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状态开始越来越不对劲起来。/t^a+y′u¢e/d_u·.·c/o-m-
“你……说你……”
声音。
除了天魔和沈莫语之外的声音。
‘沈莫语’脸色微变,正要直接施展手段强行尝试夺舍,但沈莫语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望着天空——或者说黑洞洞的上方。
声音从那里传来。
‘坏了。’
天魔不敢放任事态发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那个家伙能够将声音传到这里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已经濒临崩溃的可怜虫逐渐恢复清醒。
“何必再这样痛苦,让我来为你解脱!”‘沈莫语’冷笑着朝沈莫语捏起手印,周围地面逐渐爬出黑色的浑浊的触须,在沈莫语没有任何防抗之下将她束缚住。
“你说你嫉妒我,”易行的声音此时却清晰了起来,“没必要的……如果你有所了解的话,大概就能知道实际上我是从黑矿窑里被救出来的,三年,整整三年,畜生都不如。?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铁链穿过我的锁骨,和后面的矿工相连,脚镣和手铐亦是如此,整个矿区大部分时候只有一点点微弱的灯光,仅仅够稍微注意手上的矿镐不至于挥到旁边的人身上。”
“一天下来就吃点……潲水,能够稍微闭一下眼的时间,一天里也只有两个时辰。”
易行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他只知道想要让一个人停止自怨自艾的方法最快的就是比她惨,不过这其实并不是多好的安慰人的手段,只会让她不好意思再自怨自艾,但情绪总归是在那。
易行也是事急从权。
沈莫语呆呆地看着上方,眼里似乎闪着一些微微的,不知名的东西。
一百七十五 问卷调查
沈莫语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易行倒也不意外,甚至于他也不觉得沈莫语就能听到自己的话了,或者是一时兴起或者是憋了许久,或许也是两者皆有,他提起了这个话题。
一个不管重置过的前世还是今生都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的经历。′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易行絮絮叨叨地讲着,从他莫名奇妙被抓到了黑矿窑,到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挣扎,再到逐渐有些转变的情况,再到被救出来。
易行神情淡淡,没有痛苦也没有骄傲,就好像是随口提起一般,真正的感受也只有他自己懂。
即使是两位妻子也没有跟他们提到过这个话题,他觉得那会显得有些软弱,就像是拿着看上去痛苦——或者实际上也痛苦的经历撒娇一样,他不喜欢那么矫情。
不过嘛现在倒是能说一说,也不显得矫情,反正就算沈莫语听到了也没什么所谓就是了。
……
眼睑微颤,悠悠转醒,光线重新照进眸中,沈莫语像是刚刚从黑暗中出来一样,眯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朦胧间看剑床边的人影。
正坐、手掐法决。
怪不得没有半点虚弱的感觉。
她想着。
“醒了?”易行自然是注意到了沈莫语的苏醒,沈莫语也没打算藏。
“多谢师兄护法。”沈莫语下意识地扯起一个生疏的微笑,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尽管体内的真气也好状态也好都显示她很健康,可身体使不上力气。
“你先休息着吧,”易行平静道,“状况怎么样?”
“还行,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沈莫语也没有逞强,干脆就躺在床上回答。
“如此便好。”易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真气依然还在输送,眼睑却合上了。
沈莫语有点不明所以,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还是做点什么,总觉得有点……
她看着易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看着看着——午后阳光洒进来,透过窗户。
阳光有些洒在他的道袍上,像是在发光又像是在反光,沈莫语看着他,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舒适又放松的味道,看上去像是某块大石头落下,又像是终于能够休息了的如释重负。
最终沈莫语只是看着看着也没说话了,可能是易行身上散发出来的懒散氛围影响到了她,抑或是心神消耗太大,不知什么时候她也沉沉睡去。
沈莫语再次睁眼的时候易行依然没有离开
但房间里多了不少同门和宗门长辈。
沈莫语下意识就要起身行礼。
“诸位,沈师妹病体抱恙,不便行礼,还请见谅,行代她向各位——”说着,易行微微弓腰,拱手揖礼。
沈莫语止住了挣扎的动作。
呆呆地看着易行。
但也没有呆滞太久,“见过诸位师伯,师姐。”
回春堂的医师几乎都是女性,除了木长老,所以沈莫语直接叫师姐倒也没有问题。
“不用不用……”
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总之有人看着易行面露惶恐有人看着沈莫语表示理解。
沈莫语搞不清楚状况,所以问好之后就没有说话了。
“沈师侄的情况如何?”开口的是木掌峰,先是看向易行再看向沈莫语。
易行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沈莫语。
沈莫语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又有些……惶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