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最后一辆大巴车在等乘客上车。?白~马*书-院′ `首~发\
她放好行李箱以后,寻到一个倒数第三排的靠窗位置坐下。
然后,从背包里取出IPAD,将下载好的流行歌翻出来,插入耳机,塞进耳朵里。
那是Twins唱的一首《梨涡浅笑》。
她手肘杵着膝盖,手掌端着下颌,看向窗外。
冬日夜幕降临,天色已全黑。
车站外的大路灯,照亮匆忙的行人。
耳中歌声靡靡,粤语婉转。
唱着梨涡浅笑,似把君邀,唱着梨涡虽俏,悲欢竟逆料。
待最后一句“梦已消,花依旧玉人杳”,吴漾感觉到身畔位置,坐下了一个人。
熟悉的清雅气息,夹带着一丝冬夜的冷冽。
她下意识侧目,就看到某人嘴角勾起,梨涡荡漾。
清俊五官,已拂去寒意。
似暖阳照进心头,埋入冻土冬眠的种子,在顷刻间,生出青芽,雀跃微颤。
吴漾惊讶:“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意料到的喜悦。′兰~兰~文¨穴¢ ?庚¨辛,嶵′快′
而她耳机未摘,忽大的声音惊扰了车内其他人。
好多双眼睛齐刷刷朝吴漾和周宴看来,两人本就长得亮眼,大家都不由好奇,注视的目光,便多停留了一会儿。
吴漾窘迫,忙摘掉耳机,把脖子缩到椅背底下,藏起存在感。
旁边低沉轻笑声,传入耳膜。
吴漾气急败坏瞪他一眼。
不等她仔细问候,大巴车启动,驶出车站。
吴漾骤然想起什么,她睁大眼睛看周宴,下意识拽他的袖子,嗖的站起来。
“师傅!!停下!!”
这一记吼声,又直接吸引了大伙儿的目光。
而车还在走。
吴漾继续激动在喊,大巴车师傅,经旁人提醒踩住刹车,看后视镜问谁要下车。
旁边周宴把她重新拽回到座位上,举起手摆了摆:“没人,您继续走吧。”
师傅略显暴躁,骂骂咧咧两句,一脚踩上油门,继续行驶。
吴漾皱眉看向周宴,急也不是,怒也不是。-r`u`w_e¨n^x~s!.`c_o,m·
她质问道:“你这是要跟我回去?”
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她又改口:“你再不下车,今天就回不来了!”
“今天不回,那明天回。”
话毕,周宴懒洋洋躺入靠背里,从她手中拿过一只耳机,塞进耳中,闭目养神。
吴漾嘴角抽了抽,明天回?
看他这模样,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一起走了!
吴漾心思忐忑,哪还有心情听歌?
虽说奶奶去世之后,家里没人,但真要带着一个男同学回家,怎么都觉得别扭。
可不带他回家,村里没有酒店,这大冬天的,总不能让他风餐露宿。
接受他今晚必须跟自己回乡的事实之后,吴漾又开始担忧,万一遇到村里熟人,该怎么解释?若是姑姑过来看她,发现了他又该如何处理?
吴漾想了很多。
察觉很多问题无解之后,她暴躁觑向身畔悠然自得的男生。
周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睛,略带气怒的俏容落入眼底。
周宴拿掉耳机,低沉问她怎么了。
吴漾气鼓鼓控诉:“之前打电话发信息全都不回,现在突然冒出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周宴给她顺毛:“我手机刚好砸坏了,下午才去买了两台新的,上线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于梦珍,怕你生气,只好来了。”
吴漾没注意到他说的是两台,更多的是听到他说“砸坏了”这三个字。
她想起那天在银杏树林,他因为气愤把刘崇生手机砸坏的事。
又想这次砸自己手机,是不是因为家事还未得到很好的解决。
吴漾眼神柔下来,在大巴车轰隆隆的引擎声中,低声问男生。
“你爸妈……怎么样?”
虽然声音小,但两人挨坐着,彼此离得近,她靠过来问这句话时,她呼吸频率他都能听得到。
这样的情况下,周宴不想谈那些扫兴的话题。
他轻轻往吴漾那边斜了斜身体,盯着她担忧的双眸,抬手将她的鬓发撩到耳后:“嘘——先听歌,等下车再说。”
说着,他将他听过的那只耳机,塞进她耳朵。
歌声传来。
还是那首《梨涡浅笑》。
错愕之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按了单曲循环。
脸蛋,蓦然发热。
吴漾不动声色在IPAD上换了一首欢快英文歌。
大巴车毕竟是公共场合,不大适合说私事。
一路上,吴漾没有再提。
周宴跟吴漾每人一只耳机,静默听歌。
在于梦珍看过的青春言情小说里,就有这一幕。
当时她还拿给吴漾看,说男女通过一根耳机线,情绪在彼此之间流转,有种心意相通的奇妙。
当时吴漾不解风情骂她花痴,如今这样的情境出现在现实里,她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明明不能胡思乱想的。
不就是一起听首歌吗?
但,吴漾照旧没忍住,用余光偷瞄周宴。
他穿着一件米白羽绒服,两侧衣领像是鼓起来的柔软面包,簇拥着他的双颊。
他手臂环于胸前,陷入靠背里,脑袋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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