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最后走向的是手榴弹投掷的局域。\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陈大牛和许三观折腾了一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远处炊事班的方向偷偷招了招手。
一个炊事班的小战士心领神会,立马端着两个不锈钢饭盒,一路小跑过来。
饭盒一打开,红烧肉的香气混着米饭的清香,瞬间飘散开来。
“咕嘟。”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
陈大牛和许三观眼睛一暗,完了,阎王爷来了,又要搞事情了!
“排长”
陈大牛刚要说话,林业就拿走了那两个饭盒。
他径直走到了手榴弹投掷区的沙坑五十五米处,将饭盒放在地上。
阳光下,油汪汪的红烧肉泛着诱人的光泽。
林业拍了拍手,走回来,指着远处的两个饭盒。
“投弹训练,这项的及格线是四十米,四十五米良好,优秀则是五十米。”
他顿了顿,指向那两点诱人的饭盒。
“我的线,在那儿,五十五米。”
“什么时候投过线,什么时候吃饭,投不过”
林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就看着我吃。”
五十五米而已,这也就是放在野战军的基层连队里的成绩,若是前世的特种部队,你连七十米的及格线要是都扔不过去,还他么吃饭?麻溜打包滚混原部队去吧!
林业自诩,他已经十分的仁慈了!
陈大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变成了苦瓜。,/ˉ5?¤4×看?书}× $?无¨`错±>内?容???
“排长,这这得是团里尖子兵的水平吧?我们俩的水平扔不了那么远啊!”
许三观没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远处的饭盒,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执拗。
“先扔到的,先有机会吃饭。”林业抱起手臂,不再多言。
陈大牛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吼一声扔了出去。
教练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抛物线,掉在三十米线附近,离那诱人的肉香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再来!”
三十八米。
“再来!”
四十一米。
陈大牛的骼膊开始发酸,他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快哭了。
“排长,我我真不行了”
另一边,许三观一味的后退、助跑、转体、挥臂!
“咻——”
“噗!”四十五米。
他没气馁,捡回来,再扔。
“噗!”四十八米。
“噗!”五十米!
已经达到了连队的优秀标准!
有路过的士兵认出来这是上次卷腹绕杆330圈的许三观。`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我靠,三观可以啊!平时没看出来!”
“你懂啥?这哪是扔手榴弹,这是在跟饭玩命啊!”
许三观目不斜视,继续练习。
太阳慢慢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象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味的重复着投掷这一个动作。
五十一米,五十二米,五十三米
他的骼膊已经肿了起来,每一次挥臂都带着酸痛,但他好象感觉不到,眼睛里只有那两个越来越清淅的饭盒。
突然,他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低吼,用尽全力将手榴弹投了出去!
“啊——!”
那枚手榴弹带着他所有的渴望和执念,在空中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
它飞得又高又远,最终稳稳地砸在了饭盒后方的沙地上!
许三观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业和蔼的笑了笑,“去吃吧。”
许三观抬起头,抹了把汗,看了看陈大牛,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个饭盒,憨憨地问:“排长,那大牛吃哪个?”
林业看了眼旁边快虚脱的陈大牛,语气毫无波澜。
“他吃他自己扔过线的那份,或者,明天你俩一起饿着。”
许三观想了一下,好象他要是把饭分给大牛,自己又要好心办坏事了,于是直接端起饭盒大口扒拉着香喷喷的红烧肉。
听着那诱人的咀嚼声,陈大牛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他双眼赤红,猛地从地上捡起一枚手榴弹,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
不就是五十五米吗!
老子跟你拼了!
“啊——!”
训练用的投掷弹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噗!”一声落地。
“四十九米!”
陈大牛满脸沮丧:“哎呀我这个脑子啊!”
林业淡淡开口:“继续。”
陈大牛这个兵,和班里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他和许三观一样,都是从农村来的。
但是脑子有点轴,空有一股蛮力,但用在各项军事训练上,效果却都差强人意,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和许三观不同的是,他虽然也同样付出汗水和拼搏,但收效甚微,即便给予自信也弥补不了这种先天上的差距。
那就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对于这种兵,只能练!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陈大牛望着远处那个香喷喷的盖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青筋暴起,扯着嗓子怒吼:“是!”
不光是二排,整个七连的战士们,都在各自班排长的带领下,训练在训练场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眨眼,营部军事技能考核的日子也临近了。
全团军事大比武的前两天,铁虎团的训练场上空前地安静。
所有人都在憋着一股劲,连呼吸都带着火药味。
五班宿舍,破天荒地窗明几净,甚至比上一次内务检查时还要干净整洁!
“哎,我说,排长这又是抽什么风?突然搞大扫除,上头有大领导要来视察?”鱼小天一边认真地擦着窗户,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瞅。
“不知道,排长只说今天有贵客。”陈大牛老实巴交地回答,把每个人的被子都重新拍了一遍。
庄毅手里捧着一本各国制式枪械武器大全的书,看得津津有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不光是咱们排,整个七连从昨天开始都在大扫除,擦装备,估计真是有大领导要来了吧。”
今天没有那么大的训练量,五班的所有人都在一脸悠闲的聊着天。
只有张努力,坐立不安,手心直冒汗。
他身上的军装已经被他抚平了不下十次,可他总觉得还有褶皱。
他一会儿跑到门口看看,一会儿又坐回床边,紧张地搓着手。
郑兵靠在床头擦着枪,瞥了他一眼:“你小子今天屁股上长钉子了?扭来扭去的。”
张努力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
门外不远处,一辆军用吉普车缓缓停在了营房前。