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涉转身端起桌上姜汤,背对着她。`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高大身影映在地上,被明亮的烛火拉长,仿佛纠缠不休的恶鬼。
她唇齿被人强硬蛮横地抵开,裴涉手上那?枚骨扳指磕在她牙上,撞得齿根酸麻。
辛辣刺鼻的姜窈在她口中灼烧,她难受地咳了几声。
姜汤驱寒,一碗饮下去,身上寒冷渐渐消散,可心里却越发寒凉。
口中一股苦辣的味道,她捂着嘴咳嗽。
裴涉捏着她颌骨,往她口中塞了一颗蜜煎樱桃。
姜窈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儿,忽然牙关一合,咬住他的手,在他手上虎口处咬出一圈血痕。
裴涉抹去手上血迹,抬起她下巴,“会咬人了?”
姜窈吐出他喂的那?颗蜜煎樱桃,笑得绝望而无助,清丽眉眼间尽是怨憎,犹如一朵被碾得支离破碎的娇弱兰花。
浓重的占有欲在他眼底叫嚣。
卑劣的本性全然暴露。
“嫂嫂想寻死,怕也?没那?么容易。”
“传诏,太后病重,于猗兰殿休养,除殿中侍女,任何人不得出入。+b\q′z~w?w·._n\e·t?”
姜窈睁大了眼,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嫂嫂不必这般惊讶,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从他窥见兄嫂大婚洞房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
冷血寡情?如他,自然没有情?爱,但?他窥见了女人柔软白皙的身子。
她面色潮红,扬起的下颌划出靡丽弧度,双手无力地撑在床沿。
一室旖旎春光,都叫他瞧见了。
原始的欲望不断滋长,在这一刻才完完全全得显露出来。
但?这欲望杂陈多年,不知何时,竟然也?掺进了别的念头。
以前只是想困住她,占有她,浅薄地占有,索取。
此?刻他突然很想看见她脸上展露笑靥。
姜窈很少露出笑容,偶尔笑起来,整张脸都会瞬间明艳如三春桃花。
“嫂嫂听话些,明年春日我带你出宫走走。”
他的话,姜窈如今是一概不信的。
“你当我是什么?是你发泄情?.欲用的物件吗?” 她是活生?生?的人。¢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将她像只雀儿一般豢养在金丝笼中,折辱她,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干净。
缄默良久,他淡声道:“年关将近了,嫂嫂安心待在猗兰殿休养,本王还有厚礼赠予嫂嫂。”
姜窈一惊,“什么厚礼,你给我说清楚?”
裴涉笑了笑,转身离开,身影没入浓稠夜色。
“裴涉!”
姜窈声嘶力竭喊了几声,不见他回首。
贺阑挑灯撑伞,裴涉踏着一地松软积雪,在风雪交杂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他耽搁了许多时日了,如今还剩最后一桩事未解决。
既然都说开了,东宫那?个废物太子也?该了结了。
当初太子的安危是他钓嫂嫂上钩的诱饵,如今嫂嫂彻底逃不走了,太子的性命也?就成了一颗弃子。
——
还有几日就到除夕,猗兰殿外,宫人搭了梯子,摘下檐下的琉璃宫灯,换上喜庆的大红色灯笼,连猫儿都分?到了许多鱼干吃。
殿内地龙烧得旺,姜窈有些闷热,推开窗。
又?是一个大雪天,红灯笼两步一个,连成一排,风雪中晃动。
“青泥,快要过年了罢?”
青泥坐在圆凳上,膝上搁着针线筐,闻言放下手中活计,“正是呢,今年宫里头比往年热闹。”
外头雪下得紧,鹅毛似的雪花自空中抛洒下来,满地雪白,“今日的雪怎么下得这么紧?”
几瓣轻盈雪花打着旋儿钻进殿内,被暖意融化。
青泥脸上盈着笑意,“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啊,娘娘。”
殿前枯树上落满了雪,一派冷清,姜窈按了按心口,“我总觉得心慌。”
她甚至能隐隐猜到裴涉要做什么,可她无力阻拦。
她自己?都失了自由身,拿什么去插手旁人的事。
青泥放下手中正在绣的肚兜,“娘娘是这些时日忧思?过度了,奴婢扶您去榻上歇会儿。”
姜窈倚在榻上,腰后垫着软枕,“青泥,你在绣什么?”
青泥将肚兜递给姜窈,“奴婢在给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绣肚兜呢。”
姜窈指尖划过那?方小小的肚兜,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大约已经有四个月了,小腹微微凸起。
姜窈对这孩子感情?复杂。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都会满怀期盼等着孩子降生?。
可这孩子身世见不得人,她连期盼孩子降生?的胆量都没有。
做皇后的时候,她有时翻阅书?卷,会思?量将来若是有了孩子该给它取什么名字。
现在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给它取名的事。
青泥在一旁一针一线绣肚兜,姜窈半坐半倚在榻上,昏昏欲睡。
殿门蓦地被人推开,一阵风雪灌进来。
姜窈立刻警觉,睁开了眼。
一股浓烈血腥气扑面而来,裹挟着风雪的寒意。
裴涉进了内殿,手上已无鲜血,骨扳指上的血迹却未来得及擦去。
眸光冷寂,浮动金光下掩着嗜血杀意。
姜窈本能地护住小腹,“你身上的血腥气……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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