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换个住处,其实还是同一个小区。·x\w+b^s-z\.?c`o,m/
念初走了不到五十步,就再次被领进电梯时,心态已经相当平静。
没错,二哥是有这种实力的。
像他那样厉害的人,有很多房子再正常不过,他就该这样。
和上次因为时间太晚,只把她送到房子里他就离开了,一切全都让她自己处理不同,蒋天颂这回是和她一起进门。
这套房子户型相对小一些,两室一厅,其中一室还被打造成了衣帽间兼书房。
蒋天颂显然对这里比较熟悉,他教念初使用这里的智能家具,指引她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放进智能橱柜里。
通过先前那栋房子,他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还是让这个女孩自己安排,就算他把整个房子都交给她,她也能住出一种随时都准备好了被人驱逐出门的小心翼翼。
念初换洗的衣服不多,倒是袜子买了挺多双的,当着蒋天颂的面,一双一双把小袜子往衣服架上挂的时候,念初十分不好意思。
蒋天颂在一边还真盯着她那些袜子看了看:“喜欢卡通动物?”
念初的袜子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无一例外,每双上面都印着个胖乎乎的卡通熊。
念初脸有些红,有点小心思被人看穿的羞涩:“嗯。”
蒋天颂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再多评价。
但等领着念初熟悉完屋子,带她出去吃晚餐的时候,两人点完了东西,中间等餐的时间,蒋天颂离开了会儿。
再回来,他手里抱着个漂亮的毛绒小熊玩偶,那玩具差不多和念初的上半身一样大小,浑身雪白雪白的,摸起来的手感像棉花一样。
“乔迁礼物,去去晦气。”蒋天颂把小熊递到念初手中。
念初发出声小小的惊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但在接过来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还没来得及拿下去的价签,念初神色一僵。·x\w+b^s-z\.?c`o,m/
小时候,她看过隔壁人家的小孩子有这种玩具,心中一直很羡慕。
但以爷爷当时的经济条件,她根本没办法开这个口。
后面她自己有了赚钱的能力,但又要想方设法,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读书。
就算来了天北,她身上也背负着要给家里打钱的压力,一分钱都不敢乱用。
可在偶尔精神开小差的时候,她也是上网偷偷搜过毛绒玩具的,知道便宜的,基本上几十块就能买一个。
蒋天颂给的这个却太贵了,看着也没有特别之处的一个小熊,竟然就要四位数。
虽然心中十分喜欢,但念初还是在愣怔过后,迟疑着把小熊又递了回去。
蒋天颂清楚地看到了她从满脸惊喜,到犹豫,不舍,再到下定决心的全过程。
他故意问:“怎么了,不喜欢?”
念初摇摇头:“我很喜欢,但是太贵了,不是我现在的情况该有的。”
衣服和消耗品,她还可以说是生活必需品,他送了她没有理由不接受好意。
但玩具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她拿着,还是有些压力。
“东西是我买的,就该按我的情况算。”
蒋天颂淡淡道:“东西都送人了,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丢掉好了。”
他说着,作势要把小熊往垃圾桶里扔。
“别!”念初惊呼着一把抱住,满脸的心疼:“我喜欢,非常喜欢!”
她把小熊紧紧护在自己怀里,像抱着个孩子。
蒋天颂也只是逗逗她,以免她再口是心非。
念初对这小熊是真的喜欢的不得了,吃饭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看它一眼,生怕一个不注意到,被谁给偷偷拿走。
两人吃完饭,蒋天颂送她回新的住处,依旧和上次情况差不多,把她送到门口他就走了。′w·a_n\z~h?e*n.g-s¨h`u?.′n/e¨t.
只是离开后,他没急着走出小区,散步一圈,又回到了念初前一个住处,冷冷地看了眼黑掉的窗户,若有所思。
凡是做事,他都喜欢做得干净。
别看那女人道歉时又是下跪,又是自己扇自己,蒋天颂可不会因此就觉得她真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相反,这种什么都豁的出去的人才可怕。
能卑微到极致,意味着这种人没有人格。
而一个没有人格的人,做出来什么样的事都不荒唐。
诬告念初未成,反而在她身上搭了钱,两边就已经是结下梁子了。
无论那女人记不记仇,蒋天颂都要先断了她报复的机会。
根据先前查到的女人的家庭住址,蒋天颂给小林发了条消息。
医院。
讹人没成功,反而赔出去五万的女人正拎着热水壶,骂骂咧咧地伺候着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抬着条腿,让她给自己擦脚,脸上也气哼哼的。
“一个小娘皮,能有多大本事?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你等我伤好了的,掏出去的钱迟早让她原封不动给我退回来!”
