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自己换上之后的样子。*k^e/n′y¨u`e*d\u/.′c`o!m?
只是换了一件就出来了。
“不错不错，很好看，”洛水烟笑着，把易行换下来的校服随手收进袋子里，“再去换一身看看？”
易行又一次接过衣服。
再度走进去。
走出来。
压抑，窒息。
易行不知道洛水烟的目的，也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为什么会为了才见几面的人花这么多钱？
太沉重了。
又太……梦幻。
易行心底升起的害怕更多是畏惧自己接受了洛水烟这种善意之后才发现这是洛水烟突然的善心，就像街边看到一只流浪狗，随便找点东西喂它。
流浪狗会以为她能带它回家。
但那只是突发的善心。
但这能让流浪狗患得患失许久，它会觉得：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她才没有带我回家？
是不是……不该接受这些馈赠才对？
即使易行深知洛水烟的行为大概率只是心血来潮，可还是对洛水烟升起了不该有的期望。,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但即使抛开这些期望，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这些东西对于易行来说，太沉重了。
他要如何偿还？
到现在为止洛水烟都没有提任何条件。
但越是这样易行越是煎熬，可别扭的少年自尊又不允许他去问洛水烟‘那么代价是什么呢？’，他想要有代价，但他以为洛水烟大概会是一脸错愕。
头晕目眩又天旋地转。
这种恶心和失重感在洛水烟买单之后达到了高潮。
易行穿着从未穿过的价格高昂的衣服，脑子又涨又晕，浑身冒着冷汗。
他感觉自己像是偷了谁的东西，穿着这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塞进口袋里的手不断颤抖。
“嗯，挺好看，走吧，再到处看看。”洛水烟上下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少年。
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发质不算好，有些糙。
不安和虚幻在她抚摸易行脑袋的瞬间又加深了许多。.幻¨想\姬! *首.发-
洛水烟转身拉着易行的手走向下一家。
易行有些恍惚又有些摇晃。
他看着洛水烟窈窕的背影，看着她牵着自己的手。
无数个日夜，他幻想过这种画面。
他很希望现在的画面会是今后无数个日夜的常态，但他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甩开了洛水烟的手。
颤抖着声音。
“把……衣服……还我，饭钱……我之后……会……还上的……我要走了……”他伸出手，颤抖着拉过洛水烟拎着的袋子。
洛水烟僵住了。
手被甩开的一瞬间她几乎要崩溃，更让她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她居然让易行甩开了。
她又一次没抓紧。
易行不想落泪，那是软弱又无用的行为，但许多时候，泪水并非受自己主观意愿控制。
洛水烟回身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看上去支离破碎的易行。
“怎么了？”她有些慌乱，“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别哭、别哭……”她伸出手，纤指想要抹去易行的泪水。
易行躲开了。
“还我！”易行带着泪水和狰狞，嘶吼着。
不安和恐慌在此时彻底炸开。
易行直接上手抢向了洛水烟拎着的装着他衣服的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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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十六
易行的安全感缺失源于方方面面，或许并不是洛水烟一句承诺可以解决的。
但洛水烟还是这么说道。
“对不起。”
易行深呼吸，红着眼眶颤抖着声音，“我并不是找你撒娇——对不起，但是我要走了。”
或许有些矫情，但对于易行来说，那句‘我本可以接受黑暗，倘若我没有见过光明’是他此刻最好的写照。
他不会轻易把安全感寄托在某个人身上，这也是他之所以对金钱敏感，对金钱热衷的原因。
都说钱财身外之物，但钱不会背叛它的主人。
财富有许多方面的体现，精神上的富有和知识的充沛固然是一种，但这些抽象的概念都比不上具象的‘钱’。
“没关系，没关系，”洛水烟当然不会放走易行，她拉过易行的手，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十六岁的易行比她第一次见到的要小一圈，被洛水烟这么一笼居然像是被包裹住了一样，“我并非临时起意，也不是一时兴起，我没有多余的良善和时间精力挥霍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洛水烟甚至对于易行的崩溃有点小小的庆幸，这种时候是博得信任的最好时机，也是大大拉近距离的时机。
“易行，你对我很重要。”
易行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但他没有继续挣扎了，他开始思考洛水烟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哟，真巧啊，洛老师也在啊。”轻浮又揶揄的声音在电梯门口响起。
易行和洛水烟同时看去。
五个人。
五张洛水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让洛水烟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由晴转阴。
她倒也没有松开易行，宣示主权一样，只是抱着，冷着脸，“好巧。”
然而易行却受不了这种情况，他在洛水烟面前情绪失控本来就够难堪的了，现在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