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傅摇先一步走了,谁也没和他们打招呼了,主要是不想带周郁了。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
她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回京了。
回了京城便先去面见了皇帝,不料,周郁竟然己经在皇帝面前坐着说话了。
傅摇惊讶的看了看他,以为自己眼花。
“北辰王?”
北辰王颔首:“国师的速度慢了。”
他其实也刚刚到。
傅摇有种被噎到说不出话的感觉。
她知道狼人的速度快,但也没想到竟能快过她的御剑飞行。
从京城到燕南,千里之遥。
也就是说,他的速度可以达到一时辰奔跑千里。
傅摇突然不想理他了,面向皇帝道:“陛下,这是苍龙的议和文书。”
她把文书呈了上去,皇帝看了看,满意的道:“国师出马,顶千军万马,如今苍龙和凤梧都愿意打通商贸往来,燕朝何惧饥荒呢。”
他又笑呵呵的道:“要是能趁此机会也打通与东陵和太渊的商贸往来就更好了,国师……”
不等皇帝说出后面的话,傅摇立刻道:“陛下,东陵和太渊就由北辰王走一趟吧!”
她虽然也可以去,但也不能把人当牛使吧!
她突然不想出门了。
既然周郁身体无恙了,也该由他分担一些了。
皇帝看了看周郁,以眼神询问他的意见,他也就道:“就依国师的意思,由儿臣去吧!”
议完了政事,两人是一起告退的。
走出大殿后,傅摇道:“王爷既然有这么快的速度,何必又白花两万银子让我带你?”
周郁:“钱多!烧的!”
说完话,他举步就走了。
姿态矜贵,傲然。
端的是一副高不可攀!
在她又拒绝了他后,他才不会告诉她,为了和她有亲近的机会,花多少银子他都愿意。
万贯家产送她又何妨!
钱多,骚的?傅摇冷笑一声,哼!这北辰王确实够骚的!
堂堂一个王爷,净变着法子勾引人!
好在她机智,送他去两国谈议和了,也免得他一天到晚想勾引她!
傅摇瞬移回府了,先去见了祖母。
临走前的一番震慑后,令西平伯府的人不敢再作妖了,她回来的时候老夫人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给祖母请安。”
“阿摇回来了,快到祖母这儿。”沈老夫人眼里含笑的时候皱纹又深了几分,傅摇也轻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阿摇,这次议和谈得可好?”
“好,一切顺利。”
“这次回来还会再走吗?”
傅摇犹豫了一下,她无法说不会再走。
二哥人在苍龙,日后免不了要来回奔波,与其见面。
沈老夫人也就顺口一问,见她似有为难之意,便知道日后还是要去的,就不再多问了,岔开了话题:“瞧瞧这小脸,都瘦一圈了,快把点心瓜果都拿来,先让阿摇垫垫肚子。”
奴婢立刻捧来了点心和瓜果,傅摇着实也饿了,吃了一些后道:“祖母,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带你走一走,看一看。”
“我这把年纪了,走不动了,哪也不去了。”
“那就在京城逛一逛,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咱们再买一些回来。”
沈老夫人被她说得动了心,她这个岁数,己经很少出门了。*?{完¤??本£/神3?站! ×免??{费a阅?;e读@_
“好,阿摇看着安排。”
傅摇安排了个下午的时间,等午膳过后,祖母也休息好了,就带她出去逛一逛。
祖母年纪大了,寿元有限,她也想在祖母生前多陪陪她老人家。
她其实,也不太懂得如何爱人,只是想到二哥的话。
他说:父皇寿元有限,能守护他的日子不多。
他那个父皇明明也才三十来岁,看样子也不是个短命的。
如今一比较,才惊觉祖母才真的是寿元有限之人。
她今年己六十六岁了!
祖孙俩叙了一会话后,傅摇也回去歇息了一会儿,待用过用膳,小憩过后,扶桑套上马车,傅摇扶了祖母的手,带着她一块出了门。
她这边才出门,就见傅鹿迎了过来:“祖母,三妹,这是要去哪儿呀?”
