的虎卫军的状态。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支军队,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