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岳只带了区区十二个亲卫。_三·叶,屋, ,更¢新!最¨快?
但这十二人可不是摆设,一看就知道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刀光剑影里杀出来的百战老兵油子。
结果他们刚到就听到赵高那尖嗓子,带着满满的嘲讽和羞辱传达的口谕。
十二个亲卫瞬间炸了,手噌的一下就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放肆!”
“你个死太监,好大的狗胆!”
但苏震岳只是抬了抬手,轻描淡写地制止了手下的冲动。
他根本没下马,也没搭理赵高那个跳梁小丑。
他直接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死死地盯着脸色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皇帝。
下一秒!
他猛地一夹马腹!
“驾!”
胯下的那匹黑马,咻地一下就窜了出去,竟然直愣愣地就朝着李牧原的中军大帐冲过去!
“护驾!”
赵高脸都吓白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身影更是立马扑上去拦。
苏震岳看都没看他一眼,眼中只有彻头彻尾的不屑。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身上那股恐怖气势却轰然爆发!
赵高喉间一声闷响,身体竟然被那股气势硬生生地给逼退了十几步,脸上血色尽失!
而苏震岳,则策马扬鞭,畅通无阻直接冲到了李牧原的面前!
一直冲到马头离李牧原的龙椅,只剩下不到三尺的距离!
他才猛地一勒马缰!
“咴儿——!”
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做出人立而起的姿态!
苏震岳就这么居高临下,用一种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姿态,冷冰冰地注视着坐在龙椅上的李牧原。¢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整个场面,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李牧原依旧平静。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更是没有丝毫波澜。
两人就这样隔着不到一丈的距离,无声地对视着。
一个,是执掌百万雄兵、威震四海的镇国大将军。
一个,是身负帝王龙气、深不可测的年轻天子。
许久之后,苏震岳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不管你有什么算计。”
“也不管你和燕国人,私底下勾搭了什么协议。”
“我只要你记住一点。”
他死死地盯着李牧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你是大乾的皇帝!”
李牧原看着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同样平静,听不出喜怒。
“朕,自有分寸。′q!u.k\a`n\s~h+u¨w?u′.+c,o^m*”
听到这句话,苏震岳那紧绷如弓的身体,似乎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翻身下马,‘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对着李牧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末将苏震岳,参见陛下!”
李牧原看着他,问道:“大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苏震岳没有废话,只是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枚通体黝黑、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咆哮猛虎的兵符,双手呈上。
“陛下。”
“此乃虎符,凭此符可调动我麾下两万虎卫军。”
“他们是末将最精锐的部队,战力可抵十万。”
“让他们为您策应,为您保驾护航。”
“若有需要之时,陛下尽管使用。”
李牧原看着那枚冰冷沉重的兵符,上面似乎还带着苏震岳的体温和沙场气息,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有些复杂。
他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了虎符。
“好。”
苏震岳不再多说一句话,起身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自始至终,干脆得像是劈柴一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待他走后,赵高才连滚带爬地跑到李牧原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才无能,没、没能挡住苏镇——咳,苏震岳那个匹夫,让其惊扰了圣驾,奴才罪该万死,万死啊——!”
李牧原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投入、演得那叫一个逼真的赵高。
直接将手中那枚还带着苏震岳余温的虎符,啪嗒一声丢到了他的怀里。
“行了。”
李牧原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你这老狗,在朕面前演什么戏?”
“苏震岳什么实力,你什么实力,朕心里跟明镜似的,挡不住不丢人。”
他看着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那不是演出来的,是真正的杀意。
“现在,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指着赵高怀里那枚沉重的虎符。
“带上它立刻滚去雁门关,给朕把那两万虎卫军调过来!”
“朕要你用最快最快的速度,把人,给朕带到战场上,撑场子!”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如同刀锋出鞘,充满了凛冽的杀伐之气。
“告诉他们,今日一战,务必给朕大胜!”
“奴才……遵旨!”
赵高闻言,脸上那演出来的惶恐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藏都藏不住的阴狠和兴奋。
他一把捡起虎符,磕了个头,屁滚尿流地领命而去。
大军,继续开拔。
李牧原不断地派出斥候,去查探前方燕军的动向。
当天深夜,大军在一处山谷中安营扎寨,疲惫的士兵们正准备休息。
一名斥候却像见了鬼一样,去而复返。
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人。
“启禀陛下,营外有一人自称是燕国使臣,奉燕皇之命前来求见!”
“燕国使臣?”
李牧原正在看地图,听到这话眉头一挑,“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被带进了中军大帐。
来人一身大乾士卒的打扮,脸上也涂抹了用来伪装的泥土和炭灰。
正是大燕平西将军郭凡!
他一进帐,便单膝跪地,对李牧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敌国使臣的扭捏。
“大燕郭凡,拜见大乾皇帝陛下。”
李牧原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曾经的敌人,现在身份有点复杂的人物,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不在燕军大营里待着,跑到朕这里来,所为何事?”
郭凡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恭恭敬敬地取出了一封,用火漆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函,双手呈上。
“这是我家陛下,让外臣亲手交给您的。”
李牧原接过信函,目光平静地拆开火漆。
信纸上没有长篇大论的客套话,也没有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谋划。
只有龙飞凤舞,每一个字都带着铁血杀伐之气的,四个大字!
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