沈老夫人没理她,傅摇也没理她,祖孙俩一起上了马车。
傅鹿脸色难堪,如今祖母见都不肯见她,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马车哒哒离开,看到傅鹿的时候沈老夫人想起一件事:“他们把孟氏送到庄上了,如今整个伯府都由傅勤在管着,这恐怕也是孟氏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现在可有过一丝后悔。”
她这一生最疼爱的除了傅锦就是长女了,结果却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傅摇道:“祖母可是想去看看她了?”
“不看!由他们折腾去吧,我倒要瞧他们要把这个家折腾成什么样。”
“那好,今天下午祖母就尽情的赏玩,购物。”
她虽然没有周郁那样有钱,但也够养家糊口了,手里头的钱还是消遣得起的。
女人都爱美,祖母又是世家小姐出身,傅摇先带祖母去逛了珠宝阁,也大方的道:“祖母,这里面的珠宝首饰,你随便挑。”
沈老夫人不由得笑道:“祖母不缺首饰,阿摇多给自己挑几件。”
“这是我的心意,祖母若是不挑,我会生气的。”
孙女有这份孝心,沈老夫人也就不再推辞了,傅摇振臂一挥,买买买!
她喜欢花红柳绿的宝石,翡翠做的项链,玛瑙做玉戒、以及玉镯、发簪。
样样都挑了一件,也让祖母挑了同样的。
等付银子的时候,店家一结账,竟一下子花去了三万两。
傅摇顿时觉得肉疼,‘这么贵’三个字脱口而出后,沈老夫人忙道:“是太贵了,换个吧!”
挑都挑好了,现在突然让她换,她不要面子吗?
傅摇当即毫不犹豫:“全包起来。”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让人去包,沈老夫人面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银子,她也觉得肉疼。
正在这时,就见傅北辰王举步走了过来:“国师,这珠宝有合眼缘的吗?”
沈老夫人一看是贵人来了,忙行礼:“王爷。”
“老夫人不必多礼。”
傅摇扫他一眼,这狼人今天的打扮通体透着贵气,浑身上下全是珠宝,瞧这色泽,不论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价值不菲。
身上当真是明晃晃的写着:“本王有钱。”
片时,掌柜的把包好的珠宝盒子递了过来,一旁的奴婢秋月和秋实接住。
北辰王道:“欢迎国师以后常来光顾。”
本不想搭理她的傅摇问他:“这店是你的?”
“嗯。\看+书/屋+ ′更!新¢最/全_”声音里有着愉快。
傅摇深深的看他一眼,这刚到手的两万银子还没捂热呢,又进他口袋里也就算了,她还又贴进去一万两!
这狼人还怪会做生意!
“祖母我们走吧!”傅摇忍着肉疼,扶了祖母离去。
身后传来周郁的声音:“以后国师再来,打个九折。”
傅摇没吭声。
隐隐觉得他是故意在显摆。
祖孙下了楼后,沈老夫人不想逛了,不想傅摇再为她花钱了,提议要回家。
傅摇不依:“祖母,咱们再去逛逛布行,你莫要为我省银子,我现在有的是花不完的银子。”
沈老夫人又被她哄着去逛布行,路上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拦了路,就见一位青年公子站在她面前行了一礼:“祖母,三妹。”
傅摇:“……”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沈老夫人面上一沉:“许清,你与傅鹿己经不是夫妻,再叫我祖母便不合适了。”
这许清正是傅鹿的前夫,在户部做主事,官拜六品。
他恭敬的道:“既使不能与傅家二小姐再做夫妻,依旧该尊您一声祖母。”
他又看向傅摇,双眸透着炙热:“三妹妹既然能掐会算,想必也早己看得出来,二小姐被休是因为心术不正。”
傅摇知道他是谁了,语气淡漠的道:“她心术不正,就显得你君子端方了?休都休了,还要背后议论,真不体面,祖母,我们走。”
她都懒得多看这些人一眼,沈老夫人也轻哼了一声,傅摇的话说到她心坎里了。
休都休了,还跑到她们面前来败坏傅鹿的名声。
傅鹿再不好,也是伯府的小姐。
这等人既不体面又缺脑子。
傅摇又带着祖母继续逛,最后满载而归。
