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到一张恬静安然的睡脸,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枕边人会图谋不轨。¢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是一张没有丝毫防备的睡脸。
顾泠的目的没看出来,却看到了自己的防备和阴暗。
但顾泠是魔修,哪有魔修没有防备的呢?
有一种易行不敢去细想的可能性,他只能骗自己大概顾泠睡觉就是如此没有防备的,可能这位百衍宗圣女已经很久没有睡眠了吧。
易行时常会看着顾泠的睡颜很久很久,一直到自己不知何时睡去。
再后来,易行这样被顾泠抱着睡的时候再也没有惊醒。
顾泠总是醒得很早,以往都是注视着易行等待他醒来
今天易行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只留有一丝幽香,这种突如其来的非常让易行难免愣神,甚至有些恍惚。
他居然有些惊惶,起身张望。
但终于只是张望,没有发现顾泠的身影的时候,他心中隐隐一空,一种失重感让他头晕目眩,就像是突然站在万丈悬崖之上。!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他没有起身四处寻找顾泠,对于易行来说被动接受还能欺骗自己,主动的话就没话可说了。
于是他找到了近日以来一直被丢在角落里的镯子,有些复杂地戴上。
镯子诚实地转播了易行这几个月以来的对顾泠态度上的软化,也诚实地记载了易行对于顾泠的那些逆来顺受。
镯子一直放在这里,顾泠从来没有把它藏起来过,就放在易行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只是毕竟是魔宗,若是在外门的时候还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现在则不行了。
所以易行也一直没有机会戴上,或者说易行其实有点害怕戴上,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洛水烟和东方初九。
毕竟顾泠这几个月以来几乎是所有的玩法都玩了个遍。
些许角色扮演自不必说。
就在易行把镯子戴上不久,两边都还在沉默的时候,顾泠推门进来。
看到顾泠的一瞬间,易行居然有些惊喜,而后便是更加深重的恍惚——什么时候我会对她的存在感到惊喜了?
顾泠对易行的喜色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端着的一碗豆浆和几根油条放在桌子上,“吃早餐。?如?文`网_ -更?新·最,快¢”
她也没有对易行把镯子戴上发表什么看法,只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说道。
熟悉但久违了的香味涌入易行的鼻窍当中。
“还有这些?”易行难免惊喜、难免激动。
他好久没见过这些东西了,自从穿越以来就再没见过这些东西,大概这边民间也有这些吃食,只是易行没有机会尝到,毕竟不是在矿窑就是在百衍宗,要么就是在玄门,要么就是在新的任务的途中。
他没空去考虑这些说不上享受的享受。
“宗内自然没有。”顾泠淡淡道。
“那是?”易行一边问着,一边把许久不见的经典搭配塞进嘴里。
“我自己做的。”顾泠道。
易行停下了咀嚼,有些愣神地转头看着还是一副冷脸的顾泠。
“自己做是……”易行含糊着不知抱着什么情绪试探地问道。
他突然有点害怕了,他害怕听到那个他猜想的答案。
他怕美人恩重。
“听你提到过,试试而已。”顾泠还是那样说得十分轻巧。
可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魔宗圣女又怎么会做这些吃食?
她早起就是去准备这个去了,大约是丑时就起来然后试着去做这些。
从磨豆浆开始,从和面开始。
她毕竟没做过,就连听说也只是上一世从易行口中听说的,她只能像是炼丹一样一点一点摸索,本来想着在易行差不多醒来的时候做好,但直到现在才做出来在她看来还算可口的程度。
“我何时……”
“你梦里念叨过。”
梦……梦里……
易行看着顾泠那张淡然的冷艳的脸,一阵比起刚才更为强烈的失重感涌上全身,好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了一样,不知东南西北只有一片眩晕。
“好吃么?”
易行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只是怔怔点头。
顾泠也点了点头,没再说多的话。
“我若不问你,那你……”易行有些颤声着说,语气好似还算正常。
“那我?”顾泠有些疑惑,“你不问就不问啊。”
好像她真的没有把这当回事,好像真的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算是多么……多么窝心的事情。
她甚至绝口不提她是丑时就起来的,也不提那些失败的经历,只是拉过椅子坐下来,只手撑着脸看着易行吃。
若不是易行问,她就会这样看着易行吃完,正如这几个月以来一直的那样。
顾泠有些行为是有意为之的,但有些不是。
就好像今天凌晨的时候醒来,看着易行的脸突然想起了一段对话,一段按照顾泠的记忆里应该距今千万年的对话——
“我以前吃过一种早餐,叫做豆浆油条。”
“嗯,是怎么样的?”
“具体很难描述,豆浆大概就是用黄豆磨成浆,然后加入些许糖和水让它变得香甜又柔顺。”
“那油条呢?”
“唔……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