女人有些意动,但又犹豫:“那小贱人好欺负,可她哥哥不是个好惹的,看起来很有背景。”
男人重重哼出一声:“就她有背景?难道我就没有人脉?真当我这些年的酒都是白喝的……”
女人听他这样说,脸色才算是好了些,又咬牙切齿道:
“除了那个小贱人,她哥哥你也不要放过,你是没见着他今天的模样,傲的那个样子哦……”
女人语气恨极:“我要他们两个一个,在我面前下跪,痛哭流涕!”
就她说着话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
男人拿起来看了眼,瞧见备注后神情一变,满脸狗腿地接起了电话。
“哎,李哥。”
另一边的人十分不客气,开口就是赶人:
“我儿子马上要结婚,房子要收回去做婚房,你收拾收拾,明天天黑之前搬走吧。”
男人一愣:“不是才刚签了半年的租房合同吗……”
“房租钱我会退你,违约金也会正常照付,反正你赶紧搬走,别耽误我们家办正事!”
对方不客气地话一说完,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男人还来不及反应,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男人是个小包工头,手底下管着一批人,平时也算是有点社会地位,时不时就去洗脚城潇洒,给他来电话的是他现在负责的房地产公司。
刚接通就问他受伤的事,得知他一个月内都不能下工地,立马就跟他说,这个项目不给他管了。
男人都要傻眼了:“朱哥,虽然我受伤了,可我底下的人都还在啊,这房子又不需要我自己亲手盖,我下不下工地有那么重要吗?”
和他沟通的朱哥也算是他的人脉之一了,两人没少一起去洗脚城按摩,因此沟通的时候语气良好,和风细雨,仿佛真是为了他着想。
“我也不是要落井下石,就咱们俩这关系,我还能为难你吗?实在是这个月不凑巧,总公司派人下来质检,这管事的要是不在,我跟上头是不是也没法交差?”
男人一听心凉了半截,他跟朱哥是有点交情,可一旦涉及到朱哥自身的利益,这点交情也就不够看了。
他要是再磨磨唧唧,给自己争取,搞不好最后朋友也没得做,反而把人给得罪了。
强忍着满肚子苦涩,男人答应了朱哥的要求:“那行,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朱哥还安慰了他几句:“你也别上火,咱们交情在这呢,等以后身体养好了,我这边有单子,肯定是优先考虑你。”
别管以后还有没有单子,但他这么说完,男人心里头是妥帖不少。
这时候女人已经发觉了不对,心里头毛毛的:
“怎么才从警局出来就发生这么多事,该不会是那个小贱人故意搞我们吧?”
说完她谨慎地看了自己手机一眼,生怕她的工作也出问题。
男人被她这么一说也有点紧张,但两人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第三个电话打过来。
反倒是他们的房东,连房租加违约金,全都转了过来。
虽然心里头依旧不好受,但看到这么多钱,难受也缓解了点。
“别瞎捉摸,她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今年能这么简单让你走?”
男人白了女人一眼:“应该就是巧了。”
女人的工作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两人有了钱,也不愁找不到新的住处。
反正孩子读封闭学校,男人又住在医院,女人干脆把行李都收拾好找了个寄存点,也不急着找房子住,在医院支了个陪护床,干脆就睡在了医院。
就这么陪着照顾了男人十几天,他的情况有了点起色,女人接到了个学校打来的电话,说学校新研发了个教务系统,要她按照提示下载软件,以后就可以在软件上知道孩子的上课情况和考试成绩。
女人按照电话里的指示一顿操作,期间还挂了个中途打过来的本地号码,等她把软件下完,所有流程走完,挂断了电话,那个本地号码又打过来了。
“谁啊?”女人不耐烦地接起来。
“我们是当地反诈中心的,女士,刚刚检测到了您有一通危险地区的通话,提醒您小心防范,提高反诈意识。”
“行了行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骗?”
女人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没当回事。
晚上,她去医院食堂,照常准备打点饭对付着吃。
点完餐习惯性用支付软件扫码,银行卡传来提示,余额不足。
女人震惊一查,她原本有一百多万的卡里,现在就只剩下六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