没想到这一回府就又瞧着傅鹿在玄府门前转悠,一看见他们回来就又迎上来了。
到底是少了一些先前的狂妄,她低眉顺眼的唤了声:“祖母,三妹妹。”
见两人并不准备搭理她,她忙拉在傅摇面前道:“三妹妹,我有话和你说。”
傅摇这才道:“祖母,我和她说说话。”
沈老夫人应了,和奴婢先回府了。
傅摇把人请到客堂坐下,态度不善:“有话就说,说完就走。”
“以前是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我不求三妹妹原谅……”
“我不是你妹妹。”
傅摇并不给她好脸色,傅鹿也就改口道:“我确实没有资格做国师的姐姐……你最近这段时间不在府上,可能还不知道伯府的事情,长姐掌家,怂恿着父亲把母亲也送到庄子上养了,她如今己经给父亲安排了三个姨娘了……父亲乐不思蜀……”
西平伯尝到了甜头后,就在姨娘怀里醉生梦死了。
傅锦年幼,还要读书,没精力也没能力管家,至于傅鹿,虽然先前说是让她与长姐一起掌家,可事实上她在府上指挥不动任何人,下面的奴才也都只听从长姐的话。
她也只能继续仰望长姐的鼻息生活。
同是被休回府的女人,她与长姐的待遇天壤之别。
她心里不甘,可父亲偏疼长姐,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她这日子过得憋屈死了。
“国师,当年若不是长姐那般设计陷害,你至于坐了三年牢吗?如今,她虽然被休被府,依旧过得春风得意你,你真的甘心吗?
现在,也只有国师有办法治她了,只要国师肯回伯府,这掌家权就是你的了。”
傅摇听完她的话后道:“傅鹿,你可能还没有搞明白,西平伯府的掌家权,我不稀罕,那三瓜两枣的,我不需要,我既然己与伯府断了亲缘,你们伯府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没有关系了。”
傅鹿怔了怔,眼里还是有着不甘,她苦口婆心了这么久,她竟无动于衷。
“国师莫要小瞧了伯府的这三瓜两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不稀罕!我玄府想要什么没有?你之所以稀罕,是因为你一无所有!站的高度不一样,想要抓住的东西也不一样,莫用你的井底之蛙的眼界来衡量我,以为挑拔几句我就会争去抢。
不过,我倒是挺乐意看你们又争又抢,回去吧,用你那核桃大的脑仁使劲抢!”
傅鹿气得脸都白了,指了指她:“你,当真是恶毒,你分明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
“知道就好,去吧,使劲笑给我看。”
傅鹿被气跑了。
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伯府的东西,傅摇竟是不屑一顾。
如今整个伯府都在傅勤的手里了,连买来的三位姨娘也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自从母亲被送到庄子上后,父亲和弟弟都听她的了。
同为伯府的女儿,她为什么要活得如此凄惨?
为什么只能看长姐的脸色过活?
随着她走进伯府,就见傅勤正站在院中,冲着走来的她道:“又去找三妹妹了?”
傅鹿站住,神色如常的道:“是啊!但人家现在是公主啊!根本看不上咱们伯府,任凭我好话说尽,人家也不肯再回来住了,说是不稀罕咱们伯府的三瓜两枣。”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以后莫要再去找她了,免得自取其辱。”
这是不许她再去找隔壁府上了。
“是。”
*
翌日
傅摇没去上朝,凤梧和苍龙的议和她己经达成了,便睡了个懒觉,等她醒来时,就先后收到了来自定国公府温棠月的和李抚清的拜帖。
听说她回来了,许久未见的两位小姐想来府上拜访了。
傅摇回了帖,让她们下午到府上来玩。
午后,温棠月先一步来了。
两人在客堂里坐下来,温棠月道:“早知姐姐去南燕,我就来求求姐姐,把我也一块带上,我都好久没见过砚墨哥哥了,也不知道他长高没有。”
傅摇便道:“他长得和北辰王差不多高,英俊不凡,下次再去,便唤上你。”
“一言为定。”她眼里顿时染上了笑,心里期待起来。
傅摇问她:“顾砚墨不是你的亲哥哥吧?”
