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妍诧异,“这事儿咋报官?”
陈氏,“告那高老头奸淫许芸娘啊,那许芸娘可是还在医馆里躺着呢!你当许芸娘为啥怀着孩子还去勾搭一个老头?那都是为了报复。+x-k,a¢n+s¢h-u+j_u?n+.~c\o¢m^她能不知道那高氏什么心思?偏偏那李柱子也靠不住,她能怎么办?自己都活不了,可不得狠狠地霍霍那一家子嘛!”
不知道啥时候凑到了两人身后的大嫂吴氏突然冒出来一句,“能拿自己和肚子里孩子当报复的工具,也真是个狠人。”
却没想院墙外面又冒出来个脑袋,“那许芸娘还能活么?”
吴氏瞪了自家儿媳妇小刘氏一眼,“小孩儿家家的偷听什么?”
小刘氏默默蹲了下去,消失在墙头,走没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陈氏倒是挺热心,回答了小刘氏的问题,“人倒是活下来了,但是孩子以后怕是生不出来了。”
就听得旁边屋里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听得程老太的声音响起,“唉,也是个可怜人。”
好家伙,以为就两个人躲在墙角聊八卦,结果周围都是吃瓜路人。
但是谢舒妍并不赞同程老太的“善良”,于是开口说道,“因果报应而已,她自己种下的因,她就得自己承受所带来的后果。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程大嫂赞同点点头,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偷人,落得这个地步也是活该。
但是有陈氏在她没好意思开口吐槽,毕竟谢大宝现在的媳妇可是面前这陈氏。
聊完了八卦,众人便又各自忙碌了起来,这段时间天气都不错,倒是方便了他们建房子。
但是一直天晴庄稼却遭了殃,特别是旱地,那苞谷叶子都晒干了,苞谷长的自然也不怎么样,为数不多的水稻也因为干旱长势颓废。
程老爹每每去地里转悠一圈,回来都忍不住叹气,就这长势,今年这收成怕是不太好。
因气候原因,他们这里的玉米都是春播,差不多在八月份成熟,水稻则稍晚,差不多九月开始秋收。
但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大多都只有旱地,那为数不多的水田基本都握在那些地主和当地勋贵大户人家手里。
谢舒妍他们房子建了一半,却不得不给秋收先让路,但是有些人家里人口多并不缺劳动力,倒也没停工,只是工人少了放慢了进度。′m¨z!j+g?y¢n′y,.?c*o′m`
谢舒妍他们没有水田,只有苞谷地,家里也开始忙着掰起了苞谷。
那苞谷棒子细细一根,棒子上玉米粒稀稀拉拉,几个孩子干起活儿来都没劲,还是程大伯督促才稍微积极一点。
程大伯一家子却因为今年的秋收愁眉不展,就这点收成,还得交税粮,交完税粮剩下那点粮食还能够吃几天?偏偏镇上粮店的粮食也都涨成了天价。
倒是谢舒妍时不时往家里买新谷子,家里三天两头的吃着大白米饭,知道谢舒妍有门路,程大伯就起了心思,拿出了家里所以积蓄,让谢舒妍多买点回来囤着,就这情况,不管多贵都得囤。
程二伯得知了这事儿,也跟上大哥的步伐,拿着积蓄找到了谢舒妍。
谢舒妍没有拒绝,反正她稻子是自己空间种的,一点都不缺,他们这般主动,她都不用找借口往外拿了,只是这价格便宜的,程家两兄弟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想着有可能是谢舒妍暗中补贴他们,也都将感激记在了心里,帮她张罗盖新房也越发卖力。
谁知道苞谷还没收完,这收税的官差就来了,在得知今年的税粮比去年多了两成时,天都塌了。
本来就收成不好,税粮还涨了两成,这百姓日子还怎么过?
他们村里还在哀嚎哭惨的时候,隔壁村已经开闹了,结果县衙直接派了一队官兵过来,闹事的全都抓去下了大牢,收税粮时也都派了官兵过来,挨家挨户自己上门强收。
这阵仗一闹,所有人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程满堂胆子大又会来事儿,谢舒妍就给了他点银子让他去套近乎,还真让他打听到了消息。
却原来是靠北与他们相邻的府城闹了灾荒,地里基本上颗粒无收,他们这边税粮收上去就是为了解那边的燃眉之急。
谢舒妍听得就想到了一句话,拆东墙补西墙,也不知道哪个蠢货想出来的办法。
谢舒妍他们新房工地也只能暂时停工,大家都开始愁眉不展地忙秋收准备税粮。
倒是谢舒妍他们地里有一小片地的苞谷产量逆天,那苞谷棒子简直比丰收年的苞谷棒子还大,棒子上也是颗粒饱满,被程老爹发现后就态度强硬地收了起来,打算留着明年当种苞谷。
谢舒妍也才想起,她当初去地里除草的时候,有给其中几株玉米地里浇过灵泉,却没想那一片玉米都如此长势喜人,早知道她就多浇点了,程老爹他们也不用如此发愁。
这高昂的赋税,压的百姓喘不过气来,等交完了税粮剩下的那点粮食,除去种粮最多还能坚持一两个月,村子里家家户户差不多都这样,那之后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阴霾,每个人脸上也都愁云惨淡。
等交完了税粮再次开工,村里的壮劳力恨不得全部都涌了上来,有的甚至都不要工钱,给饭吃就行,反正能省一口是一口。
至于那点工钱,如今拿在手里怕是也买不到粮食。
谢舒妍也挺心烦这被无限拉长的工期,长期寄住在大伯家实在不方便,反正人多力量大,就干脆来者不拒。
程老爹见着谢舒妍自作主张答应了村民,那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那么多人要吃掉多少粮食啊,就他们剩下那点粮食,都不够那么多人吃几天。
但是当天晚上,谢舒妍就带着程扬和程起推了两大推车的稻子回来,就是那种刚割完还没来得及从稻穗上脱谷的稻子。
程家人可能是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倒是村里人见着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这谢氏到底去哪儿弄来了这么多稻穗!
就在当天晚上,谢家人都已经睡下,整个院子都安安静静,院子外面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