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半晌后他仰头看了看天色,看来得先找个地方歇脚。
易行无声地叹了口气,且行且看吧。
他故技重施再度小心地拎起洛水烟。
向山林深处走去。
洛水烟此时虽然像是不省人事,神智却清明,只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四肢无法动弹。
这种从未有过的无力和不知会持续多久的黑暗让她莫名升起一丝惶恐,然而更让她恐慌的是易行的行为居然让她凭空升起了一些安全感。
这让一向骄傲自矜的她感到有些羞愧和恼怒,然而不管什么情绪,此时都无法表露。
洛水烟再度掌控自己身体的瞬间,洛水烟睁眼的瞬间,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易行几乎是在洛水烟睁眼的一瞬间便靠了过来,洛水烟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抱手然后躬身揖礼,“师尊您醒了。”
和心里的落差让洛水烟怔了怔,下意识地回答道,“啊,醒了。~k?a¢n?s!h.u·h?o^u-.~c`o,m′”
“不知师尊此时情况如何?可有不适?能否下地?”易行行礼之后便抬头,担忧又真诚地问道。
洛水烟忽然有些难以直视那张完全说得上丑陋的脸,她躲开了易行的目光,马上又为自己躲开易行目光的行为恼怒,“我很好!倒是你,你将我掳至此地意欲何为?”
洛水烟此时居然是期望易行说出什么悖逆的话来的。
“请师尊谅解!”易行一丝不苟地跪下正坐,又是一个长揖,“事急从权,弟子别无他法,唯有此法最为稳妥。”
胸闷,还有些眩晕,在昏黄的灯光下满脸真诚的破相弟子让洛水烟心中的羞惭无限升高。
“好!便是如此,那又为何不去天问阁或是蜀山?”洛水烟心中恼羞成怒,面上却只是冷冰冰的霜寒。
“请师尊恕罪!”易行看出来了,洛水烟是干脆不打算讲道理了,为了之后一路上的平安,他决定低头。
洛水烟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罢了,”洛水烟淡淡道,“那之后你作何打算?”
“要看师尊的情况。”易行恭敬道。
“哦?我的情况?”洛水烟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你要知道这个的目的是为了之后的安排么?”
“……弟子换个问法,”易行从善如流,“敢问师尊能否下地行走?”
“……”易行还是低着头,没见到那双美目里闪烁着的复杂的光,他等了许久之后才听到洛水烟的回答。
“能。”
“那便好,我们明日启程,弟子的打算是先到了西州再做打算。”易行松了口气,要是洛水烟不能行动的情况再持续久一点可能就要出问题了。
“你没有计划么?”洛水烟淡淡地质问道。
“尚无,事发突然,弟子也只能见机行事。”易行一板一眼地答道。
他没有半点阴阳怪气的意思,甚至为了避免洛水烟这么想,他还刻意将语气尽量展现得正常。
但是洛水烟却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便随你安排吧。”洛水烟淡淡道。
易行点了点头,拱手起身,“那么,弟子先告退了。”
“嗯。”洛水烟淡淡答道。
易行干净利落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
出门之后他长松了口气。
他倒也能理解洛水烟现在有些严苛的态度,而当时做下了救师父这个决定的自己也早就做好了之后所有事情的心理准备。
房间内的洛水烟脸色愈加复杂,她看着那扇被轻轻合上的门,注视良久。
一阵久违了数百年的困意袭来,她习惯性地想要随手将油灯熄灭,然而油灯却晃都没有晃一下,像是嘲讽她一样继续跳动明灭着。
她神色一僵,随后勃然大怒,抓住桌子边缘用力地掀起。
然而只是稍微撼动了一下桌子,不过油灯确实是倒了。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之后油灯碎成一地碎片,而里面的灯油也洒落地面,火焰熊熊燃起。
眨眼就靠近了床边。
火焰在洛水烟瞳孔里跳跃,恍惚间她好像看见火焰凝成了那日那些狰狞的面容,叫嚣着要将她吞噬。
她想要呼救,但是此时能回应她的只有易行,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止住了嘴,只是看着火焰逐渐高涨、靠近。
就守在门外的易行自然是听到了那声清脆的油灯破碎声,他一瞬间就想冲进去,但又在顾虑洛水烟的情绪,于是稍微犹豫了一阵,却从窗户里看到里面灯光大亮。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烈火灼烧的声音一下子绷断了他紧绷的神经,他一脚踢开房门。
房间很小,小到易行进门就能看到床榻上神色怔怔的洛水烟。
透过火光,两人对视了一眼。
易行看到了自家师尊眼中的茫然和恐惧,一下子心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火焰很快被易行控制。
洛水烟从头到尾只是在床榻上局促不安地看着易行的动作,然而易行处理完之后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留下一句,“师尊您休息吧,弟子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叫弟子便好。”
说完就再度推门而出,又轻轻将门合上。
明明他当时眼中带着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