“不是!她是我爹收养的义子,砚墨哥哥是父亲的属下,死于战场,那时砚墨才五岁,就被送到国公府上养过几年,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又去了燕南,拦都拦不住,非说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燕南,他这一走便是西年。”
期间再没回来过了,她也仅能与他书信往来,了解他的情况。
傅摇心里了然。
两人叙了一会话后,扶桑快步进来禀报说李小姐到了。
李抚清被请进来的时候傅摇也吩咐自己的人道:“传令下去,以后抚清和棠月再来不必禀报。”
扶桑应了一声,出去就把小姐的话传令下去了。
奴婢上前伺候点心茶水,傅摇想起囤粮食的事情,就随口问了他们有没有囤粮。
棠月诧异:“囤粮做什么?”
她当初在朝堂为皇帝解了梦之事,由于皇帝下了命令,为避免引起恐怕,这事不许外传,国公府上己无人上朝,温棠月便不知道这事。
李抚清是女儿家,她父亲自然也不会把朝堂之事讲给她听,何况还是皇帝禁止外传的事情。
傅摇知道日子近了,再不囤粮的话,等到那日,就来不及了,就道:“从今年起,燕朝将在五年间颗粒无收,还是要囤些粮食以备荒年所用,这些事情在朝堂上说过了,为避免引起恐慌,造成粮价上涨,皇帝也是下令禁止外传。”
李抚清听了这话后道:“我有瞧见府里的人买了许多粮食,我爹应该是有囤粮的。”
温棠月不由道:“再有半个月就要收割粮食了,如今就算要囤粮恐怕也没多少粮食可买了。”
知道这事的百官恐怕私下里己悄悄囤粮了,只怕京城所剩粮食不多。
“姐姐,我这就回府一趟,去办这事。”
她起身要告辞,傅摇道:“棠月,这个荷包送你。”
李抚清看在眼里,美在心里。
她早早就得了阿摇姐姐送的荷包,是不是说明她在姐姐心里比温棠月更重要?
温棠月接了荷包,谢过她,李抚清猜她不知道这荷包的奇妙之处,就道:“这荷包可不是普通的荷包,这是姐姐送你的空间荷包,可以帮你囤粮。”
温棠月就再次道:“阿摇姐姐的礼物实在贵重,我会好好珍藏,棠月就先告辞了。”
傅摇颔首,让她去了。
李抚清没急着走,她悄悄的道:“阿摇姐姐,之前我爹娘要与我相看的两位公子,也先后出事了,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就是李抚清的父亲当初求傅摇为她的姻缘算了一卦,说了三个男子的八字,傅摇推算之后断言她若嫁过去就得守寡。
一个是太师府上的孙子,一个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
工部尚书李大人左思右想后,还是去提醒一下对方,委婉的说对方今年命中有一大劫,重者丧命,今年不宜谈婚论嫁,还是请个大师好好化解吧。
就这话还把人给得罪了,你不想结亲就算了,怎么还咒人死呢。
太师府和少卿府上把他轰出来也就算了,还骂他女儿才是克夫命。
好言难劝该死鬼,李大人气得不行,只能暗暗庆幸找自己先找国师算了一卦。
这种亲不结也罢。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抚清又扭扭捏捏的说:“国师姐姐,你能不能和我算一算,我的正缘在哪儿?”
女儿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对于这些事总是满了憧憬。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傅摇就又问了她的八字,推算过后凝重的道:“抚清,你是远嫁的命啊!只有远嫁才能多子多福,一生无忧!”
李抚清一惊,忙道:“我不远嫁,我才不要远嫁,我就要守在京城,守在爹娘和姐姐身边。”
就怕缘份来了谁都挡不住。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李抚清也告辞了。
傅摇也琢磨着囤粮的事情,她现在的粮食足够供养她府里的人度过五个荒年了,但燕朝上下那么多的百姓要吃饭,就得去找那些各州城的权贵商富去搜刮了。
这类人握着粮食在手里,荒年一到,只会哄抬粮价。
与其让他们哄抬粮价,不如把他们的粮食都弄到自己手里。
这天晚上,傅摇本来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不曾想,北辰王的属下邓林又跑到府上来见她,还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言语急切的道:“我家王爷又犯病了,难受得很,求国师去救救我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